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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浩这句一家五十几口差点让林帛纶哭了出来.哟喝开从就赴义的兵卫们.抠的头皮宵满天飞扬.负手走上桌帅落坐.对瞪了半会.瞪不过地妥协了.“好.你说要多少.”
司徒浩本来就是吓唬的.要真杀他哪舍得.锵的一声剑支回鞘.竖起五个手指头摇了摇.“这个数.”
“五百担呀.那行……”
“五十万担……”
“什么.”林帛纶自椅上一蹦三尺高.难于置信这个死老头竟敢狮子大开口.重掌桌案咆哮:“复姓司徒的老头.你也太得寸进尺了.老子就连内裤加起来也才缴了五十万担.你身不动膀不摇开口就要五十万.”
司徒浩没来得及开口.刘平呵呵笑道:“小帅爷您又何必谦虚.且不说粮草都要把潞洲堆满了.马匹、军械等物那不说了.单就您大帅府中就堆着金山银山.五十万担不过是您的九牛一毛.又何必过谦呢.”
林帛纶双眼怒瞪刘平.早知这人有些精明.果然办事不糊涂.底细先模清了再来谈价的.五十万担说多不多.说不多也够让人心痛的了.
“好.”牙一咬.脚一跺.林帛纶大喝:“我给.”
听到给了.司徒浩立马眉开眼笑.“多谢小帅……”
“等一下……”林帛纶气掌前挡.反指他喝道:“五十万担我就全当被你打劫了.不过你们马上给我退回去.别再来瞎搅和.”
“行.”司徒浩也很爽快.
反倒林帛纶愣了.狐疑瞟看这个死不要脸的老头.挑起个眉头确问:“真的.”
“当然.”司徒浩是有备而来的.哈哈抱拳道:“小帅爷就放心的驳退狼子.老头会到西地驻扎.为你安其后方.”
这句西地让林帛纶脑中升起一股雾水.模了模鼻头.巡看笑呵呵的一干蠢猪.压根不知今天在玩些什么蠢事.狐疑对司徒浩弱问:“你是说西辽会来扯后腿.”
“当然.”司徒浩坚定重点了个头.手指刘平唤道:“刘贤侄.”
“是.”刘平满心欢喜.两步走与司徒浩平齐.抱拳对帅桌深作一揖道:“小帅爷聪明无极.西辽之势定然早就成竹在胸.只不过狼子须要痛击.分则不利.然我军现无半战……”
“停.”懒得听他大把废话.林帛纶喝停.直白道:“罗里八嗦.明白一些.”
刘平急停长篇大论.心想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当厅把南北西三国局势摊开分析.铿锵有力的言语惹的在场所有人脑袋点如小鸡啄米.
林帛纶静听了几句.心想这姓刘的怎么突然犯傻了.大家都点头.自已若是摇头.那也太不给面子了.赶紧嗯嗯嗯点的比谁都快.最后手掌桌案大喝:“萧母狗果然狠毒.还好有刘贤侄在.太好了.太好了.真是栋梁之材呀.”
别人唤刘平为贤侄是确有其事.可他们年纪相仿.也唤起贤侄.那听着就别扭之极.刘平疑惑.抱拳询问:“莫非北军大元帅不认同末将所想.”
废话.他西辽建国十六年.吞了大宋西境时早就显出野心.保存实力是要等宋金两败俱伤再来图谋大事.姓刘的也太瞧不起姓萧了.胃口若就这么点.西辽灭黑汗灭回鹘就好.侵吞西境干嘛.姓萧的伧促建国还敢出兵掠夺西川地区.总的来说.就是打心底瞧不起大宋.若是没有金国.姓萧的早出兵了.还会不动如山.
“没有.未雨绸缪的实在精妙.”心里呸了一通.林帛纶哈哈笑道:“那就请诸位将军好好镇守在西境.姓萧的这么阴险.一定要小心呐.”
“你就放十万个心.”司徒浩跟着彻笑.有仗打即可.金国虽有大仇.西辽仇也不小.提劲地安抚了一通.告辞了林帛纶.空手气忿前来.满载欢声离开.
大干人前脚刚离.张元三人满头大汗奔来.范希文入厅便道:“大帅.真的要给南军五十万担军粮.”
“是呀.”林帛纶点了点头.巡看他们三人.但见汗流浃背.他坐在巨大的通风厅中都热的要命.何况是接手大名兵、政、人事的他们.
见着点头.张元狐疑.落下了挽起的袖管.抱问:“大帅.怎地今次如此康概.五十万担可够南军半年之用了.”
林帛纶心里一痛.两权相害取其轻.叹息道:“用半年粮送走这位死缠烂打的老元帅.应该很值得.”
张元、吴昊、范希文皆怔.狐疑互视了一眼.吴昊疑惑:“这……司徒元帅就这么轻易离开了.”
“是啊.领了粮就走了.”
若不赴前线.领这么多粮干什么.不只张元糊涂.所有人都糊涂了.
吴昊疑惑了.“南军没有说要去攻打河东北路.没有说要进击河东东路.”
林帛纶摇了摇头.一脸正经手指向西.“他们去西川驻扎了.好像是去哪座很灵的庙拜佛时.突然天生异像.佛祖的疙瘩脑袋突然出现在半空.对他们说西辽根本就和金国没有仇.反而是有恩.金国这次败了.会联合西辽来攻打.所以……”双肩一耸.双手一摊.“……跑西面去信誓要把萧母狗打回她娘胎里去.”
“嘎.”三人听了这番话顿时嘴巴张大.彼此互觑想着.西辽和金国若是没有仇.国都何必从上京搬到虎思斡耳朵去.
张元纳闷非常.询问道:“大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个荒唐的事.是谁造谣出来的.其罪当斩.”
是呀.要是姓刘的在自已麾下这般的编排.铁定一脚踹入河里喂王八.这人是有些能奈不假.因太受司徒浩重用.自我澎涨了.这么个荒唐透顶的事都想得出来.也算是人才一尾.哈哈大笑.当场刘平分析的历害对所有人说了出来.
张元、吴昊、范希文三人听的是额头黑线加粗.这都哪里跟哪里去了.虽说萧太后垂帘听政.可是掌军的全都是姓耶律的皇族子侄.完颜一族背叛了耶律一族.把耶律一族从上京赶到十万八千里的黑汗去.这可是奇耻大辱呐.
当年辽国西迁之时.萧妃下令卷走亲王爷所有的铺子以充军资.建国于虎思斡耳朵是因为太贫穷了.也因为大宋守不住西境.这才趁机侵吞了素有天府之境的西川以养军民.以稳基业.现在十余年过去了.实力早就养足.西辽真正的意图是要等大金灭了大宋.趁大金筋疲之际.不得民心之时.出兵雪耻和掠夺.这才是真正的意图.什么平分天下.哪有此等荒唐事.只要金国在.天下就没有平分的可能.
张元无语问天.摇头道:“大帅.我大宋千年.辽国也是千年.一直相安无事.要不是完颜泰突然扰乱天下.此友将会永续下去.辽灭时.耶律商战死.萧妃携子侄和三个兽师向西撤退.毫无他法里只好纵兵行抢亲王爷所有铺子.此事当年发生了暴动.可亲王爷子孙却默不作声.已然默认把钱财给了西辽.对此西辽一直铭恩记心.后亲王爷嫡孙在汴梁命丧金国之手.对此西辽是恨不得生吞活啃了完颜泰.现在金国正处大败之时.西辽就算不落井下石.也不可能去雪中送碳呀.”
吴昊和范希文直点头.吴昊分析道:“西辽目的很明白.他要雪耻又要扩土.完颜泰就算灭了我大宋.那时也会伤了元气.就算完颜泰半丝元力未损.以我大宋百姓这般仇视金国.等到宋亡.萧太后出兵号令驳狼.倾刻间就拉拢了大宋子民的人心.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
“对.”范希文也道:“皇上不与西辽联合确实是有关西川之事不错.但是皇上深明西辽的心思.恐怕请联是请不下来了.所以才不去自取其辱.绝对不是什么因什么西川之事斗气.与我千年大宋兴亡相比.区区西川孰轻孰重呀.”
“哈哈哈……”林帛纶扬声侧笑.手指他们愉悦道:“所幸本帅麾下诸谋不至于浑浑噩噩.单凭你们能想的这般透彻.入朝当士大夫绰绰有余.”
这句入朝当士大夫让三人菀尔.抱拳齐唤:“大帅.我们本职已凌驾士大夫之职.何必自贬.”
林帛纶不荀同地摆了摆手.走下帅桌道:“在北军与在庙堂是完全不同的.你们的职位是我给的.但是御笔亲提的档次又不同了.”
是鼠是虎一眼便知.为天下百姓入朝与不入朝也没什么差.河朔如此大的地方.放一任牧使那也很不错.少了皇都里的磕磕绊绊.不挺萧遥自在的吗.试问有谁光个膀子一跃.跃到如此上位.千里马遇伯乐是幸事.可若千里马太过好强.遇着了汗血宝马那可要大幸变大不幸了.
林帛纶笑看三只老狐猩.和刚来的青涩相比.成熟太多了.那时他们简直就一个模子印出来.血气方刚.要建功立业.开口贼狼.闭口狗崽.现在呢.这两个称呼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一大进步呀.
“朝庭还没派员接任吗.”虽然关在府里没有出去.却也每天早晚听他们来汇报情况.林帛纶皱了皱眉道:“我军太靠近大名府了.久了就要生变.须得赶紧拉到境线驻扎.”
吴昊轻声一叹.疑惑道:“诸城都已接任差不多了.可是大名一直毫无动静.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就是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圣诣.卑职猜测.恐怕……”吴昊没有说完.自然也不必明说.
林帛纶头疼揉着太阳穴.重重叹道:“咱们这位大爷他一生惨败.从来没尝到这么大的甜头.恐怕现在是血气方刚.恨不得亲赴战场也建功立业了.”
(创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