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哎!等一下!”芊沐朝那边喊了句。
“哦?沐沐舍不得我吗?”原本走出好远的凌风,这时又回来了,蹲在合欢树邻近的一棵树上,还涎皮赖脸的问芊沐。
“······这里,怎么走出去?”
“那我带你出去,你可要记得我啊。”他跳下树,那棵树丝毫不受影响,分毫不动。
“走吧,往这边,那里有个池塘,种了好多荷花,你我可以边走边欣赏。唔,开始你怨我摇动了那棵树掉了好些花,我本为了让你更看好我的潇洒,不想你是个惜花之人,倒是令你不高兴了。现在我邀你一起赏赏荷花,就抵了那一地落花吧,如何?”
他自顾自地絮絮叨叨,忽然回头:“对了,你住哪个宫里?”
这一问,芊沐才发觉不对!这里叫倾心苑自该是后宫,这些人怎么可能这么肆无顾忌的出入?
“又在想什么?跟上来啊,叫我带你出去你自己倒是在后面不动。”
芊沐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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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可回来了!急死老奴了。”一见到芊沐,越嬷嬷迎上前来,面色焦急的问着。
“出去走了走,嬷嬷不用担心。”芊沐此时在想事,下意识的握紧手里的东西,敷衍般的答了句,就进内殿去休息。
翻开手上的东西,是一块小小的玉牌,雕刻着复杂的盘古斧,与荷花交缠相映,显出一种神秘的味道。刻工细致入微,连斧上的细小月形标志都清晰可见!
这是她离开倾雨阁时,容月塞在她手里的。更主要的是,她清楚地记得那个叫凌风的人第一眼看她事眼里闪过的杀意,却在瞥见她手里这块玉牌的时候放过自己!
那把桃花扇,扇面上绣的是一幅莲华图!
刚刚凌风带她出来的时候,她要求在晰合宫很远的一个地方停下,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住晰合宫,他却一改无赖的性子深深地看她一眼,好似什么都知道一样!
容月怎么知道她是以前的千沫?
史书上都说容月容相死于承泰元年的一场宫变,可是,为什么,那一年她却活得好好的在另一个国家嫁给还不是皇帝的哥哥?
承泰四年,还是她嫂嫂的容月在某一天突然消失。哥哥一夜憔悴,险些殉情,却原来,他知道嫂嫂的去向!
既然史书上记载容月已死,那么,她又是以什么身份登上皇后之位的,又要怎样堵住悠悠之口?
这一切似乎错综复杂,而自己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公主回来了吗?”
“回来了,正在内殿休息。”
“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刚才。”
“你先下去吧。”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芊沐被打断思绪脸色有点苍白,回神看见芊浩走进来。
“皇兄······”
自从登基以来,芊沐的性子大变,她变得成熟安静,从不肯再在人前示弱。很少看见她露出这样的形容,更遑论用这样软软的语气叫他。芊浩叹口气,走进她,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去哪里了?嗯?”
“皇兄不是知道吗?”芊沐淡然一笑,脸色有点苍白。
芊浩皱起眉头,刚才他进殿时,看见芊沐的第一反应就是藏起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东西,让她这样警觉?
“怎么了?你脸色这么苍白,今晚的宴会,就不要去了吧。”芊浩也不多做查问,看见她脸色发白,心疼的问。
“那怎么行呢!沐儿作为一国公主,怎可缺席!”芊沐不带感情地说,继而嘴角轻扬,眼底毫无笑意,抬头对芊浩说:“原来,皇后娘娘的身体不适,是因为有孕了呢!”
她看见芊浩的身体一僵。
“皇兄不用担心,沫儿只是走累了,稍稍歇会儿,就好了。”她转头,不看自己的哥哥,“嬷嬷,我今晚的衣服准备好了吗?”
越嬷嬷进来,犹豫道:“公主,你脸色不好,今晚就别去了吧?”
“今晚就穿那件嫁衣吧,听说今天下午蹴鞠赛上,已经谈好了。”芊沐不理会越嬷嬷的劝,淡淡的出声安排。
“这······”越嬷嬷拿眼瞟着芊浩。
“这跟皇兄有什么关系,他会去,我自然也是要去的。”
“那你便去吧,到了宴上,少喝点酒。那件嫁衣,可以不穿。”
什么!芊沐一瞬间不解,抬头看着芊浩。
“你是我妹妹,我怎舍得你嫁于他国?”芊浩按着她的肩,“我知道你在闹脾气,但哥哥疼妹妹,天经地义!”
芊沐眼眶微湿,就是不肯落泪,那么多不知道,那么多隐瞒!可是,他是最疼她的哥哥啊!自己怎么能这么任性呢?而且,自己好像也没有问清楚,可能哥哥是有苦衷呢?回想以往的种种,幼年她淘气,闯的祸总是哥哥帮忙一力扛着,什么事都怕自己受委屈,这么好的哥哥,自己为什么要不问清楚就生气呢?
越嬷嬷默默的退出屋子。
芊沐的泪终于滴下,她一下子扎进芊浩的怀里哭道:“哥哥,我看见嫂子了!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就是嫂嫂,为什么?嫂嫂就是容月啊!”
芊浩原本抚在芊沐背部的手,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蓦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