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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友们的呼声在耳边杂乱的响着,苏离强迫自己保持着冷静,继续跟电脑那一端的人相互较量,如果不消除这些激光线,他的队友们铁定逃不掉。
纤细的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操作着,她不断的破坏着安防系统,而对方则不断的修复,且被他修复过的程序很难再更改。
对方是个高手中的高中,起码水平在她之上。
终于,蓝色的屏幕蹦出一行大字:“GAMEOVER”
一切都结束了,她的电脑系统彻底崩溃,她听见大楼里的警报刺耳拉响的声音,一声一声宣布着他们这次行动的失败。
苏离坐在那里,茫然的盯着面前黑掉的屏幕,平生第一次,她觉得不知所措,那种一败涂地的挫败感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棒,敲碎了她之前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自信与荣耀,此刻的她只觉得有些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远,消失的队友,破灭的钱财,还有宁修惨白的脸……
“不许动,警察。”
忽然有人踹开车门,十几支冲锋枪一起对准了她,有人打开强光灯,白花花的刺眼,她用袖子挡住了脸,这一次,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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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宁修突然醒了过来,扯掉了手背上的针头,血像小溪一样的向外流淌,他坐在那里,苍白的脸上一片茫然。
“宁修,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诗音本来趴在床边睡着了,听见动静立刻欣喜的抬起头,可是看见他手背上鲜血淋淋的,立刻拿来纸巾给他擦拭。
他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反倒是一把握住了诗音的肩膀,双眸因为激动而发红,大病初醒,声音带着粗哑,“离呢,诗音,离呢?让她来见我。”
“她昨天就没来,说是有事,怎么了,宁修?”诗音心疼的看着他的手背,“我们先包扎一下好不好?”
“有事?她会有什么事?诗音,快,快给她打电话。”
宁修紧张的样子让诗音也跟着不安起来,想起那天苏离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了医院,仿佛怀着什么心事,她急忙拿出手机拨了苏离的电话。
冰冷的机械声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再打。”宁修的声音接近嘶吼,平时斯文儒雅的样子不复存在。
诗音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失控,咬着唇,一遍一遍的拨着重复的号码,心里不断的祈祷,开机啊,开机啊。
“还是关机。”
宁修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身子一软,瘫坐在床上,双眼空洞无神。
“宁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诗音蹲在他面前,握住他染了鲜血的手。
“她现在恐怕凶多吉少。”宁修突然双手抱头,不停的捶打自己:“都怪我,都怪我。”
他痛苦的样子让诗音心疼不已,站起身一把抱住他,抱得紧紧的,“宁修,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们一起商量好不好,你不要这样伤害自己,你知道的,阿离最关心的就是你的病,你好不容易醒过来,不能再折磨自己了。”
也许是她的话起到了作用,宁修终于停了下来,将头埋在诗音的肩膀上,带着哽咽的腔调,说出了一个让诗音震惊不已的消息。
“她的师傅宇文策,他是回来报仇的。”
“报仇?”
“他一直在记恨着苏离当年的背叛,所以,他要让她为这一切付出代价。”宁修慢慢闭上眼睛,悔恨不已:“离当初要去见他的时候,我就已经提醒过她,这个宇文策绝对不是善类,可是那个傻孩子,她太想念,太信任他了,她把他当亲人,他却把她当仇人。”
诗音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是宇文策亲口告诉我的,他用语言来刺激我,威胁我,以你和阿离的性命相逼,不准我说出去,我怀揣着这样忐忑的事实却不敢告诉你们,心里一着急,就犯了病,就连我会心脏病发也在他的计划之内。”
“那天中午约你出去的人是他?”
“是。”
“我真的很没用,我不但保护不了她,我还要连累她。”宁修悲痛加交,哭了出来。
“宁修,不要哭,现在应该是我们坚强的时候,如果阿离有危险,只有我们才能救她,现在要快点弄清楚,阿离的人在哪里。”
宁修抹了把眼泪,点点头:“对,不能哭,阿离还等着我们。”
“吊针怎么掉了?”小护士突然推门而入,面对相拥在一起的两人,不由翻了个白眼儿:“心脏病人最忌情绪激动,这才刚醒,不适合剧烈运动。”
知道她是误会了,两人也没有心情解释。
小护士将宁修的手包扎好,见他的中指上戴着一枚戒指,那还是诗音用一个月的工资给他买的男士指环,四周镶嵌了几颗小小的碎钻。
小护士今天的话似乎特别多,盯着那戒指说:“刚才我见到一粒比这个要大上一百倍的钻石,好像叫做什么大漠卧儿,可漂亮了。”
诗音只当她在吹牛,在一旁用温水洗毛巾。
“只可惜啊,好看的东西总是要招惹是非,这不,就有一群不要命的人大胆的去偷,结果呢,被警察逮个正着,听说其中还有一个女孩儿,看样子像学生,小小年纪干什么不好,学人家偷东西。”
诗音手中的毛巾砰得一声掉进了水盆,她突然回头抓住小护士的肩膀喊道:“在哪儿看见的,在哪儿?”
被她的吼声吓了一跳,那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几分狰狞,小护士害怕的一指外面:“旁边的电视上。”
话刚说完,屋里的两个人同时不见了。
虽然不希望那个人是苏离,但是从电视报道中还是不难猜出,警察嘴里所说的那个精通电脑的网络黑客,年纪只有二十岁的女孩就是苏离,他们没有看到她的影像出现在电视中,但是却看到了她常戴的那顶鸭舌帽遗落在现场,此时正被工作人员当成证物扔进了收集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