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的咬牙切齿的低吼,吓得刚想前行的司机手脚一阵哆嗦,水准失常连带着车子都失去平衡地猛地一个轻晃:
“少…少爷?!”
“没你的事!开你的车!”
“表姐……”紧紧黏在岳青黎身边,蓉沁觉得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都是不正常的。
岳青黎是法医,自然知道骨折骨裂休息都是王道,可今晚的行动是多少天前就决定好的,为此,她还特意去参加了培训,今晚都要行动了,要是她缺席了,行动成功还好,万一有个闪失,她罪过可大了。
转身,殷天厉却是再度抬手看了下表:“你还有五十秒!”
“安小姐,我们是警察,不是人贩子,不会骗你的——”
又是排队又是拍片,愉悦的一天因为这一点小小插曲被医院占去了大半。
“梦姐,没见过世面,你多多包涵……”
“我…对不起…表姐,是不是很疼啊!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要是伤到筋骨烙下病根就不好了……”
“可股票是你操控的,而且你弟弟…是市长!”
“殷总大驾光临,真是我们海都的荣幸!殷总今天就自己?!一个人喝酒多无聊?!来,我敬殷总一杯……要不要我帮你叫个小姐作陪,说说话,解解闷也好!”
这女人,要是留下,绝对能顶起半片天啊!
古语有云,凡事,过犹不及。如同再美味的珍馐佳肴,吃多了也同样会腻一样。
没什么计划,蓉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缺什么,只是不想一个人无聊地呆着,一抬眸,瞥见前方大型的家居招牌,蓉沁随口回答了一句:
停下步子,梦姐又是一通言语,说着,还又伸手去捏蓉沁的小脸。
“梦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同乡小梅,她妈妈病了,急需要钱,这孩子孝顺,瞒着家里人出来的,你看看行不?行,你就留下,多给照顾照顾,安排些容易服侍的客人让她坐坐台、陪陪酒,赚点医疗费什么的,我代表他们全家感谢你啊!不行的话,我再带她去别家看看…小梅,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人啊!”
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呼唤,一个冷澈的眼神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了点,扭动了子坐回原位,蓉沁抿了抿小嘴,不再说话。
为什么这次回来,她突然觉得他变得好陌生、也好无情?
一颗心怦怦乱跳着,蓉沁抬眸,刚想说点什么,车子一顿,就见司机扭过了头:
“表姐,你脚都受伤了还来警局干嘛?打个电话请个假就是了……”
“小心!哎哟——”
想着,蓉沁又不自觉的将腿夹得更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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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起身,岳青黎还一颗心还不由地怦怦直跳,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她怎么跟姨妈交代啊。
以表姐的年纪,真的是该嫁人了,可是,以表姐的骄傲跟对越越的疼爱,她能轻易接受别的男人吗?她真是很好奇,当年那个男人究竟是何方圣神?有何本事让表姐对他如此死心塌地,即便被辜负都对他绝口不提?
一想起殷天厉,蓉沁又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眼见一只脚已经迈进棺材了,蓉沁反悔的主意算是泡汤了,踩着十公分的白色高跟鞋跟在何叔的后面,蓉沁总觉得丢人地不是想低头,就是想拉裙子,每次都是到了一半又想起什么般地怯怯收回了手,这番生涩劲儿,倒是不用演也活月兑月兑像是拿‘第一次’出来‘做’的!
“既然无话可说,以后就不要再出现在这里!我不觉得我们还有见面的必要!”
最后,岳青黎是在蓉沁的搀扶下,一蹦一跳的走出医院的。
知道海都在新人没正式挂牌之前都会尽力保护,以求出手时卖个好借钱,蓉沁便也放心了许多,而后的几层楼,都会有这样的客人对她虎视眈眈,她已经习以为常到可以视而不见了,只是,梦姐那咧到耳根子的大嘴,她却始终不能忽略——
“蓉沁,逛了半天了,你到底要买什么?真是的,大周末的你急火什么,连个懒觉都不让人家睡…我今晚还有…还要加班呢!”
“真得就这么简单?只要我确定照片上的人在就行?”瞥着眼前的玫瑰戒指,蓉沁怯怯地还是有些不太敢接。
不过一想起自己的第一次,蓉沁就觉得自己亏到姥姥家了。她既不是给了心爱的男人也不是给了未来的老公,居然还是半点印象都没有地被一个陌生人吃干抹净、什么都拿走了,这样便罢了,最要命的是,那阴魂不散的男人倒现在还揪着她不放。
会议解散后,一行人各司其职、相继而去,蓉沁也跟着表姐进了她的办公室,进行了‘赶鸭子上架前’的最后的‘临时抱佛脚’——
本来就心情欠佳,一见蓉沁居然出现在这种地方,还是跟在声名狼藉的‘梦姐’身后,见她妖娆的小脸妆点地越发的精致,一身粉色的薄衫短裙,窈窕的好身段一览无余,优美的锁骨,高耸的柔软,平坦的小月复…幽光下,拉长的美腿更像是裹了蜜糖般,诱人犯罪…殷天厉无法遏制的火气就急速膨胀。
这里一共有七层楼,按消费等级的递增而递增,服务员跟小姐的水平其实也是分等级递增的,只不过因为个人的口味各不同,才放松了对小姐的限制,而以楼层客人的消费标准划定当晚小姐的收入,而她所说的,小姐住千万别墅,其实也并不是毫无根据地夸夸其谈。
本能地伸手扶住一旁的侧栏,蓉沁缓了缓神,赶紧搀扶起了倒向一侧的青黎,见她的鞋跟居然都崴断了,吓得赶紧蹲下了身子:
这侧颜、这轮廓,她怎么觉得这般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呢?!
冷得瑟瑟发抖,莫宝嘉始终还是跟在殷天厉的身后,一步之外,不太敢上前,她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这才乖!我就喜欢听话的!好了,留下吧!把外套月兑了,收拾收拾,一会儿我先带你巡巡房,见识见识什么叫有钱人,什么叫挥金如土,顺便给你讲讲这里的规矩,熟悉下这里的环境,来这里的客人,多是非富即贵的,你算是来对了!只要肯努力,别说点医药费,一年住千万别墅都不成问题……”
她以为那个警察编造的‘第一次也拿出来卖’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哪有女人会这么傻?从梦姐口中,她才知,这样的人还真是大有人在,有的是为了挣那一次定一月甚至一年的钱,而有的,却是被逼无奈,像是他们虚构中的小梅,生活中其实也无处不在,贫穷,就离不开罪恶!
顿时,蓉沁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头顶无数乌鸦飞过,要死了,要死了,这下她要死翘翘了!以他的性子,还不杀了她泄愤?!
“喔,对了,我是想告诉你,来我们这儿消费的客人呢,横跨各界各业,也不乏政界高官,所以个个非富即贵,在这工作,其实很轻松,只要你把他们伺候得舒舒服服、开开心心,他们口袋中的钱就会主动飞进你的口袋里……”
怒火攻心,扭头,殷天厉又瞥了窗外一眼,随即拿起了手机:“Dean,帮我办件事——”
被蓉沁拖着走了两条街,岳青黎一个劲儿的打呵欠,什么也没看进去。倒也不全是她不想看,着实是店铺多是刚开门,服务员忙着整理打扫地居多,人员稀少,没有购物的气氛,她们两人自然也是一路都在外援徘徊。
“哈哈,安小姐真是可爱,我们是刑事缉毒科的,你说得…那是扫黄组的职责……”
曾经他是那般的放不下,而她却是如此的决绝;而今他倒是无所谓了,她偏偏又来死缠烂打,冥冥之中,两人之间似乎总欠缺那么点缘分,像齿轮,彼此永远都是错落的!
“这里的客人多是老顾客,基本什么脾性都了解了!这里是墨先生的地盘,没人有什么太过分的变态嗜好,更不敢惹事生非,所以,每有新人来,我都会带着新人先走上一走…水灵,你可真是后劲无穷,只要你好好做,我保证你绝对浑身上下名牌,吃香地喝辣的,要什么有什么……”
自从那天将宝嘉赶出去之后,接连几天,有空她就会来‘预约’地等,殷天厉知道,可是他从来没接待过,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在忙。
“她是谁?我觉得她就挺合适!”
“只要能赚钱,梦姐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这孩子,年纪还小…太缺德的事儿…咱干不了啊!”
“没什么大碍,可能不小心扭了一下,有点疼!你啊,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在马路上发呆,真被你吓死了……”
生怕警方的追踪器出问题,蓉沁还借故弄掉了手链多呆了片刻,没想到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走出房门口,蓉沁对着迎面而来的‘客人’摆出了几个预先约定好的暗号手势,随即又跟着梦姐敲开了另一间房的门——
真不得上去撕碎她那张吃人不吐骨头的嘴脸,攥紧拳头,蓉沁还是忍了,即便她真的很讨厌女人捏她的脸。
“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
卖她卖得这么开心…她也不怕死后下地狱?!
倏地刹住步子,殷天厉转身极其淡漠地看了莫宝嘉一眼,没有任何关心的举动,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抬手就看了看表。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过,下一刻,门缓缓地被推开,走廊的灯光突然隐去,阵阵香烟的雾气铺面而来,包房内被刻意调暗的光线映照下,隐约间,蓉沁似乎只看到一个浑身散发着黑暗气息的男人…
“我说小梅啊……你这名字还真是够土的,怎么漂亮的一个美人,都给糟蹋了!反正在这里用的都是‘公主’代号,你就叫‘水灵’吧!瞧这张小脸,连痣都长得别具风骚,以后不知道会迷死多少男人……”
转身,梦姐边翻着掌上宝的‘登记记录’,边继续开口解说。
“咦,梦姐,好久不见!这位小姐是….怎么好像没见过!梦姐……”
“医生,我表姐的脚骨能养好吗?!不会留下什么病根…以后瘸了吧,只要能养得好,您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见这个时候,蓉沁居然还能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有心情问这种问题,岳青黎真替她捏了把冷汗,她知不知道自己下面要去哪儿?有时间不赶紧去做做准备功课?!
安抚地伸手拍了拍蓉沁的小手,岳青黎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站在法医的立场,协助破案是她的责任,可站在公民的立场,她不确定会不会有些强人所难。
在莫宝嘉的认知里,检察院敢公开拘审她的父亲,显然是得到市长默许的,而市长是他的弟弟,如果他不点头,殷天爵一定会给他面子,他向来最尊重他这个大哥的!外界都传说股票是由他一个人全权操控的,他们家股票接连跌停到要破产,她深信这件事,他就是幕后最大的操控者,而之所以如此,最有可能的就是…因为恨她。
到起心可。知道她关心自己,乖乖听着表姐的数落,蓉沁也没再多反驳,见她走路还一瘸一拐的,蓉沁不免有些后怕。买了双鞋子换上,不放心地,蓉沁还是坚持陪她去了医院。
“如果你还想要你还要以后正常走路的话,我劝你最好还是听我的建议,打上石膏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这么走下去,很容易骨折的,到时候,可不是十天半个月的问题,而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了…”
“什么?要我扮小姐替你们确定毒贩是不是在包房?有没有搞错?!”
进了二楼的包房,蓉沁就看到一个三十出头、浓妆艳抹的女人正跟几个年轻的小姑娘说笑着什么,见他们来了,才挥手打发了两个脸红成了柿子一般的女孩。
刚说着,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岳青黎随即跨下了脸:“乌鸦嘴,好的不灵坏得灵…”
看了表姐一眼,蓉沁还是将戒指接了过来,既然是举手之劳,她就勉为其难吧!
她身子只是歪了一下,当时是有些痛,可后来她还走了一段去买鞋的,没觉得那么严重啊!怎么这个时候骨裂?她晚上还有行动呢?!
“什么?严重骨裂?医生?要不要这么严重?”一听医生的诊断报告,岳青黎差点整个晕过去。
从大厅走上楼,短短几十米的距离,蓉沁已经凭着一副姣好的面容跟修长的美腿赢得了一连串尖叫的‘口哨声’,华丽丽的赞美却听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呵呵!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嘲讽地冷笑了两声,殷天厉随即自我悲怜的咧了咧嘴:zVXC。
见殷天厉转身,宝嘉忍着心底的疼痛,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天厉——”
“喔…”点头应和了一声,蓉沁单纯地信以为真,好打发地很!
不一会儿,门哗得一声再度被打开,接二连三进入的人一并走了出来,蓉沁刚站起身子,就见一名为首的中年男子伸手就指向了她:
一直想要见他,本来是想挽回两人之间的感情,这一刻,见殷天厉如此冷情决绝,宝嘉决定先顾大局:
人有时候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得不到的时候拼了命都想要捞取,得到了却突然又觉得一切也不过尔尔。
没有噪杂的音乐,没有豪放的小姐?奇怪的房间、奇怪的男人让蓉沁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哈哈,蓝少爷,今晚…可不行!我们水灵小姐是刚来的,人家可还没开苞呢,你可别心急吓跑了她!等她挂牌营业……我一定通知您!”
想着这个话既不用负责又不要钱,只要能留下就行了,蓉沁说得还真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架势。
说着,蓉沁还撒娇地拽了拽岳青黎的衣袖,姨妈可比她老妈难缠多了,而她,更比她害怕相亲!
“没事的…只是有点事…想请你帮个忙而已!”
熄灭手中的雪茄,殷天厉捞起车钥匙,转身出了门。刚走出大门口,不出所料,又一抹白影迎了上来:
而她的洗脑,却听得蓉沁直想翻白眼,她的脑子里,除了钱,还有别的吗?轻嗯地应和着,两人刚想转向一侧的房间,只见里侧一个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着白色休闲西装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大老远就伸手迎了过来:夜色渐渐笼罩,夕阳的余晖穿透落地的玻璃窗,斜照过颀长的英挺身姿,烟雾弥漫中拉出一条长长的暗影……
“殷总,这是我们这里刚来的小姐,叫水灵,是不是人如其名?灵气逼人——”
走过去,前前后后打量了几圈,梦姐挑起蓉沁的下颚,又细细审视了一番,眯起眼眸,刚点完头,又接着摇头唏嘘了起来。
“不要告诉我你父亲贪污受贿的事儿与我有关,我没那么多闲工夫!莫宝嘉,你未免真太把自己当盘菜了!你觉得…你值得我如此劳神伤财吗?”
跟在梦姐的身后,看着醉生梦死的一幕幕,蓉沁这才知道,原来海都,真是名副其实的人间天堂、有钱男人的销金窟。
听完所谓的警长的陈述,蓉沁惊得差点当场跳了起来。警察办案,要这么麻烦吗?自己冲进去看看不就得了?有就抓,没有就拉倒呗!干嘛还要她扮‘小姐’先进去,不是多此一举吗?!
嘟囔着拍下蓉沁的小手,岳青黎走向一旁的拐角,背后,蓉沁微微笑眯了眼。
只见办公室的门不时开开合合,一波波的人板着脸窸窸窣窣地进进出出,活像天要塌下来了一般,不时好奇地抬头望望,蓉沁无聊地不时唏嘘叹气——
这…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这次她是替表姐来的,如果事情办砸了,她岂不是白牺牲了?怎么说也已经有两层楼的男人、数百双眼睛看过她这露腿又露肩的模样了!
叩叩——
一见蓉沁的反应,何警官直捏了把冷汗,这样,一会儿还怎么办事啊!
“你不懂,今晚的事情不一样——”
难得轮休赶上了周六,蓉沁没有赖床,一大早爬起来就将自己的小窝从里到外整理了一番,生怕会有什么不速之客突然降临,刚过九点,她就冲去表姐家,拉着岳青黎就出了门。
“蓉沁——”
“天厉,我等了你一天了,给我两分钟,我们谈谈,好吗?阿嚏!天厉——”
“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们之间的事儿,可不可以不要牵累其他,请你放过我爸爸,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烙下了心理阴影,那天之后,她就有些怕了跟男人独处,那简直比她连着上一周的班还要累!是谁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她越来越怀疑这句话的可信度。
她真是蠢啊!怎么也不知道提前问问房间里的贵客…是谁呢?!
当然不会不明白梦姐的意思,何警官随即灵机应变道,谁知他话音刚落,蓉沁就接着接过了话:
凝望着那一方纤弱的黑影,蓉沁慢慢陷入了沉思:她该不该帮表姐留意物色个合适人选呢?
打完电话,岳青黎刚转过身子,就见表妹在马路中央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一辆载货的小汽车行驶而过,眼见那横出的货品要刮到蓉沁,几个大步跨过去,岳青黎一把扯过了蓉沁,虽然两人都幸运地躲过了一劫,可强劲的冲力还是让两人接连踉跄了几个大步。
“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
接连又走了几间房,蓉沁开始数着手指等待救赎。
“关我什么事?!他是不是冤枉的,你该去问检察院,而不是跑来这里求我!”
陪着岳青黎进了警局的办公室,她们在内室谈他们的重要行动,蓉沁在就在门外翻着杂志等。
四目相对,直直望着殷天厉,千言万语心底翻涌,宝嘉竟是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法律虽然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世界上其实并只有黑白两种颜色,还有一种极其微妙的灰色地带。和谐需要黑白的平衡,所以即便是现代文明的今天,黑白依然同时存在,且都必不可少,只是,是黑是白,谁又能分得那般清楚呢?!
她知道,表姐心里其实根本就是深爱着他,看她每次看越越的眼神,她都能隐隐感觉到,那是一种深爱的痴迷,无怨无悔地付出——
“两位,到了——”
到了门口,看到有卖拐杖的,两人才想起什么的恍然大悟。
“现在看来,问题不大,只要这几天多注意休息,别再加重裂痕,吃点舒筋活骨丹,七天后看看恢复情况,一个月应该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知道女人的第一次是珍贵,可蓉沁没想到,这个社会居然已经畸形到如此的‘物以稀为贵’!是不是处-子?真得有那么大差别吗?这些出来玩的,有哪个会是处-男?
为了把戏做足,蓉沁跟陪同的何叔并没乘坐警方的面包车,而是自己打的出租,一路上,何警官絮絮叨叨,就没住过口,本来蓉沁还不怎么紧张,让他一唠叨,再瞅着自己短到不能再短的粉红纱裙,还没到夜总会门口,蓉沁先有了打退堂鼓的念头。
接二连三的不顺遂,让蓉沁对男人开始有些望而却步。连同对待感情的态度,都不再急于求成。
“表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梦姐的意思是,她还是…难怪跟这里的小姐就是不一样!梦姐,我们可是老主顾了,这次,不管多少钱,你可一定要留给我,我私下给你百分之二十的提成,怎么样?!”
见两人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讨价还价了,蓉沁真想拿把刀劈了这不务正业的公子哥,真是钱多的烧包!那么多好女人不要,偏要一晚上花个上万块来找个刺激,在她看来,来这里的男人百分之八十都是脑子有问题的!
走出暗影,踏出光晕,蓉沁一个抬眸,雕刻般的容颜毫无预警地突然闯入眼帘,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脚下一个虚软,蓉沁差点当场瘫了下去:
青黎急切地刚想说些什么,蓉沁扯了扯她的胳膊,上前接过了话:
“好,我就给你两分钟,你要说什么?!”
打发了蓝少爷,两人继续前面的工作,蓉沁这才知道,要进入海都正式挂牌,提前会有半月的培训,而在这段时间里,还会有专门的人给她们知道工作、引她们入门,换句话说,就是会有个经验老道的男人来从里到外教她们,就算是处-子之身来做的,也一样不能免,唯一不同的是,会保留那层值钱的膜而已!
说着,梦姐轻轻敲开了六楼楼梯口的一间房,一开门,对上那盯着看了一个多小时照片的面孔,蓉沁紧张地一颗心突然怦怦乱跳了起来,不自觉地扭着戒指,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了起来。
“黎姐教你的都记住了?!不用害怕,我们这么多人在,不会让你有事的!放轻松点,一会儿见了梦姐机灵点,进了包房遇事要懂得随即应变…不管你到哪儿,楼层都会有相应接应的,你放心就行……”
双目腥红地说完,殷天厉转身冲进车子,嗖得一声急速而去,遥远的后车镜中,一个飘然的白影纤弱的追撵着哭倒在地!
“市长也不是万能的!如果你够了解我,就该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利用我们的兄弟之情让爵为难的!至于我们之间的过往,要解决,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这种不光彩的事,你觉得我会假手他人吗?!莫宝嘉,不得不说,你还真得不简单,能让我栽到你手里…曾经我是恨你,不过现在,我倒很感激你,至少你送来的暖床尤=物…我很喜欢,我决定听从你的建议,好好‘疼’她,好好…照顾她!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父亲没有贪污受贿,他是冤枉的!”
“安小姐,事情是这样的,这个贩毒集团我们已经跟踪了许久了,可是这个团伙的首领很是机警,而且每次交易的地点都是选在黑帮墨老大旗下一家最高档的夜总会。我想安小姐可能也听过‘白不过殷,黑不过墨’这句颇为流传的俗话吧,现实也的确如此,至少在这个市里,还没人敢公开得罪殷氏跟墨氏,如果我们要在墨氏旗下的夜总会抓人,必须要有确实的证据而且一举成功,这样对上头、对墨家才会有个交代!如果我们行动扑空,不仅会打草惊蛇让毒枭有了警惕,还会得罪墨家,这样我们要再申请搜捕令,就难如登天了。说句实话,警局里并不乏女警,可是海都夜总会是以小姐的素质而闻名的高档夜总会,单是身高,一米六五以下的,连服务员都不够资格,更别说还要年轻漂亮、气质还要出众了。当初我们在警局选人,是带着设计师来的,会选上青黎,就是因为她最能达到海都夜总会小姐的标准。只有小姐才能踏足海都的每个包房,服务员都是分区、分片的!我们会有警官陪你进去,进去后,他会把你引荐给一个叫‘梦姐’的人,梦姐是曾经红极一时的海都之花,很多人认识,现在已经退了负责带坐台小姐,第一次见面,她会带你挨个房间去见识,你的任务很简单,只要记住哪个包厢里的客人是照片上的人,大致有几个人,手边有几只皮箱就行了,这只戒指戴有定位跟踪芯片,只要你在那个房间里按一下,我们就会知道准确位置,出来后,陪你进去的警官会在楼道口等你,你们两个想办法沟通下具体信息,我们就会立马行动!这样才能保证百分百人赃俱获!这个犯罪团伙我们已经跟了快一年了,每次抓到的都是些虾兵蟹将,这次,我们收到可靠消息,这宗交易价值两个多亿,团伙首领会亲自出马,所以申请动用了各部门的武装力量,人力物力先不说,上头的压力就够我们受的了。如果我们查查了墨氏的夜总会,却空手而归…就不止是丢人现眼那么简单了…毒品的危害我想安小姐应该有所了解,不管是为了替那些受害者讨回个公道,还是单纯为了帮您表姐,请您考虑一下好吗?…七点我们就要出发,八点必须开始行动……”
一时没反应过来,蓉沁打了个顿卡才回神:“梦姐…梦姐好……”
每天,她都巴不得自己一个人度过,最好谁也别来打扰她,特别是男人,连听到他们的声音,她都觉得浑身不对劲。
“市中区警局!”
这一刻,她真是无事一身轻,甚至因为顺利完成任务嘴角有了淡淡释怀的笑痕,甚至开始好心情地欣赏起这顶级夜总会各具特色的包房来。
“既然你们是警察,怎么不连夜总会一起封了…卖yin不也犯法吗?”
一路上,揣着满肚子的问号,蓉沁也没找到开口的机会,下了车,见岳青黎蹦蹦哒哒地还甚是急火,小心搀扶着她,蓉沁无语地直翻白眼,都什么样子了,还惦记她的工作?!鉴证科离了她就没人了吗?
见男人跟梦姐在楼道里就又搂又抱又亲脸的,生怕他盯上自己,蓉沁回避着男人直视的目光,微微往梦姐的身后躲了躲,殊不知她娇羞的模样看得男人想当场扒了她,连最后请求的一声‘梦姐’都带着浓浓祈求般的撒娇——
心花怒放,梦姐拍着蓉沁的小手就开始给她洗起脑来,何警官看到这一幕,又不自觉地出了一手的冷汗。
“吆,这张脸长得…还真是有几分姿色,这身段…只坐台…好像有点可惜了喔!”
“那个,梦姐,你刚刚要对我说什么?!”见她捏起来没完了,蓉沁赶紧开口转移了话题。
殷…殷天厉?!怎么会是他啊?!
“可是我……”
一头雾水,蓉沁还没搞清楚一二三四,就被一行人请进了警局的办公室。
眼见马上五点了,上了出租车,蓉沁还没开口,岳青黎扔出地址随即拿起了电话。
“安小姐有话请说?!”
“说得也是…就相信你们一回!”
没去跟她解释期间纷繁复杂的厉害关系,警长一句话推月兑了过去,如果事情真能像她所说的那般容易,他们又怎么会为了在墨氏地盘抓个人都如此头疼?!
见梦姐说着还走上前去替殷天厉斟好了酒,两人看起来熟络得很,猜想殷天厉该不是第一次来,蓉沁呆呆愣在原地望着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四件套!表姐,今天是周末哎,我不拽你出来,你就不怕姨妈给你打电话?”
见殷天厉接过酒杯,却一动不动地盯着蓉沁发呆,以为又是一个对蓉沁感兴趣的潜在顾客,梦姐巧笑着碰了一下被子,又暗示地开了口。
话音刚落,只听啪地一声,殷天厉手中的精致酒杯已经化为碎片,酒香四溢,空气中却冷凝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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