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274章皇甫烟联对五儒,上——
天一黑下,连绵青楼河灯水灯澜澜漾漾,凌波画舫逐水招风,被牵着的皇甫烟见相公目光频频往青楼画舫瞧去,噗哧一声轻笑问:“相公,您想逛青楼是吗。”
出了南门前面就是青楼与皱妓,林帛纶发誓并不是想看,只不过眼睛不受控制而已,烟儿这声笑问令他大窘,讷讷摆手澄清:“当然不是,她们没有一个能及得上你,根本就吸引不了我。”
皇甫烟抿着笑容,目光往右瞟去,大量的丝裳事录花粉招摇,阵阵俣声侬语勾人心魂,相公是如何的人她自然知晓,仰看这张窘迫俊脸,柔声安抚:“相公勿须惊慌,自古英雄爱美人,烟儿明白。相公无疑是英雄,您只有烟儿区区几人是闷了些,只不过事录不甚干净,过些日子烟儿为您纳些妾室,不知相公喜欢何类姑娘?”
“啥?”林帛纶错愕,缓缓站下脚步,如见着怪物般看着她,“你……你说什么?要为我纳妾?”
“是呀。”皇甫烟见他呆愣,以为是开心,温顺点下头,扳起手指计划道:“相公贵为大元帅,自须大开枝叶光耀门眉,烟儿已有想过,子嗣绝对不可少于二十,为玄字辈。”
林帛纶见她是认真的,脸皮扯了几扯,一时间脑袋转不过来,狐疑询问:“烟儿,我和别的女人睡,和别的女人做刚才咱们一起做的事,难道你不会吃醋?”
怎么不吃味?皇甫烟心儿莫名刺痛了一下,微笑摇头道:“相公放宽心,烟儿会与大家和睦相处的。”
忽然间,肚里一团火上冒,林帛纶傻帽了,愣看这个恬静的老婆,她真的爱自已吗?死死捏住手掌,强按下当场掐死她的冲动,猝然跨步往北城跨迈奔了进去。
皇甫烟一愣,不明白相公怎么突然这般急,忙也提裙快步追上,想不出又哪里触怒到他了,自然不敢再开口,紧跟其后往人来人往街上走了进去。
北城龙蛇混杂,虽是夜晚,可各门桥、牌坊依旧人来人往,走入通往西湖的大街,林帛纶无奈缓停下气步,等那个要把自已送给别的女人的娘门一头汗渍追来,伸手牵住她叹道:“别急,慢点走。”
手被相公牵住,皇甫烟安下心,点头道:“人好多,烟儿有些跟不上,误了相公步子了。”
这个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林帛纶心里郁闷,看着她恬甜脸儿,明白这个古代女人看见的只是传宗接代的重事,对于自身的感情可以说毫不在乎,想想也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身为自已的妻子,无后这可是七出首条,自已算是幸福了吧?
“没有什么误不误的。来!”说不出是该哭还是该笑,林帛纶握紧她的手,放慢步伐往西湖走去。
过了极为热闹的大街,西湖便出现了,四下花红柳绿,伫足游湖之人很多,林帛纶凝视明明兴奋可又不敢表露出来的烟儿,菀尔笑道:“怎么,没来过西湖吗?”
“有呀。”皇甫烟大家闺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距上次来过已经过去三年了,相公带自已来游玩自然开心无比,但是却不敢表露出来,一双剪瞳好奇巡看公子与小姐们,开心道:“上次有与娘亲来过,不过好像不太一样了。”
妻子开心,林帛纶当然也开心,呵呵笑牵着她的小手走向一座塔桥,比着来来去去的才子佳人们说道:“其实西湖就只是一个湖,若没有大量的小贬商,若没有大量的才子佳人们,再美也就是个水湖,跟咱们家里那一个差不到多哪里去。”
皇甫烟微微一笑,不与他争辩地在桥中伫下足,观赏水灯与宫灯下的粼粼银滔,月辉星辰与水映衬,四下伫足着翩翩公子和才情仕女们,柳枝点水,梨蕾初绽,美伦美焕,哪里是家里那个湖可以相比的。
妻子驻足欣赏,腮儿因为冽风拂晓而泛起两朵樱粉,粉色在银波与月辉下显的格外的柔和,美的宛如嫦娥下凡来,一时间林帛纶忘却时间,忘记所有,痴痴呆呆对着这张仙人美颜发起了愣。
不知何时四下团聚了大群人,窃窃私语观看桥中的那个仙子,当皇甫烟从美景里抽回目光,便见着相公痴迷的双眼,羞羞娇笑了一下,转过身惊见桥的两端站满着公子,吓了好大一跳,赶忙按腰无声对大家施了个万福。
大量的才子无一例外皆被皇甫烟的谢庭咏雪之态吸引过来,洛女施福,大家急也抱揖还礼,齐声唤道:“见过小姐。”
眼见十数名猪哥觊觎烟儿美色,林帛纶醋劲大发,板着张我很不爽的横脸握紧住老婆的小女敕掌,恶狠狠往桥端瞪去,见这十数个自诩风流的猪哥还敢如痴如醉看着烟儿,火大破骂:“什么小姐,没看见挽发吗?一群附庸风雅的杂碎,还不给老子滚远点。”
“呃?”痴看仙子的众儒早就忘了仙子旁边有个护花使者,这阵破骂让所有人都惊醒了过来,顿时人人激亢愤概,指指点点好生奥恼,迅速间散去近十人,直道好生生一只鲜花却给插到了牛屎上,实乃婉惜之极。
耳里听得大量的讥酸,皇甫烟无奈笑看把眼睛瞪的圆滚滚的相公,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只得柔声移题道:“相公,烟儿饿了,咱们择间馆子用膳好吗?”
“私自看老子的老婆,还敢骂老子是牛屎?”林帛纶想砍人,气的胸膛起伏不止,转视烟儿饿极的美脸儿,当然是老婆的肚子最重要,不爽往湖里呸了一口,铁着一脸阎王脸便朝那堆狗屎走了过去。
被林帛纶骂的儒才们大部份离去,只有一小部份不甘愿离开,伫足于桥畔还有五人,这五人衣着光鲜,一看就是富贵子弟,如痴如醉目光全往走近的仙子瞧去,而后双齐相往那个狗东西怒瞪。
此狗出言污辱,又得仙子菁垂,实难咽下这口气,五人彼此互觑了一番,眼里闪烁戏谑光芒,暗暗点了个头,马上就有人开口酸讥:“佳湖佳水佳风佳月,佳人观湖水,风月下竟有崽犬,煞景。”
“哈哈哈……”上联一出,众人皆乐,戏谑目光齐往那条狗瞧去,三五六言齐附:“煞,极煞。”
怒!被烟儿按捺下的怒火爆炸了,林帛纶猛地站住,转过身见着是五名少年,但见穿着甚好,皆手持折扇,目光轻佻,贼目还往烟儿瞟来瞟去,穷极猥琐。
相公好不容意听劝,不料儒生们却来招惹,皇甫烟暗暗叹息地跟着侧转过身,仰看已经愤怒的相公,别人看自已他都要吃味了,何况这些儒生们这般无礼,说不定相公会让他们无法进入贡院的。
学子唯一的出路就是考举进仕,若连贡院大门都走不进,这辈子便要毁了。她心里不忍,急忙握住相公手臂,乞求了一眼,转身便对那五名儒生训对:“浑赋浑律浑言浑语,浑生咏赋律,言语中尽失儒尊,奇哉。”
正要发作,不料妻子却代自已出口教训,用字激烈又不失文雅,林帛纶大为侧目往她脸儿瞧去,见其一脸端庄正义,肚里的火顿时消了大半,哑然失笑撇目朝五头猪看去,见他们面红耳赤,错愕结言,全然没想到会被一个女人教训。
这五人全是举人出身,皆为富家子弟,此次进都只为春分科考,今日相约游西湖,惊见天仙,仅仅只是被美的事物吸引来欣赏罢了。本来也没事,只不过林帛纶醋劲大了些,先开口污辱,这才出口反讥,不料仙子护夫,出口便训斥师严,霎时间所有人都来气了。
既羞又臊中,一名青冠少年持扇走出,抱拳对皇甫烟团团一揖,手持玉骨扇按胸道:“举人才上才为名。”
听得上联,皇甫烟淡漠点了个头道:“原来诸位是赴考举仕。”侧身看了眼相公,不见他有阻止神色,毫不思索对回:“儒生谦下谦乃品。”
皇甫烟说的是谦虚为品,然气傲五人却认为她说自已毫无品德,猝然个个气愤,一名腰挂佩玉少年脸庞涨红跨出,啪的一声甩开玉扇,“小女子无才假德,德德德,何谓三从四德。”
林帛纶眉头轻轻上挑,这家伙竟敢说烟儿没三从四德,好玩地抱起胸,眼角往那五个要倒霉的家伙瞟去,狂傲道:“别给我面子,让他们喷血。”
忍峻不住,皇甫烟转身面对相公噗笑,自已的笑容只能让他看,埋怨羞嗔了他一眼,转过身时恢复端庄,出口教训对下:“大丈夫缺品赝经,经经经,岂知四书五经。”
“鸡冠花红,血痕岂拟胭脂。”另一人上前便讥,真叫个眼瞎才把此泼妇当成天仙。
“豆蔻香销,手泽尚含兰麝。”林帛纶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出口就便对,反口指削:“山间竹笋,嘴尖皮厚,月复中空。”
“你……”被酸削成山间竹笋,五人皆大力跳脚,青冠少年脸庞涨红,窜前反讥:“墙头芦苇,头重脚轻,两边倒。”
这个下联对的不太精准,林帛纶削他们嘴尖皮厚,所指的是无耻觊觎,月复中空,那更是讥讽他们毫无才学,被一个女人接联训斥。青冠少年,根本就不认得林帛纶,何来说的头重脚轻两边倒之说?
听得好友下联不精,五人见狗东西扬起讥讽,人人顿涨的目红耳赤,一名蓝衫少年恼羞急前喊道:“五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句。”
举仕对仗不整,相公未开口便又相辱,皇甫烟也气了,轻前一步,举着刚才对仗不整的青冠少年,移指又出相讥联蓝彬之人,反讥回去。“一马陷足污泥内,老畜牲怎能出蹄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