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开心的畅笑让林帛纶皱眉,不知这老头在发什么神精,惑目瞟了一眼老头身后的牛汉,颇为忌惮再问:“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呵呵呵……”楼齐天但笑不语地再把他观看了一番,暗想:本以为自风不能后,恐怕得养女儿一辈子了,不料去了一趟狗国,却意外让她又有了牵挂,虽说半武不识难免有些遗憾,可谁又是打娘胎出来就懂武了?
“好,很好。绿色小说”武功可以慢慢学,气宇却是与生俱来,更何况他是女儿牵挂的人,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妙的了。连声赞赏过后,如获至宝便把他手臂拉住,高兴无比道:“走,咱们到利州找雪儿,她可挂念你的紧呐!”
“呃?”突然被扯,林帛纶一个颠簸踉跄,不明白这个老头吃错了什么药,煞住被拉走的脚步,超级不爽甩开他的老掌大喝:“你到底想干什么?”
手掌被挥开,楼齐天一怔,转身瞅看他道:“你在建康府突然离开,雪儿挂念的都病了。爹爹得知后,马上派出庄里所有人去找你。可没想到才刚探得你回了庐州龙门,隔日却又被祈焰劫走了。”说道这里,话锋一转,为人父地数落道:“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犟,再怎么说雪儿好歹也是女孩家,就不会让让她吗?”
老子应该算很聪明吧?可怎么听不懂这老头说些啥玩意?林帛纶气瞪前面这个自称他爹的老头,一想他口中的雪儿,脑内立即浮出冰山的冷淡面容,疑惑抠了抠脑门,弱问:“你说的雪儿是不是楼飞雪?”
“难道还是别人?”楼齐天怒瞪了他一记,手掌擒住他手臂,拖着就朝马车走道:“雪儿为你这家伙连生病都不好好歇着,咱们还是快走吧。”
知晓眼前的老头是冰山她爹,林帛纶对他的厌恶突然消失殆尽,反而还有一咪眯好感,不再挣月兑地任他抓着自已进入车厢。
当马车再次飞驰起来,听得他询问:“对了,你是不是杀了龙孟的小舅和未婚女婿,”
“对!袁焕和肥猪就是被我宰了。”
见他承认了,楼齐天表情怪异,狠瞪了他再问:“那龙无双被你奸污之事也属些了。”
“奸污?”这两字让林帛纶大叫出声,看怪物般瞪了他半晌,没好气咆哮:“你说错了,被奸污的人是我才对。”
突然被喷了一脸口水,楼齐天老脸呆滞一下,皱眉喝道:“胡说八道,人家好好一个闺女,怎么就奸污你了?”
“是谁说闺女就不能奸污人的?”关系自已一生清誉,林帛纶没好气把那扬州客栈那变态的花夜,一五一十全部吐了出来。
三盏茶过后,聆听的楼齐天眉头微舒叹道:“虽然如此,然龙孟认定你奸污了龙无双,召了四府的人齐上饶风岭,其一是要向二十四都宫问罪,其二就是宰了你。”
“哼!”若是以前,林帛纶或许还有些害怕,可尝到了大堆苦头后,怕习惯了也就那么个样,不屑地哼出一鼻子气,啐道:“这些表娘生的,他不要老子命则矣,谁要老子的命,老子就先先宰了他。”
“哦!”这席气话让楼齐天好奇,凉凉指道:“你又不会武功,又怎么要了龙孟的命?他龙孟又怎么表娘生的了?你倒和我说说。”
提起这些窝囊事,林帛纶浑肚火都从嘴里喷了出来了,刷磨牙齿一一把自已如何被龙无双绑去当狗,到楼飞雪救出自已,再到又被龙无双骗回,直到狗链加身,等等等等,一咕噜劈里叭啦又骂又咒,终于找到吐口水的人,好不快乐把一肚浑水全都吐向楼齐天脸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把前因后事全都了解了,楼齐天抹掉脸上大堆口水,默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顿也超级不爽哼道:“他龙孟号称武林盟主,能号召的只是四府七散派而已。咱们楼家祖上也是响当当人物,更与风家、程家是把子兄弟,无须忌他们一门四府七派。爹这次到利州找雪儿当是第一,这个第二嘛,就是要和龙孟算个帐。”
林帛纶对江湖只有厌恶两字能表述,现听楼齐天说什么府、派、家,只觉一股晕炫从脑中升起。唯一听得懂的就是他说要和龙孟算帐,不由好奇了。“老爹,你也和姓龙的有仇吗?”
他这句老爹顿时让楼齐天心花怒放,哈哈大笑,凶掌一把把他拍倒于板,中气道:“不错,爹这次召集庄里两百多人,就是要和龙孟算一算雪儿断腿之仇。”说完,猛然想到他不知道,气极抡拳,砰的一声把车板砸出个大洞,鼻孔喷气说道:“当雪儿得知你在庐州,便立马到龙门,不料你却被祈焰抓走了。雪儿听得你杀了袁氏父子还奸污了龙无双,又火速赶到利州,可没料到他见了龙孟还没说几句,姓龙的竟把雪儿一条腿给打断。”
“什么?”林帛纶根本不知道冰山如此紧着他,脸色煞是难看地欺前揪住楼天齐,“冰……呃,没事吧?”
“没事,没事,飞鹰传来信鸽,说是半个月就能康复,放心吧。”楼齐天安抚轻拍他肩膀,叹息道:“也是雪儿去的不是时候,龙孟的闺女独闯饶风岭却被打重伤,龙孟正处气头才于至如此。”叹说完,又超级不爽喷烟破骂:“纵就是如此,拿雪儿出气,他龙孟把我楼家庄置于何地?哼!”
“啊”刚刚松手的林帛纶听得丫头被打重伤,额头蓦地升起一股黑气,再欺抓咆问:“老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丫头又怎么被打成重伤了?你快告诉我。”
听他亲昵地叫龙无双丫头,楼齐天老大不爽撇抿嘴唇,斜瞪了他一记,心不甘情不愿说道:“龙孟他闺女也不知吃了什么疯药,你被祈焰劫走后,她隔天傍晚突然独自闯上饶风岭,杀死了守宫的十来人,最后还自不量力找上大魂,就这么被大魂三掌震断了筋脉,奄奄一息送下山岭。”摇了摇头下结论:“就算能活,怕也是个废人了。”
震断筋脉?奄奄一息?
林帛纶脑中空白一片,嗡嗡不停作响着。回想这个丫头开心时的天真灿笑,不开心鼓鼓双腮,虽然她很是霸道,可对自已却好的不能再好,不仅给自已吃,给自已穿,连身子也给了自已,最后还用命救自已。
“老天爷……”刹那间,林帛纶心如让人活剜掉般,无法诉说的疼痛让他恨不得就这么死了算了。现在想来,丫头虽然霸道,却对自已很好,真的很好。
“停车,停车。”被极度的悲痛愤怒撕裂,林帛纶疯似地闯出帘外,扬喉咆哮:“返回刚才的小道,老子活埋了这群杂碎,老子饶不了他们,饶不了……。”
策风疾行的众人不明白小姐的心上人是怎么了,却也停下马匹,调头见其眼泪鼻涕俱下,狐疑齐向楼齐天看去。
楼齐天目光幽深,侧看林帛纶好一会儿,眯眼询问:“难道你心仪龙无双?”
林帛纶不知道是不是爱上这个乖舛丫头,唯一知道的就是要为丫头报仇,手捂着快停止的心脏,疯狂咆吼:“回小道,快回小道。”
没听到回答,楼齐天和楼狂消疑惑相觑了一眼,虽然不知他要干什么,却也如了他的愿,开口下令:“调头,返回叉道。”
庄主下令,数十人整齐调转马头,扬鞭驾喝,匹匹快马翔风朝原路返回。
半个时辰策骑,众人返了叉道,楼狂消跃下马匹,狐疑走到马车前说道:“到叉道了。”
这半个时辰林帛纶浑浑愕愕不知怎么过了,当耳边到了的声音响起,他悲目往前一看,果见是通向茅房的山道,闭上通红双眼深吸了一口气,颤声似在询问又像自语道:“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可是这群碎杂真的太过份了,他们全然把人当成了畜牲,你说我该杀死他们吗?”
“呃?”楼齐天一脑雾水,压根不知他在说什么,可见他神情悲痛,不像在说大话,狐疑询问:“你到底说什么?凭你这种身手别说要杀人,就是杀只猪都费劲。”
“会武功真的就无所不能吗?”林帛纶悲痛猖笑,跳下马车,咬牙就朝山道狂奔而入,什么江湖?什么武林?全都是杂碎,全都是狗娘养的,这群人渣依傍武功鱼肉他人,全都是土匪,全都该死。他林帛纶这次就还他们一个干净,所受的苦楚,所受的屈辱,加倍还给他们。
楼齐天大惑不解,皱眉跟着他往山道抡奔,不一会儿咋见深山中竟藏着一座草茅,来到草茅左右观看时,忽听得里面嚷叫:“进来搬。”
“呃?”不知佳婿到底在干什么,楼齐天从棚子走回门口,见到两名属下吃力的从里面搬出个水缸,疑惑往水缸里黑乎乎东西看了一眼,好奇对跟出来的林帛纶询问:“这是什么?”
林帛纶脸色苍白,捏着拳头像在克制什么般,简扼道:“可以杀死那群杂碎东西。”
楼齐天和楼狂消纳闷的可以,两人愕然互觑了一眼,便跨步跟前那个水缸往官道走去,心想里齐想:他该不会是疯了吧?就算这缸黑乎乎的东西能毒死所有人,可这毒要怎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