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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见宇文策走在前面,她悄悄的从口袋里拿出耳机丢入河中。
宇文策十分多疑,她身上的衣服每天都要换一次,换过的衣服他会检查,她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空间,所以,她也没有任何安全的地方来藏这个耳机,所以,它的功能只是一次性的,她必须珍惜。
“阿离,怎么还不走?”宇文策回过头,眼中闪过狐疑。
“师傅,等一下。”苏离就势从河中捞起一片翠绿的枫叶,捏在手中,惋惜的说:“还没到秋天呢,叶子就落了。”
宇文策温柔一笑,牵过她的手说:“有些叶子吸收不到营养,自然就会从树杆上凋落,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年代,植物也一样。”
苏离抚着手中的叶片,眼中流露出无限的伤感,脚步迟迟不肯离开。
宇文策似乎感觉到她的落寞,轻轻揽过她的肩头,“走吧,回去收拾一下,我们要离开了。”
苏离心中一惊,这次的停留时间竟然短到只有三个小时,看来,随着唐缺的步步紧逼,他已经把时间缩到了最短。
如果,一旦现在离开,那么她的消息就白发了,以后,可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苏离尽量装得一脸轻松,随着宇文策离开这条山茶园,回去的路上,难免脚步沉重,她必须得想一个办法来拖延时间。
宇文策这么精明,她该怎么办呢?
晚饭有苏离最喜欢吃的海蟹和海鱼,她没有吃主食,捧着几个大蟹子在那里啃着。
宇文策笑着问她:“阿离,光吃蟹子就饱了?”
苏离满足的咬着蟹腿儿,眼睛眯成一条线,“今天的蟹格外鲜,师傅,你要不要吃一个?”
“不吃,都给你这个小馋猫吧。”说着,又捡了几个大个儿的给她。
苏离剥了六七个螃蟹,吃完后,宇文策在布置下一步计划,她走到冰箱前,从中拿出两个柿子。
螃蟹与柿子都是寒性食物,如果同食会出现呕吐、月复痛、月复泻等食物中毒现象,虽然会很痛苦,但是为了能拖一下宇文策的脚步,她决定试一试。
宇文策回来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苏离,他急了,转身就要叫保镖,却听见洗漱间的门咔嚓一声响,苏离扶着门,一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看见他,弱弱的喊了声:“师傅。”
“阿离,你怎么了?”宇文策神情一紧,赶紧走过来。
苏离攀着他的手臂才勉强站住,十分委屈的扬起脸,“蟹子吃多了,都上六七次厕所了。”
“吃药没?”
“没找着。”
“你先躺着,我去找药。”
宇文策扶着苏离在床上躺下来,她还没有坐稳,忽然又一下蹿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卫生间里冲。
“不好意思,师傅。”
宇文策无奈,只得起身去找药,又倒了开水回来,苏离竟然还呆在厕所里,里面传来她哼哼叽叽痛苦的申吟。
他看了眼表,隔着门对外面的人吩咐:“再晚一个小时出发。”
“是,主人。”
苏离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全身不停的打着冷颤,上吐下泄几乎将她掏空了,连苦水都吐不出来,而且还伴着头晕眼花,倒在床上就不醒人事。
“阿离,乖,先把药吃了。”
她像没听到,一动不动。
宇文策只好把她扶进怀里,强迫着她把药吞下,又连喝了半杯水。
拂开她粘在额前的发丝,心疼的数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贪吃。”
苏离竟然还有力气跟他顶嘴:“是师傅非要让我吃的。”
“呵,这拉肚子拉成这样,还怪上我了,看来,以后只能给你吃青菜叶子。”
也许是病着的原因,苏离听着宇文策话中的温存,心中不由一酸,虽然不知道他的关心带了几分真几分假,但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就是跟师傅撕破脸,她一直牢牢的记着,他们曾经在一起生活的,那美丽单纯的五年岁月,就像腕上的镯子,虽然平实无华,却是用手工一点点磨制而出,其中蕴含的点点滴滴,是别人体会不来的。
“师傅……”
“嗯?”
“不行了。”她从他的怀里挣出来,小步跑向卫生间,宇文策望着匆匆关上的玻璃门,打消了心下的疑虑,看她难受的样子应该不是装的,在这之前,他一直在猜测着这是她使得小伎俩,毕竟,他一直认为她是一个鬼主意很多的坏孩子。
苏离坐在马桶上,感觉整个人都虚月兑了,这真是应了那句话,自作自受。
螃蟹加柿子,简直就是砒霜啊。
不过再难受也没关系,她总算成功拖住了宇文策,现在只希望唐缺能快点赶到,时间越久,宇文策的疑性就越大。
唐缺和季楠分两面包围了山茶别墅,两人经过这几日的配合,不用嘴巴,光凭手势就能够交流,用鹰子的话就是不打不了解。
季楠比划了一个进攻的手势,唐缺表示收到,于是他打头阵,率先一脚踹开了别墅的大门。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别墅内的人措手不及,但毕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死士,很快就能应变自如。
听着楼下传来的枪声,苏离一惊一喜,她急忙顺着卫生间的窗户往外看,目光所及之处,并不见唐缺的影子,反倒是另一队人马让她颇为惊讶,竟然是季楠的人。
宇文策正坐在床上看手机,听见枪声,他急忙一下跃了起来。
边往楼下跑边在心里细细琢磨,如果不是有人通风报信,唐缺他们绝无可能来得这么快,但是他身边的人都是发过毒誓的,再加上他的狠辣手段,绝对不会有人敢背叛,如果说能将消息送出去,还不惊动他,他第一个就怀疑苏离。
但苏离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身边,她也没有任何可以跟外界通讯的设备,她是怎么把消息传出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