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326章挥师北上——
“好。┏┓”林帛纶大喝一声,虎虎跨步上前,目巡四军七万兵马,扬声咆吼:“金狗欺人太甚,此次出兵各军一定要坚守严戒,废话说的再多也只是狗屁,全都跟我去杀人。”
话落,军鼓哄天震彻,七万兵马高举手中死神镰刀,脖子肿粗咆吼:“**囡那,奸死阿灵敏。”
听到口号,林帛纶脚腿一个打滑,额头挂汗,转身对张元竖起一个姆指,哈哈转身往台下跨喊:“不轮死她们,誓不还兵。”
左金吾大将元庞,右金吾黄宽仁;左卫上将林伯渊,右卫上将孝虎。四人领着元广、余辛、洪加旺、郭遵虎下誓台,跨到祭马前,拔出腰间青锋,眼也不眨斩落马首,剑喂了血后,翻上马匹咆吼:“开拔。”
“吼!”军鼓笛乐掀风骤起,北军兽旗扬风簇簇,铁龙各军徐缓向前道挺行。此次北上,有仇雪仇,有恨还恨,狭路相逢凶者存。
晨曦湛亮,林帛纶跨骑于中路,铁龙梭沙前行间,突然天际筝悦飘流,他遁声抬眸望去,蓝天白云下,青葱茂绿峰中,有一位倾世人儿澜澜静坐弦琴前,她红裳霓丝,鬓发淙淙,痴目莹凝,十指拔动十二想思弦,伴着荡漾音符,天籁莺鸣: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
聆听爱妻饱尽相思莺婉,林帛纶双眼蓦地再次红起,缰绳轻拽马蹄停止,三军齐相止步,细细侧耳倾听。
“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莼,咽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呀……”
泪从红眸里掉出,回想天牢的初见,自已的欺负,她的血泪规劝与温柔缠绵,他林帛纶又何德何能。
皇甫烟瞳剪不断泪丝,咽嗓哽呜,拔弄弦琴,下视威挺相公。这个男人,她该说他如何是好。这个男人,她该如何爱他是好。
“呀……恰便似遮不住地青山隐隐,流不断地绿水悠悠,绿水悠悠,绿水悠……悠……”
曲调柔澜,莺哽宛转,银筝相思,红豆血泪缓缓流动,狂如微风起处,柔如荷塘轻波。三军将士泪花溢坠,军旗飘扬,人马俱寂,侧耳聆诉。
她成功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够了。林帛纶擦掉眼泪,捏着缰绳手指泛白,泪眺峰间那位倾世人儿,红眼一闭,扬声咆喝:“起程。”
三军死寂,铁铠继续前履,行聆句句绕天血泪,听不完声声相思吟诉。
“都道是金玉良缘,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随身伴,独自意绸缪。谁料风波平地起,顿教躯命即时休。孰与话轻柔?东逝水,无复向西流。想象更无怀梦草,添衣还见翠云裘。脉脉便人愁!”
五日后,西北秦关,北军大营。
林帛纶负手立于巨大军图前,后面跟着各级大将,他观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直指点京兆府道:“第一仗我要拿下它。”
京兆府是大城,右方二百余里是河南府,北廷大王完颜格就在此城,京兆更驻有二十八万兵马,七万要拿京兆,太异想天开了。
听到大帅说要夺京兆,所有人皆惊,张元和吴昊眉头纠紧,齐相转目而视,不知他此意何为。
惊到大家,林帛纶裂嘴一笑,转身跨到帅桌,扬声大喝:“金矮。”
金矮不到五尺,站于人群马上就被淹没了,他如只地鼠从土里钻出,急步转向沙盘应喝:“末将在。”
“和诸将说说渭水与京兆府路地形,再说翔凤、河南周边敌军情形。”
“是!”
金矮应喏,当即拿起蓝旗往诸地插道:“凤翔位于京兆之左一百七十里,其驻将是乌古军司大将乌巴达;渭水距凤翔一百三十里,此流连接黄河,江水湍急宽足近三四里,水畔驻乌巴达先锋营两万兵马,架设军桥有六座。”
说道,手往京兆指点。“京兆府驻兵二十八万,驻将是完颜格得力大将铁庆,此将麾有一人名鄂克,此人正是金国十虎将之一,号称万人挡,战功彪凛,斩我朝干将足达二十七员。京兆府路于京兆前方六十七里置有三营,每营五千,分别扎于宛河、秦山、平丘。”
话落,拿起三把敌旗逐于往右而插曲。“河南府是完颜格驻城,城中兵马虽不过十二万,然其右翼有三州,分别为郑、许、邓,都各自拥兵十万,麾下大将分别为多达都、完颜六、那错、萨满与达卡,其五人与风翔的乌巴达,还有京兆的铁庆,号称北廷七鹰,其彪凛战功,南军闻之无不惊慌失措,就连老元帅也是谈鹰色变。”
“惊慌失措?谈鹰色变?”俊眉上挑,林帛纶哼了两哼,下手折断京兆府及前方三营四把敌旗,淡淡道:“大家议议,凤翔和河南会有什么动静。”
“呃?”还没开打,大帅就折了前方三营和京兆,诸将呆了呆,茫然不解齐向天方夜谭的大元帅看去。
张元也有些傻眼了,茫觑了吴昊一眼,疑惑不解询问:“大帅,还未交锋,你怎就如此肯定?”
“京兆这局就是仙来都没办法解。”阴森森一笑,手指前方三营道:“敌军屡屡挑衅不成,今天我就自动送一万兵马到他嘴边,你们说他们会怎么样?”
金狗气焰嚣张,早就屡挑秦关不成,若只出一万兵兵,他们必定前来决战,所有人心里都有数,可是真会这么简单吗?
张元和吴昊低头沉默着,元庞左右观看他们,心里暗自着急,忙问:“若金兵不出,或是待京兆大军来援,再一举而待又如何?”
“难道你没有腿吗?难道你没有嘴吗?”冷冷一哼,林帛纶眯目指划三营道:“常胜之军可是很嚣张的,区区一万猪羊竟敢前来叫板,简直就是找死。再则秦山地势平坦,无峰无峡,遍地平丘,猪羊没办法埋伏。这一万兵马简直就是送到嘴上的肉,还能等到京兆搬来大军,然后以十数万去打区区的一万只猪?元将军你丢得了这个脸,可前营的阿吐巴却丢不起。”
“这……”元庞只不过问了一句,就被连削带讥,涨红了一脸老脸左思右想都觉的是这个理,不再吱声了,讷讷退了下去。
所谓的知已知彼,不单须要知道对方的家当,还要知他们的脾气性格,林帛纶要表达的给大家明白的就是这个道理。瞧了眼不用脑袋的元庞,转身往帅桌,拿起一符令大喝:“孝虎。”
大帅施令,众人急回坐位,孝虎抱拳应喝:“末将在。”
“命你率所有骑军紧候于秦关前,随时听候调遣。”
“是。”洪加旺和郭遵齐步跨出,孝虎不明不白接令符,转身领着两位都指军使,虎虎往帐外跨出安排。
“金矮。”
“末将在。”
“严密监察四周情况,一有情况,火速来报。”
“是。”
“嗯。”这场仗在林帛纶眼里都不算是仗,他巡看一堆干巴巴将军,微笑道:“三座敌营只是热身,后面的才是大仗,未领到军令的诸位将军不必着急,本帅会让大家痛快淋漓的。”
“是!”五六人齐抱双拳应喝。
点了点头,林帛纶负手走下帅台,掀起帐帘往天上日头看了眼,眉头皱了一下,转身对张元问道:“秦关就在前面,现在中午都过了,王忠就真的这么无动于衷吗?”
张元摇了摇头,叹息道:“似乎我军并不受欢迎。”
“是我这个北军大元帅不受欢迎。”裂笑了一下,他跨走到沙盘前道:“咱们一出秦关,金国就知道咱们来了,到时定然哄涌向咱们围来。现京兆没收,风翔未夺,真可谓是四海难容,若有半个粗心大意,一定是十八年后再成好汉。”
“大帅放心,末将们一定不敢大意。”诸将齐应。
巡看肃穆众人,林帛纶轻轻一笑,“有你们这句话,我安心不少,时值时午,大家都去用膳吧。”
“末将告退。”诸将齐声辞道,转身便一个个往帐外跨迈了出去。
啧!大元帅来了,小小的守将竟然当不知道,瞧老子这人做的。林帛纶自已揶揄了自已,叹笑摇了摇头,来到军图前,细细研看了起来。
一会儿帐卫送来午膳,唤了两声没应,不敢多有打扰,静悄悄退了出去。
许久过去,当林帛纶从图上抽回神来,急步挥帐看天,已经是晌午了,当即一声大喝拔寨,急匆匆便往寨门奔了出去。
四军早就等候了,诸将虽然不明白大帅是要干什么,却整齐抬头看了一眼晌午日阳,声声吆喝,铁龙开拔,浩浩荡荡向秦关压上。
戍守秦关的是上麾卫王忠,年有六旬,当他远眺到一群禽兽往关前而来,老眉蓦地倒竖而过,百般疑惑询问自已的参将:“此就是北军?”
参将也是第一次见到北军,不敢肯定,随机答道:“看帅旗上的林字,想来该是了。”
不说王忠与参将,守关三万兵马也都只闻北军却未曾亲见,不料今日一眼,个个就双眼瞪如牛铃,鸦雀无声穆观这群画龙画凤、穿鼻穿耳怪兽。但见几乎所有人身上毛发皆是这里多一堆,那里少大搓,由上往下观眺,好多公鸡,好多壁虎,好多老鼠、好多蟑蟑,更有大量叫也叫不出名字发型,真的是酷毙,脑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