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动也不敢动地贴趴于床顶,林帛纶额头上冷汗漉漉,心里庆幸刀往床下插,若是刃尖向上,就是十条命也不够死.
“大胆!”
“吓?”
黑衣人对着衣柜猛砍间,外面忽然响起一声喝叱,此声大如蛮牛,声落空中忽地窜出两条灰影,但见两人身材高大,灰衣罩黑巾,一人持剑一人持刀,入内便与三名黑衣人仗打拼起。
突来了两人,林帛纶与黑衣人皆愣,三名黑衣人目光激倏,挡下了数招,不敢恋战地大喝:“走!”
“妈的!”灰衣人砍刀劈空,一声咒骂,既将追赶时,另一个喝住:“逃不了的,不必追。”这人收起剑,急骤跨到柜前,双手拉开千疮百孔柜门,目见里面空空如也,脸色大变,急声道:“走!”两人一个转身,跳跃上房顶,纵身便消失于漆黑夜幕里。
这是怎么回事?林帛纶双眼咕噜转腾,手里紧紧握着老大的遗物,半丝也不敢大意。大约一盏茶后,恢复死静的世界响起一道砰门声,但听着郭捕头大叫“阿虎……”
郭捕头脸色苍白,赤足颠簸,一袭白绸与头发全都是水渍,严然是被什么人泼醒。提刀冲出厢房时,骇见伫守的两名兄弟倒于血泊,裂肺雷咆一声,咻的便闯入厢房。黑暗里目见房内狼籍一片,心头颤跳,呐喊:“公子……”疯似地便往床榻扑上。
“虎子,阿光……”捕头刚扑到床上,外面立马又响起两道撕裂心肺咆哮,咻咻两声,先睡的那两名衙差出现门前,神情悲愤查看了死亡的兄弟,沙哑丧道:“头,他们被杀死了。”
“砰!”扑于一床棉花上,郭捕头双眼通红,恨恨砸了床板,扬声咆叫:“快去通知府尊,公子被劫走了。”
林帛纶目光幽寒,俯视下面恨捶床板的捕头,头脑有些混乱,搞不清楚现在是怎么回事了。那两个灰衣人是什么来路?照理说除了他外,官府不该插手这件事啊。可是……
百思不得其解下,他轻轻晃了晃脑袋,紧紧贴趴于床顶,心想林缘茵在外面,可不要碰着那两人才好。又想,虽然这两人如此凶狠,不过林缘茵武功高的离奇,就算碰见了应该也能逃得开。只是灰衣人刚才那句话让他心里隐隐不安,既然这个人敢信口说黑衣人逃不了,那么外面肯定早就守着他们同伙。恐怕今夜的一切,会坏在这伙人手中了。
林缘茵根本就没睡,一直隐于园内。万籁俱寂里,当见着一名黑衣人前来,神色立即一懔,想得林帛纶说不能妄动,只得安奈下。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守门的那两名衙差见着来人非但不惊,反有有松气之举。随后又有两名黑衣人从衙差歇息房里走出,也不知这此五人到底在干什么,围成一团低语了数句,忽然守门双差被其紧捂嘴巴当场杀死。
见着此幕,她便知这些衙差就是那凶匪了,远见那三人砍杀入房,她顿吓的脸色苍白,使出看家本领疾快飞跃近门,还不待出手,听得房顶哒哒声响,大吃一惊立地抬手速抓檐梁贴靠于檐畔。随后两道灰影快速从眼下窜入房内。疑惑间。她下伸双眼往里探看,但见两灰三黑胶打成一团,心急拉开目光寻找林帛纶时,讶异见着他竟躲于床顶,绽起贼脑往下探看。
见着他安然无恙,林缘茵悬提的心便松了,虽然不太能明白为何突然出现两名灰衣人,却知得立刻做些什么?一个燕翻,如魅从檐下飘跳而下,歪侧闯入隔壁房内,见这个大捕头果然被下药睡的呼噜大作,便拾起桌上茶壶往他脸上一泼,电光火石从窗户跃出,人出了房,双手后挥,袖里两条纱布往开启的窗户击去,两扇窗板便紧紧关闭而上,竟不发任何声音。
翻跃上房顶,黑夜里见着一名黑衣人从远处院里跳起。林缘茵心里佩服,那个之人虽然武功不济,然头脑好的令人咋舌,不仅算着此伙人的动作,且还躲人所想不到之处。是否千年后的人皆是这般聪慧?先祖是如此,他亦也这般。
时辰虽然才子中,然寒冬未退,隆兴府一片酣声。远跟着黑衣人折过一条巷道,忽见远处四面涌出大批灰衣人,她急急停步,猫蹲于一处瓦沿,闹不明白地静静远眺。但见灰衣人数量颇多,足达十五六个,动作整齐,配合无间团围了黑衣人,瞧着此样,她就知道这批人平时就训练有素了。
果然,远方打斗不到两盏茶,黑衣人单刀被击落,咕噜顺着斜顶下翻,坠掉时,被数人提擒。擒到黑衣人,灰衣人片刻也不呆,迅猛出现,又迅速离去,眨眼间,黑夜无声,寂静安宁。
到嘴的猎物被抢,林缘茵眉头微微拧起,眼见这批诡异灰衣人离去,她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听从林帛纶的话,无声转身向西,灵步点跃于房顶,迅速往傍晚寻得的占安之处纵翔而去。
隆兴府内。
“怎么还没回来?”隆兴府焦急在房内频频回来走动,越想越不安,转身对坐于床畔的一名美妇人道:“会不会出事了?”
“不会的,你就别胡乱吓唬自……”
“不好了,不好了……”
美妇人话还没落下,外面忽然传来道道嘹亮叫声。听得此叫,隆兴府和美妇人双双一惊,彼此互视一眼,美妇人急急拾起衣掌披掩,手持烛台,睡眼松懈开门道:“怎么呢?三更半夜的吵什么。”
“不好了,不好了,公子……公子所居客栈遭袭,虎头和阿光惨遭杀害了。”
“什么?”衙差惊恐话落,房内蓦地一声咆吼,隔了一会儿,隆兴府衣衫不整奔了出来,亦也一副刚起模样,急骤咆问:“你说什么?”
见着尊府,前来的数十名衙差急忙单膝跪禀:“公子被劫,虎头与阿光惨遭杀害,捕头命人前来禀报。”
“大胆,着实大胆。”听得此报,隆兴府掩衣奔下廊阶,脸色铁青下令:“拿本府手诣,立即让翟大人严守四门,再到中州长与长吏大人府中,让两位大人务必配合本府缉拿这批丧心病狂之狂。”
“是!”众差齐应。
“走,到客栈。”隆兴府步履如风,边跑边整理衣裳,领着大干人雷霆万钧便往园外闯了出去。
袁家大宅。
这是间四盒院,单从外面看与寻常的宅子毫无两样,然尔里面却布满着二十几名虎背熊腰大汉,但见这批恶汉衣着灰衣,脸线刚硬,背后都负着阔刀和长剑,三更半夜里,游走在前园、中厅、井院里,目光如炬仔细巡逻着。
“唔唔唔……”黑衣人双手双脚缚着粗绳,嘴里一张抹布塞的整张脸颊高高涨凸,被数名孔高大汉强拖进中厅内时,见着坐于主位的那个威武大汉,惊棘的双眼蓦地放大,随后浓升起一股绝望,不再挣扎地任人押跪于厅中。
“贼子实在胆大包天。”跨坐于主位的灰衣大汉面容盛极,目光喷洒火焰,死死盯着黑衣人惧怕双眼,忽然间撩起一个吮血笑容,手掌怒掷桌案大喝:“把刑具给我搬出来。”
“是!”厅中数人齐应,闯入内门,便把烙火、夹板、剜器等大批极酷刑具搬出。
黑衣人见到这些刑具,额头冷汗流个不停,跪地唔唔叫了数声,一旁的大汉拔开塞布,月兑口便喊:“你敢。”
“干嘛不敢。”灰衣头头嘎崩咬碎了牙齿,拳头重砸桌面,猝立大喝:“说!你们于隆兴到底在干什么勾当?”话落,撩牙阴笑,“刚才你说我敢,看来背后是有能压得住我的人了,说!此人又是谁?”
黑衣人咬牙威胁:“我劝你最好别自找麻烦。”.
“是吗?我公孙用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麻烦。”说道,大掌扬喝:“撬开他的嘴。”
“是!”一旁灰衣**喝,一个提上了剜器,另两人一个揪头,一个扳眼,誓要当场爆眼。
“哼哼……”打见着这个刑部铁捕,黑衣人便没想过能活,左眼被扳张,万念俱灰里,猛地伸舌张口。
“你……”看见他要咬舌,公孙用脸色大变,手掌疾快前欺,然后却晚了一步,耳内沙擦肉声起,本就生的一张极度血腥的脸庞被鲜血喷的更是恐怖骇人。
“妈的!”没问出半个字,竟然死了,公孙用神情愤怒,捏着下巴的大掌一甩,把黑衣人重甩于地,冷眼观看他抽筋暴毙,挥了挥手道:“埋了。”一个转身回了主位,横刀阔马一坐,皱眉询问:“那个少年真的不在房里?”
“是!”闯入救人的两名灰衣人跨步站中,一人点头道:“房内就一张床和柜,床底和柜里都没有,恐怕这是间诱敌之房。”
“诱敌?哼!”公孙用皱眉哼哧:“若隆兴府有这个头脑,那么属下尽数被杀之案,就不会到现在仍无进展。若他能猜到这伙人会来杀人灭口,早就于客栈内暗布差役,怎么可能就一个捕头和四个衙差?反过来想,既然他猜不到这伙人会来杀人灭口,那就不在存什么诱敌之策。”
这番分析令所有人皆然信服,群雄整齐点头,随后疑问:“可此少年为何却不在房内?”
“或许是他感到危险,与捕头同榻共眠以求安心。”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说法合理,公孙用重重叹了一口气,站起身道:“好了,大家隐蔽起,能不暴露身份便不要暴露,这个隆兴看来要不太平了。”
“是!”群雄抱拳应喏,送离老大,众人当即擦血灭灯,隐藏于宅子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