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的建筑几本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店铺的挂饰和衣服。大金的衣服几乎是团服、牧服,大宋的衣服而皆为袄服、袍服;大金的店铺都挂着灯笼,大宋则皆为棱形同心结,全都写着汉字,跟电视上演的一模一样,毫无出入。
林帛纶行走缓慢,扭转着脖子四眺四看,来到一间酒馆不远,仰楼栏杆内一群背着刀剑男女,瞧他们吃喝畅快,心里不由的一通恶厌,忘了饿的肚子开始咕咕猛叫,他急收回仰眺双眼,咽了咽口水便朝前面寻找填饱肚子的活计而去。
搂抱着肚皮,他往热闹的街道一步一步走着,目光朝进进出出的商铺射看,城内是繁华,可心头怎么却是瑟瑟一片?
走着走着,过了数条热闹大街,林帛纶愈发的饿,当人潮渐小时,便见这条街左右皆落座豪华府抵,府抵一律红顶白墙,台阶皆为三四层,门口镇有石狮、辟邪、貔貅之类的镇宅详兽,很是壮观雄伟。
愈往深里走,四周愈是清静,过往的行人稀稀零零。抵达路段中央时,忽见前方一栋极豪府中奔跑出来数名奴仆打扮小哥,小哥们奔下台阶井然有序地排列两旁,个个垂首而立,态度恭敬。很快,大门旁的一个小门内有顶四人大轿飞驰来到台阶前,落下轿子便也挺站着。
亲眼目睹古代权豪一幕,林帛纶好奇万份地驻下了脚步观看,很快见到一名穿金戴银的少年被拥簇出了府门,跟于身后的那位留有小胡子总管巴哈弯身,一步一步跟下台阶,嚷喊压轿、起轿,跟在轿旁快步朝前方大街疾快行去。
“我嘞个去!他大爷的。”观看扛着贵少年奔行的一行人,林帛纶受不了地低咒,难于置信地看着离开那位十五六岁贵少年,竟然整的跟大爷一样,若放在二十一世纪,一个小屁孩,该死哪玩去就死哪玩去。
受不了,也不顺眼。他毫无素质当地呸了一口,勒了勒裤腰带,自嘲咒骂:“人家是有钱人的仔,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还是赶紧找些吃的,不然别说功成名就,不壮烈成仁就得偷笑了。”嘲咒完,迈起艰难步伐,重重叹出一口气,没想到他一新新人类,来到这个落后贫穷的世界,竟然如此的难混。
他暗自叹息出了豪华大街,放入眼帘的便是热闹市集,四下的小摊蓬摊密密麻麻,有卖肉的、卖鸡的、卖菜的、卖……
尽管你叫的出,这里应有尽有,热闹吵杂不远处有一座矮庙,庙内供奉着一尊镇地之宝,巨大的人流让人找不到东南西北道路,不远处还有阵阵戏子锣鼓声。
林帛纶有一米七八,可如此的身高在这里依然只能瞧见黑压压脑袋,他小心挪动脚步时,突然旁边一个做丫环打扮的姑娘大喊:“抓贼啊,抓贼啊……”
听到抓贼声,林帛纶急往旁边丫环看去,见到一张麻子大饼脸,突然间顿觉饱了许多,极快间反手就朝那个想跑的扒手抓去,不料差了一步,扒手钻入人群内瞬间跑的无踪无影。
“让让,让让……”身高够高,林帛纶抬看快速蠕动的人群,侧身跨步往扒手逃离方向边嚷边艰难前行。
然尔,快近中午的菜市场人流密麻,挤出吵杂的人群外,扒手早不见了踪迹。林帛纶抬眼朝大街上前眺,此街与刚才路过的豪门大街一样,人流基本就不往这条街走,但见街道宽大,一栋栋府抵挺立,虽然这条街的府抵比豪街上差了些,仍然很是雄伟巨大,犹如土地不用钱似的,围墙能围多少就围多少。
扭脖左右看了半晌,他抱着肚子往街道内迈,自嘲道:“都差点没饿死了,还有那份精力去逮小偷。小偷是你能逮的吗?你他妈的双腿软的跟鼻涕一样,真是不自量力。”
嘲讽裂骂着自已,林帛纶饿的头昏眼花,艰难在稀少人迹的街道上游走,将近出口时,见着街口前围聚着大群人,人群有粗服百姓,也有背剑江湖人物,一堆人围在一起探头探脑,不知在干些什么。
自风全能,林帛纶是打底心厌恶武林人物,远见人堆里有数名背刀剑的,顿时眉头拧皱在一起,喃喃自语:“善良的百姓怎么会和这些人渣聚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好奇之下跨步凑了上去。
一出街口,放入眼帘的是条巨长人龙,人龙向一道两辆马车宽的幽巷伸入,他好奇地左看右看会儿,便跨步朝幽巷走了进去,远远看见一块巨大的汉白玉大场门庭,门庭上置有兵架、兵架上刀、剑、枪、锤、链、勾……,十八般武器样样齐全。
见着这些兵器,林帛纶眉头拧皱不舒,然尔人龙如此之长,代表定有好康的事,也许像电视演的那样,富人在给穷人派米分粥也说不定。当即迈入玉庭,转身朝这栋巨大的府抵看去。
“一二三四五六!”数着汉白玉彻成的府阶,林帛纶暗自咋舌了一下,台阶高达六层,那也就是说,这座府抵不仅仅只是豪富,而是贵富。
目光从石阶左右看,见到一对巨大的石狮伫立,石狮后面就是檐廊,廊下站着一排身着同款服饰的武师,武师们个个孔武,背后皆背负三尺青锋,镶蓝白武裳的胸口刺绣着一个大红的“龙”字。
从武师刺绣的龙字仰抬眼眸,当即到一块超级巨大的匾额,匾额上霸气写着两个大字:《龙门》
“乖乖不得了啊!”咋见古代竟然有人敢用“龙门”两字,林帛纶何只咋舌,咋眼都有了。古代只有皇宫才敢称龙门,就算是姓龙,也只能唤龙宅、龙府、龙家,龙门只有帝王才能使用,正所谓鲤鱼跃过龙门,就化做真龙了,世上的真龙只有一尾,这个龙门他娘的忒有种了吧。
就在他猜测这个龙门怎么会安然伫在这里时,蓦地一声喝斥炸起,一名蓝裳白披的武师熊熊跨出龙门,如火车头奔下玉石阶驳赶:“去排队,别杵在这里碍眼。”
见到这名中午武师这般盛气凌人,林帛纶压了压不爽,抱拳询问:“请问贵府是在招收仆役吗?”
“什么仆役。”中年武师双眼上下瞟看这个千总,哼出一鼻子气叱问:“你是怎么在这里?是不是逃营的窝囊废?”叱完,中年武师后退一步,更仔细地瞟看林帛纶,哼声嘲笑:“看你这家伙就是副贪生怕死样,赶快滚吧。”
林帛纶只不过是询问了一句,换回来的却是奚落、嘲讥、啐骂,他忍气吞声睇看一眼跟前的恶心之人,压抑下满腔愤怒,不再吭声转身就走。心底咒骂连天: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这个叫龙门的狗都这副渣样,就算给他金山银山,他也绝不为他们效力。
出了巷子,他回头眺看长长排长的人龙,心里极为的婉惜,好不容易找到个招人的地方,没想到却是他最厌恶的江湖人,而且还是个人渣府,难道这世上就没有正常一点的人吗?
“唉!”抱着干瘪肚皮,他叹气朝前继续挪走。
日正中午,林帛纶来到一处皆为平房的地方,一条小河往护城河通流,河的两端种有白杨和枫树,白杨腭垂干枯,枫树稀落掉了一地,四下的民房袅袅升着炊烟,很是安宁。
“呜呜呜……”
“娘亲,哇……”
林帛纶往河畔走着,抵达一处极为贫败的房舍时,忽闻一间败草房内传出女人和孩童的哭声。孤疑之下,他扭转脖四看,但见所有的草盖房舍皆上锁空无,唯独十数步远有间开着的房门。
“娘亲,不要丢下嫣儿,娘亲,娘亲……”
“干!”犹豫该不该去管这桩闲事时,聆得此道孩童心碎哭唤,他心头一惊,哪里还能思考该不该,赶紧迈开大步抡奔上去。
“慢!”一口气飞奔到残破的小舍门口,林帛纶骇见里面有个补丁累累的妇人站在矮凳上结着吊绳,下面则有个小女孩哭泣拉扯着妇人裤管,他一声咆吼,急窜入屋,扯拉下要上吊的贫穷女人,扬声咒骂:“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就这么丢下孩子,你让孩子怎么活?”
贫穷妇人是真的没法活了,被扯下矮凳后,卟跪于地嚎呜痛哭,哭的惨绝人寰,犹如天家皆夭死一般。
林帛纶是很生气没错,可见妇人哭的这般肝肠皆断,心里涌上大量不舍,轻蹲抚模着小女孩污垢小脑袋,微笑从怀里掏出勒索来的好看小饰链安抚:“乖,不要哭了,喏!这个给你。”
“呜……”小女孩惧怕地摇头,一双小黑眸受到惊吓,小身子往跪地痛哭的娘亲依偎过去,不见这个军爷要抓自已,转身便抱住娘亲的蓬乱脑袋哭泣道:“娘亲,嫣儿会很乖,不要丢下嫣儿。”
“呜呜呜……”跪地痛哭的妇人哭的死去活来,听得女儿懂事的话,双臂一抱,埋头泣不成声。
林帛纶蹲着身子,见到小女孩这么害怕自已,老脸很是尴尬扯跳了数下,静凝抱首而泣的这对母女,心头有说不出的悲痛凄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