()034不惜一切
春风过，衣袂动。
发丝飘舞，竹叶纷飞。
萧寻缓缓抬头，迎上那道激动的目光，淡淡道：“你就是我的父亲？”
司马浩然一怔，接着大喜：“你如何知道的？”
如何知道的？
萧寻微微闭目，脑海里依旧回荡着当时萧云升癫狂之时的那句话：“司马浩然，今日我就杀了你女儿，让你与我一起痛苦一生！”
“你来这里做什么？”萧寻不答反问，神情平静。
司马浩然神色微黯，道：“你不肯认我？”
萧寻深吸口气，道：“你没有回答我的话。”
“来救你。”司马浩然直接禀明来意。
“救我？”萧寻嘴角微扬，挑眉笑问：“听说你实力不断倒退，恐怕就是想救，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吧？”
“不。”司马浩然摇头，神色坚定：“嫣儿当年送了我几颗回元丹，一旦服用，我的实力就会恢复。”
萧寻神色一动，回想起母亲交给自己的那本书上曾经记载，回元丹，七品顶级丹药，恢复人之精气，刺激潜力直至巅峰。可是，一旦药效消失，将会承受药力反噬，痛不欲生，直至灵魂消散！
“你这是何苦？”萧寻神色有些哀伤，“或许我并不是你的女儿。”
司马浩然凄然一笑：“你确实是我的女儿。况且，就算不是，你也是嫣儿的女儿。为了她，我做这一切都值得。”
萧寻心中没由来一酸，司马浩然对王嫣的情感，确实比萧云升要深厚的多。只是为什么她会选择嫁给萧云升？这一点，萧寻始终不解。
“她已经死了，这个世界除了你，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牵挂了。”司马浩然神情萧索，道：“不过，有晨儿在，我也就放心了。”
服用回元丹，后果必死。如今的司马浩然，只是受到药力的刺激。
“司马晨？”萧寻的神色非常复杂，听闻之下，带有一丝自嘲与戏虐的问：“我的哥哥？”
司马浩然双目如电，将她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凄凉的神情转为喜悦，笑道：“是你的哥哥。不过，他并不是我亲生。”
在‘亲生父亲’的目光注视下，萧寻自知方才的心思没有逃过他的眼力。感觉面部有些微热，随即恢复了往日冰冷，摇头道：“萧闲已经回到萧家，你们没有机会的。”
“萧闲？”司马浩然神色一惊，过不多久，眼中闪过一道坚定与傲然之色：“他实力虽然很强，不过我也不惧。只要你愿意，我与晨儿会带领整个司马家族，血拼到底。”
为了自己的女儿，为了嫣儿，就算陷整个司马家于万劫不复之地，又能如何？司马浩然眼神坚定，带有期盼的看着萧寻。
“不。”萧寻当即回绝：“为了我，令整个司马家蒙难，我不会同意的。”
“你是我的女儿，我必须这么做。我不能让你和一个不爱的人，终守一生！”司马浩然坚定道。
萧寻摇头，心中虽有感动，可依旧不会同意：“我是你的女儿，可司马晨就不是你的儿子？就算不是亲生，你也应该替他想想。萧闲加上慕容家族，足以踏平司马家。你让司马晨以后怎么办？”
司马浩然听出她语气中的关怀之意，心中大定，笑道：“这也是他的选择。”
萧寻**微微一抖，便不再多言。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真的愿意吗？
缓缓闭上双目，感受着风的律动，耳边青丝飘舞，不断的拍打着脸颊。脑海里浮出那张温和笑容的面庞，萧寻的心……很乱。
“你想知道娘亲为什么要选择嫁给萧云升吗？”萧寻叹道，语气也不再先前的冰冷。
司马浩然虎躯一震，双目中荡起一片朦胧，伤感道：“当年我确实不解，可现在我明白了。那场战斗，萧云升使了计策，我中招之后，境界不断倒退。嫣儿为了救我，才会这样选择。”
“这或许是一个原因。”萧寻恍然，随即叹道，“当初娘亲问我，如果有两个优秀的男人同时爱上我，我当如何抉择。”
司马浩然神色激动，立马问：“你如何回答的？”
转身，看向那座孤坟，萧寻凄然道：“我说，宁愿选择那个不爱的人。因为那样，就算他辜负我，我也不会心痛。”
司马浩然心底一颤，“你很像你母亲。”
“或许吧。”萧寻叹了叹，“娘亲当年选择萧云升，心里却是深爱着你。而你这般对我，她也肯定很欣慰。只是，我今日并不准备跟你走。”
“为何？”司马浩然顿时有些着急。
“为了司马晨。”萧寻闭目，转身离开。司马浩然站立不动，看着那道纤弱的背影渐渐消失，心里痛并开心着。
“为什么你和她都是那么的倔强？”
林荫道尽头，淡淡的飘来萧寻的话语：“因为她是我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