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声并不大,却很清脆。就好像有个顽皮的孩童在玩弄着圆圆的弹珠,滴答滴答的。
由稀疏的土壤筑成的坟墓,孤单的立在山头,墓碑上却空荡荡的,并没有碑文,甚至都没有记录主人的任何生平事迹。
一穿着白袍的俊逸男子双膝跪在碑前,细细的雨水从剑逸的额头滑落,经过高挺的鼻梁,延至越显苍白的唇瓣时,他骤然弯腰,朝坟墓前狠狠的磕了三拜,语气凝重道。
“爹娘,你们养育孩儿多年,却不能安然颐养天年,实为孩儿一不孝;如今你们已逝,孩儿连你们的尸骨也未曾保全,实为二不孝;更何况孩儿不能手刃仇人,实为三不孝。”
雨丝很细,很绵,像雾,像线,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只见离男子数十尺距离,站着一披着轻纱般白衣,腰间配着一碧玉通透成半月状的凤玉,举着白伞,纤尘不染的的蓝眸绝子,竟如九天玄女,又似有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人。
凉意的微风鼓得他长发迎风飞舞,恍若流波。
“孩儿本想为父母题词,却又因萧府乃上古指明保管玉珠的家族,不便之。望爹娘舒心,孩儿定会发扬爹娘生前扶危济困的侠义,以报爹娘抚育之恩。”
剑逸衣裳尽湿,黑丝舞乱,忽的,身边多了一抹白影,头上也有了一袭遮蔽,抬头浅笑道。
“走吧。”
冰蹙了蹙峨眉,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蓝眸静静看着墓碑,问道。
“你是何时修建的?”
剑逸修长的手指拂过额头的散乱的刘海,表情不变,从容不迫道。
“只是这两天而已。”
语毕,心下猛地一沉,这才意识到犯了个错误,坟墓的土壤虽沾了雨水,但依旧还是很干旱,若是这两天,土壤应该是呈现出松软的样子。以冰的聪明,自然会猜到。
冰蓝眸微闪,淡淡的笑着,微翘的睫毛轻轻颤抖,并没有多说,松散系着的头发从胸前吹到了背后,青丝乱舞。
“你若舍不得,那我便陪你回柳木。”(箫府所在的地)
剑逸站起,理了理衣袖,接过白伞,沉思片刻,温柔的说道。
“柳木的人都见过你,回去的话,他们不知又会生出何事。”
“那以后你有何打算?”
“冰,”剑逸停住,一只手撑着白伞,另一只修长的手指轻轻握着她的。
两人不约而同抬眸,望进彼此眼底,男子如墨水般黑的眼眸中有着深深的迷茫与深情,竟仿佛又像回到了当初街角的那惊鸿一瞥,似惶恐的问道。
“你可愿意与我一起?”
冰冷艳的脸上不由的绽出一丝笑容,目光越过剑逸,看向身后的墓碑,淡然一笑,化去所有恩怨情仇,从此以后,相忘于江湖。
亲们,有啥砸啥啊!偶长得结实,不怕砸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