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抓奸
“小唐？他是谁？”还是居中那个须发皆白的三星大人问道。
“副主席，他就是唐宋，之前跟我一起过来的。”却是方东信解释道。
三个唐宋不认识的上将神色都是一动，副主席神色一缓，说道：
“原来却是昨天的小功臣啊，说说看，有什么刻不容缓的大事。”
“那个，总参姬胜德有违法违纪行为。”唐宋很简短的抛出一句话。
只是这句话却将在座除老廖之外的四人都怔住了。当然，也只是一怔罢了，他们的心神修养委实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地步，哪怕就是这会儿有消息说美国冲这边发来了核弹，他们大概也只会露出一点讶色，然后淡淡吩咐，来就来了，打回去就是了……
一怔之下，副主席眉头轻皱：
“这话不能乱说，小姬可是元老之后，是国之重臣……你有什么证据？”
唐宋眉毛一扬，淡然说道：
“我刚到这边不足半小时，连那姬胜德是谁都不知道，这名字还是廖将军告诉我的。我只知道，这院子左边第二栋楼八楼最右边们朝南办公室里的人，刚接到了一个从美国打来的电话，听电话中说话的口气，似乎是那人的老婆孩子，而且，说在那边又买了一栋房子，至于其余的，我就不清楚了。呵，我也不知这能不能算做证据，也不知道这座大院里的人能不能将老婆孩子送到美国，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国之重臣可不可以在美国购置房产，不过，我对自己的耳朵还是很相信的，至少，那人说话的语气有点躲躲藏藏的……呵，我只叙述事实，至于那人究竟有没有违法违纪，还是各位大佬自己判断吧。”
唐宋的耳朵，在他们心中确实已经得到了验证，也已经再没有人怀疑，否则，昨天那几艘潜艇也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发现。
此话一出，几人脸色顿时都严肃起来，三个大佬相视一眼，副主席缓缓说道：
“有这种事？唔，小唐，你先出去一下吧。”
方东信老廖脸色不由有些古怪，这小子连离这儿几百米远一栋房子里通电话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让他出去，岂非多此一举？
唐宋哑然一笑，有时候，多此一举还是很有必要的，便如掩耳盗铃一样……模模鼻子，便往外走去。
“等等，算了，小唐你还是在这儿呆着吧。”却是那副主席看着老廖老方的神色，立即明白过来。
“老婆孩子送到国外，在外购置房产，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已经是违纪了……可怕的是，是谁接引他的家人去美国的，又是哪儿来的钱购置房产？小姬的位置很危险啊，总参情报部副部长，二部部长……唔，为免他陷入更深，我建议立即采取行动，副主席以为如何？”却是另一个三星大人建议道。反正已经避不开唐宋的耳目，而且这事确实需要立即处理，亡羊补牢，否则遗祸可能更大。
副主席不置可否地将目光转向另一个三星大人：
“老成，你以为呢？”
老成沉吟片刻，抬头道：
“老任的建议我觉得还是可行的，让小姬先将手头上的工作放放，对他也是一种保护。”
“那行，就这样决定吧，只可惜，姬老怕是有一阵要伤心了。嗯，我们一起过去？”副主席说道。
老成老任自然应承，他们很明白副主席的意思，也知道不去不行，反正，这事要是真的，他们现在的做法自是妥当无比，就算不是真的，还有唐宋这个始作俑者，还有副主席大人带头，以他们三人的能量，却也无需担心什么的。
“小唐，你也跟着过去吧，正好做个见证，而且，有些事情，也需要你协助一下。”副主席很是和蔼地说道。
见证未必是真，他在这些大佬眼中不名一文的小子，能给他们做什么见证？担心自己说的假话，纯属造谣，怕才是真的吧？唐宋哑然一笑，自然应承。
不过，虽然他们很相信唐宋的耳朵，但如果只凭他空口无凭的一席话，就对那样一个身居要职的重臣动手，也实在太过儿戏了点。所以，嘴上虽然已经说一起过去，但副主席还是叫过来一个少将秘书，让他先去查查小姬同志刚刚的通话记录，还有小姬同志是否真将老婆孩子送到了美国，真购置了房产，然后才慢慢下楼。
自然，宋军花还有香珠也跟在后面了，虽然不够格，不过，除了跟在后面，她们这会儿却是哪儿也去不了的，事后，还有就保密进行一些培训——当然，只有香珠还有唐宋需要这方面的培训了，至于小宋同志，早在进这大院之前，各种条列已然背得烂熟，不敢有丝毫或忘，更不敢越雷池一步。
以副主席他们所掌控的信息渠道，想查那样的事情，自是小菜一碟，分分钟就能搞定。也不用多，只要查证到小姬的老婆孩子当下不在国内，已经足够说明情况了。
刚刚走到总参大楼下面，众星闪耀的副主席他们已然接到消息。
三个上将将那张A4纸传递着看了一眼，相视一眼，俱都一声叹息。
至此，自然不需要再有任何犹豫了。
连带着秘书助手护卫，一行十几号人，便毫不迟疑地直上总参八楼，沿路所遇各路军人，自是肃静回避，军礼相待。国内军衔现在最高就到上将了，现在三个上将一齐出动，自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谁也不敢有丝毫马虎的。
副主席当先推门小姬的门时，小姬正在看一份材料，看那神情模样，倒是挺专注的。听到推门响，不禁抬头，顿时愕然，那么多星星同时光临，这个，可真算得上是蓬荜生辉了。
连忙起身，一脸笑容道：
“副主席，成老任老，您们怎么来了？”
面对小姬的笑容，副主席也很是和蔼，笑道：
“我们过来看看你，小姬啊，看你最近挺忙的，呵，我们几个一起决定给你减减压，将手头的工作放放，休息一阵如何？呵呵，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要劳逸结合，方是正道。”
小姬笑容顿时凝滞，都是这行的人，什么样的话不明白？点到为止就够了，都这么高的身份，无需学街市上的普通老百姓，非要问个为什么，没得惹人笑话。而且，他们这样的人，每个都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平衡势力，不到万不得已，确有把握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对任何人乱动手的，而只要一动手，那真是天罗地网，想跑都跑不了了。
小姬笑容一滞即放，淡淡说道：
“那就多谢主席成老任老的关心了，正好，我这阵也想休息一下，这工作确实有些折磨人。”
“呵，那就走吧，我们几个正好想找你谈谈心。”
“行，那副主席成老任老先请。”小姬也很光棍，什么东西也没收拾，只拿了个手机，便走了出来。
跟在门缝后的唐宋瞧了一眼小姬，四五十岁的模样，偏瘦，但很精神，不过，这一阵唐宋却瞧出他的精神已经有些虚了。
其实，更让唐宋佩服的却是这些大佬之间的对话。瞧瞧，便是抓个人也不温不火，温文尔雅的，那言语艺术，心境修养，他唐宋只能自叹远远不如。
等到小姬出来，自然便有人进去帮忙收拾东西了……
举报完了，人抓住了，之后的事情，唐宋便不太关心了，也轮不到他关心，这小姬究竟是进去还是只休息一阵再出来，都跟他没有丝毫关系，自然，便想着告辞了。
跟在这些大佬身后乱转，到时说不定被卖掉了还帮着数钱呢，还是早走为妙。
只是，刚跟落在后面的老廖一提，前面正跟小姬谈笑生风的副主席似乎若有所觉，忽然回头道：
“那个，小唐，你来一趟也不容易，先别忙走，多玩一会儿，回头还有点小事找你。老廖，你先陪小唐转转。”
副主席是何等身份，他这一开口，所有人目光都都向唐宋聚集过来，便是小姬也不例外。也难怪，其实平日能出入这大院的，也就那么多人，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都认识，便是老廖身边的小宋众人都有些脸熟，今日突然跑出来两个陌生人，而且直接跟副主席对上话了，自然得好好关注一下。
副老大以如此口吻说出来的话，似乎不听不好，唐宋也便点头应承了。不过，他这应承的态度有些散漫随心，众人眼睛忍不住又圆了几分，哪里跑来的野小子，一点规矩都不懂，副主席什么人，跟你说话吧，不求多毕恭毕敬，最起码的敬意怎么也是不可少的吧。
众人的眼光唐宋自然不在乎，副主席也没把唐宋的态度当回事。在他老人家眼中，对人的态度无所谓，关键是对事的态度如何了。
如此，老廖小宋，便带着唐宋香珠二人回转自己的办公室。副老大说转难道就转？未免也太识好歹了，还是乖乖呆在办公室等候召唤吧。其实，唐宋也没感觉这儿有什么转头，深宅大院的，永远跟他没多大关系。
回到办公室，这下老廖再没让香珠回避，跟他们交代了一下要保密的问题，别的也不多说，反正今天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
然后，大家便大眼瞪小眼了。老廖看自己的文件，小宋眼睛时不时在唐宋身上扫上一两眼，要不是老廖在这儿，她都想将唐宋抓过来问个究竟了，看他到底是不是千里眼顺风耳的那种怪胎；香珠双手托腮，眼睛滴溜溜观察着办公室里的一切，当然，最终还是停留在唐宋身上居多；而唐宋，却是静坐一边，闭目养神，只是耳朵却时不时地动上一两下。
便是老廖小宋，甚至香珠在内，都知道此刻唐宋正用耳朵听着什么，说不定听的就是不能外泄的国家机密，只不过，人家耳朵天生这样，总不能现在叫人家将耳朵捂上吧？何况，人家都要走的人了，还是自己这边非要他留着的呢。
俄顷，唐宋不禁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老廖将眼神转了过来，笑道：
“呵呵，怎么了？是不是又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唐宋摇摇头：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不过我有点小麻烦罢了，一会儿将军就知道了。”
老廖哑然一笑，这小子，一会儿功夫倒将保密条列学到家了，便是不说他也知道唐宋所指的小麻烦定然是来自副主席，却不知副主席想让他做什么……呵，这小子胆子还真大，副老大的事情，也敢说小麻烦。
不过多久，众人也便听到了敲门声，一个少将推门而进，先跟老廖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对着唐宋说道：
“唐先生，副主席有请。”
早已了然于胸的唐宋自然知道那副主席找他有什么事，便跟老廖小宋打了个招呼，叫上香珠，也就随着那少将出了门。
硕大的办公室，这次只有须发皆白的副主席一人了。而这回，却是连香珠也没回避，实际上，要让唐宋做的事情，似乎现在回避了也没有用，谁知道唐宋一转头会不会告诉那丫头，唐宋到底不是系统出身的，不能用系统内的规则来限制他，保密条款，有时候也不是那么管用的。
就副主席，还有唐宋香珠三人，坐在办公室里，连那少将也回避了。
“小唐，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吗？”副主席似乎全不被先前小姬的事情影响，依旧笑容满面地说道。
唐宋点头淡然道：
“猜出了一点。”
副主席微微一笑：
“大概不是一点半点吧？我知道你的耳朵厉害……既然知道了，你觉得怎样？是不是可以帮个忙？”
唐宋有些迟疑道：
“副主席，这个帮忙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不可能老限在这种事情里头，所有得有个时限。另外，之前我已经跟廖将军谈过了，当时他也觉得我最适合什么情报特工职业，不过我对这样的生活却不太感兴趣，所以便回绝了。但是我答应他，真要找我做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一件事五百万的报酬。这样大家都好，鸡毛蒜皮的小事无需找我，省得大家麻烦，而我收取的那些报酬，我本身也不需要，会捐给希望工程或是其他一些慈善机构。不知，副主席可接受我这样的条件？”
副主席怔了怔，笑道：
“这是好事啊，自无不应的道理，便是你不捐出去，也是理所当然，毕竟是你凭本事赚来的。就如社会上某些人一样，只出一个点子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的收入。以你的能力，配得上这样的身价，何况真有情况找到你的话，那牵涉到的价值，已经不是金钱可以计算的了，便如昨天的事情一样。”
唐宋淡淡一笑，心道这副老大倒是开通得紧，而且说话也漂亮得多，果然层次不一样啊……嗯，或许也有自己说要捐出去的原因……
“不过，这事该怎么算？是一件还是几件？”
呃，刚说他好说话开通呢，这便过来讨价还价了？唐宋心念电转，说道：
“这事啊，说一件似乎我有些亏了，说几件似乎也不好。这样吧副主席，现在社会上不是有按劳计酬吗，有一个抓一个，抓一个五百万，要是抓不到，分文不取，就跟我在上海协助警局的时候一样，您老觉得如何？”
副主席哈哈一笑：
“你这小伙子倒是好计算，不过，一个五百万是不是多了点？”
唐宋哑然笑道：
“要是抓蛀虫的话，一个五百万似乎多点，不过，您老要是放开禁随我抓的话，哪怕一个五万我也抓呢，随便到哪个地方转转，一天十个八个不是问题。小姬那样的人嘛，不会太多的，十天半月都未必遇上一个，五百万自然不多。呵，您老该不会认为那种人也遍地都是，而且都钻入重要机构了吧？”
副主席点点头：
“那倒是，绝大部分同志还是信得过的，虽然他们也有这样那样的弱点瑕疵，不过最基本的立场原则还是可以坚守的。我找你，也只是以防万一……这样吧，只要职位级别在校级以上的，都以五百万以上论处，小唐你觉得怎样？这个军费开支还是比较紧张的，总不能随便一个小猫小狗，也值那么多钱。”
唐宋淡淡一笑：
“行，就这样说定了，校级以下的我也没兴趣，万一碰到了全当买一赠一。”
买一赠一？这形容词——副老大哑然无语。
“对了，这个时限问题……”
副主席沉吟片刻道：
“最重要的是北京跟沿海几个军区，这样吧，就以两个月为限如何？这边你呆上一个月，好好转转，然后南京军区广州军区，各十五天。呵呵，我知道你耳朵好，但时间太短有时候也未必能发现的，做这种事的，都隐秘得紧，像小姬这样的，纯属巧合，而且他窃据高位，也肆无忌惮了点。”
“那好吧，正好可以四处看看，这些地方，还都没去过。”
“嗯，我让小罗跟你一起去，有什么情况，直接告诉他，他会处理的。”
小罗，便是刚刚那少将了，似乎才四十出头，一副年轻少壮派的样子。这样的年纪便是少将，而且就呆在副老大身边，可以想象他将来的前程如何，似乎比他唐某人厉害多了。不过，再怎么厉害，现在还不是要做他唐某人的副手……将来，也是一种吹嘘的资本啊，呃，肤浅了肤浅了……
只是……唐宋忽然迟疑道：
“罗将军一起的话，那目标是不是太大了点，应该很多人认识他吧？”
“呵，他正好可以起到打草惊蛇的作用，你不正好可以趁机行事？”
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唐宋点点头没有说话。
“对了小唐，做这事有没有什么负担？有什么担心的地方直接跟我说。”
唐宋淡淡一笑：
“这是好事，哪里会有什么负担？只要再不发生像以前那样的事情，抓了个恐怖分子，却被恐怖分子的团伙抓住高官把柄对我进行威胁陷害，那就行了。”一个月前的经历，唐宋这辈子都忘不了，既然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敲打敲打。
副主席呵呵一笑，全不在意地说道：
“那种事情绝对再不会发生了，有我做你的直接后盾，还有小罗陪伴，却是无需再担心了。对了，看我也没关心，那件事，都清楚了？也想通了？”
唐宋点了点头：
“廖将军已经跟我说清楚了，解释开了，自然就没什么了。”
“呵呵，想通了就好。年轻人就是要想开点，前途在望，切不可行差踏错啊。”
副老大说了一番自己几十年来的人生经验后，便将小罗叫来再交代了一番。嗯，这交代也没避开唐宋——以唐宋的耳朵，便是想避也避不了，自然无需枉做小人了。其实也没交代什么具体内容，只是给了两个小本本——在唐宋看来，这本本，便是权力的象征了，估计有这两个本本，整个中国都大可去得无所阻挡了，然后说了一句话：相信小唐的耳朵，但具体处置事情的时候要有实据，必要时候，还要知进退……
唐宋听着有些模棱两可不太懂的话，罗少将却是心神一凛，知进退？看来这趟任务还是有点风险的，不过，他也知道，这次任务要是处置妥当的了，绝对是大功一件，将来……
随后，三人便出了副主席的办公室。
“唐先生，现在去哪儿？”
“呃，我随便，北京我还是第一次来，什么地方都有些什么都不知道，自然听从罗少将你的安排。对了，罗将军还是叫我小唐吧，要是别人听你这么称呼我唐先生，还以为我又是哪家不知名的太子呢。”
罗将军神色不变道：
“唐先生现在就是某大家太子，正好可以掩饰身份，这样别人只会恭敬却不会堤防，方便行事。”
“呵，刚刚不是说要让你出面打草惊蛇了吗？怎么有要我装什么太子，这个，我平民草根出身，没见过什么世面，只怕未必装得来。”
“也无需装，只要唐先生一直保持这样冷淡的面容，再对我随意些，平日直接叫我的名字，而不叫将军就行了。我叫罗铮。”
唐宋一滞，模模鼻子道：
“将军的意思是让我平日对你当属下看待一样？这个，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现在我不正是唐先生的手下，听从唐先生的意思办事？”
“既然将军这么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呵，到时将军不要怪罪我为好。”
有个将军使唤使唤，大概唐宋上辈子都没做过这样的梦……便是脸上神色不动，唐宋心里却还是有点怪怪的窃喜，唔，又肤浅了……
“那现在我们现在去哪儿？”
“这地方唐先生还要再看看吗？”
“哪有那么好的运气，便是有，这地方也是逮不着的，没有谁都像姬胜德那样。我觉得，要发掘那样的人那样的事，还是到一些家属区，让他们感觉到安全的地方多转转为好。”
“那行，我打电话叫车。”
“唐家哥哥，你们都说的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便在罗铮打电话的时候，香珠终于找到机会解决心中的疑惑了。
老实说，她一直听得迷迷糊糊，却也知道这地方不是她可以随便插嘴的，所以才一直忍到现在才问。
唐宋淡淡一笑：
“你只要知道我们是去做好事抓坏蛋就行了，其余的就不要多问了，知道的太多对你也不好。”
“抓坏蛋？一个坏蛋五百万吗？什么坏蛋那么值钱？”
听香珠说的有趣，唐宋不禁一笑：
“有些坏蛋啊，造成的损失可远不止五百万那么多。”
说着间，唐宋心中却是一叹，曾经说过多少次，再不跟人合作任何东西，尤其是牵涉到政治方面的事情，但具体到某些情况时，还是难以坚持啊。
副老大几人一将小姬抓过来便双管齐下，在问话的同时，那手下的人就开始彻查小姬的一切过往。到了如今这形势，小姬很坦然，也知道隐瞒不掉，副老大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再结合那边彻查的情况，很快事情就一目了然。
事情果然不仅仅是将老婆孩子送到美国并在美国安家落户换了绿卡以及购置房产那么简单，也不是在国内养几个小情人有点生活小作风那么简单，关键问题却是出卖情报。前一阵子，国际上热热闹闹轰轰烈烈的李文瑞间谍案，便是因为小姬泄密而引发的，他便是罪魁祸首，搞得李文瑞有国不能回有家不能归，也找不到工作，好好一个爱国科学家，却流落美国街头，过着乞丐一样的生活……
李文瑞暴露的事情其实副老大他们一直在查，只是有小姬在其中，有怎么可能查出真相？现在终于恍然，自然对小姬痛恨无比，这是地地道道罪无可赦的叛国行为，除了枪毙，别无他途……
搞清楚情况的几个大佬恍然痛恨的同时，却也一阵后怕，一阵庆幸，好在那小子耳朵好，好在那小子现在正好在大院，要不是他及时发现，还放任堪称建国以来最大鼬鼠的小姬窃据那等高位，那将来，国家还有什么能瞒过老美？
将小姬送走后，几个大佬一合计，既然那小子有这样的本事，那倒不如来个自上而下的彻查，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鼬鼠存在国内，反正那小子查东西全凭耳朵，不会有多大阵势，便是查着谁了，也能悄悄解决，不会引起小地震之类的事情。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小子只有一个人，让他查事情的话，无需很大的代价——自然，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唐宋的出场费。不过，便是这样的出场费，相对于唐宋的能力，相对于他不显山露水的查案，还是值得的。要知道，那样的鼬鼠，哪一个也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这样的合计，自然瞒不过唐宋的耳朵——或许，他们也想再证实一下唐宋的耳朵究竟有多好吧，所以，副老大刚见唐宋时，便问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们想请他做什么。
至于为什么是合作聘用唐宋帮这样的忙，宁可花钱也提都不提将唐某人纳入编制的事情，副老大他们自然跟老廖有不同见解。老廖还想着唐宋是最适合做情报特工的高手，想将他留下来，但副老大他们几个大佬则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这小子的能力固然是个好手，抓情报一流，不过，真要让他留下来的话，那对他们，某种程度上还不是一样是个威胁？这年头，谁没有一两个小秘密啊，尤其是他们这样身居高位的大佬。
在他们眼中，唐宋这小家伙，某种程度上就跟古代的夜壶一样，需要的时候不能少，不需要的时候，还是呆远点的好。那自然便是这样花钱聘请的方式最合他们心意。总之，让这小子干完这一票，还是回他自己那个缅甸旮旯的好，反正有需要的时候还能叫来，再说缅甸离这边也不算多远，军机接送的话，也就几个小时的路程。嗯，这小子在那边的话，某种程度上，或许还能拉进缅甸跟北京的距离……北京？居大不易啊，这地方不是夜壶能生存的……想想这小子说抓蛀虫的那番话，或许，整个中国都不应该有夜壶存在，平衡妥协啊，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想抓想做就行的，得考虑方方面面……
唐宋要是知道自己在某些大佬心中跟夜壶同一级别，不知道该是怎样一副表情了。不过有一样他倒是跟那些大佬一个心思，他现在也不想在这边呆着——进北京的时候，他耳朵随便一动，便听到了不知多少不该发生让人难受不舒服的事情，那种事，听多了会发疯的。可偏偏，他还无能为力，刚跟副老大开口说了抓蛀虫，五万一个很便宜的，他老人家全当没听见……
所以，还是淳朴点的落后山区适合他，那曼德勒虽然不是山区，却也不是多肮脏的地方，还能勉强呆得下去。估计干完这一票，都不用别人赶，他就自动回去了。
这一票，虽说有点违背唐宋不合作的原则，不过抓国之鼬鼠这种事情，还是很振奋人心很解气的。再说了，副老大亲自出口邀请的事情，不给面子，似乎也不好，而且，对方也答应了他的条件，一个老鼠五百万，他便是想拒绝，也没理由没借口。何况，副老大还应承了绝对再不会发生上海那样的事情。
既然没什么后顾之忧，那随便玩玩倒无所谓了，全当来个北京南京广州三市二月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