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沐犹自不知芊浩遇险的事,正在听黄樱跟她讲楼外楼的各种事宜,只觉得楼外楼这个组织可谓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你们,是怎么加入楼里的?”
黄樱垂眸,目光漫过眼前的荷塘,悠悠的云层里透出无边的迷幻光亮,隐在蒙蒙不清的雾后,带出浅淡的极光,耀人炫目。
“就是,那样。”
极轻的一句话,幽幽地不似回答,却含了那么多感概。
这样一个生性活泼的人,在提到以前的经历时也露出迷茫忧伤的模样。芊沐想,她们在遇见容月以前,定是心灰意冷!
黄樱忽然敛了敛神色,笑的勉强:“你本名不叫千沫吧。”声音淡淡的,芊沐却是一惊。
“也没什么分别,不过是个称呼,千沫,是我行走江湖的名字。”芊沐尽量说的轻松,“而且,我也更喜欢这个名字。”黄樱望着她一笑,是啊,这个有什么重要呢?
气氛好了点,两人正打算说点轻松愉快的话题,就见到覃姚急匆匆走过来。隐隐的不安在心头漫延,果然,覃姚一走近,就皱起眉头说:“宫里派人来说皇上请主上回宫,主上临走交代我安排千姑娘的诸多事宜,千姑娘,请跟我来。”她一口气说完这么多也不给芊沐理顺的机会,就请她走。
芊沐觉得不安在扩大,笼罩在心上,压着她。“因为什么?”芊沐不动,立在那里问。
覃姚见她固执,只好说:“临雪国皇帝遇刺,主上已经赶过去了。”
什么!哥哥遇刺?
如果不是很严重的话容月不会这么急着就回去,看来很危险!
“我要回宫!”说完抬步就要走,覃姚拉住她:“应该不严重,主上已经去了,她吩咐我安排好你,意思就是不要你回宫,千姑娘,请配合!”话到后面已近强硬了。
芊沐冷笑,不严重?不严重她为何走的时候还要特意嘱咐看好我?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目光一凛,说话语气一硬,竟有种不容辩驳的气势。
覃姚也不弱,她一正姿态:“千姑娘请配合我们,不然我们也不介意强行留住你。”她本就是楼外楼的副楼主,该拿气势和威严的时候,丝毫不落下风。
芊沐连连冷笑:“她是算准了今晚会有行刺吧!开始欲劝我不要去赴宴,结果我还是去了,她就安排一场演出引我出来!她怎么会这么狠心?为了一统江山,竟······”说到后面再也没办法说下去,眼眶泛起层层雾气,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她抬手擦擦眼睛,继而生冷地说:“我是一定要去的!如今遇刺的是我的亲哥哥,你们没有权利阻止我!”
黄樱关心地看着芊沐,对覃姚说:“就让小沫沫去吧,毕竟是人家哥哥受伤了,难免担心。”然后觉得不对,惊道:“你,是晴公主?”
覃姚依旧一副不可撼动的模样,对芊沐时公主的身份也不表示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了。
芊沐目光一闪,黄樱只见有什么光亮一闪而过,继而看就芊沐的脖子上抵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你,不要冲动啊!这是干什么?”黄樱立马反应过来要去夺下那把匕首,芊沐一个闪身,抵的更用力,脖子上溢出点点血,看的黄樱惊慌失措。
覃姚抱着手臂挑眉冷道:“姑娘觉得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有用吗?”
“至少我知道对你们主上有用!”
不管容月是不是要真的要杀皇兄,她三番两次把自己从宴上引开就表示,她不会要她的命。
芊沐睁着眼睛,无畏地看着覃姚,手上的匕首闪着冷冷的寒光,脖子上的血痕更深了一些。
覃姚安静地看着,眼里是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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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月赶到冶德殿时,灯火通明,偌大的殿堂跪了一地的太医,明灭不清的烛火摇曳影动。
一个踉跄,后面跟着的青黎伸手扶了一下。
床榻上,那个人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双唇泛着紫光。
容月一滞,走上前来。容洹伸手扶了她:“来了。”
“怎么会遇刺?”
是什么人,可以突破重重禁卫军,直接行刺最里面的人?还能在这么多高手面前成功,看来不同寻常!
容月已无暇去想那么多,询问的目光看向容洹。容洹扶她坐下,再慢慢地道:“事情从急,来不及反应刺客已经得手,我们的人里面,有内奸!”
容月疑惑的看着他,显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容洹却不再看她,转头对着一地的人道:“治不好,你们也无需再活了。”
淡淡的话,底下却是惊了一片!
气氛闷而压抑,这时,门开了,奔进一位少女。
“皇兄!”看见躺在榻上的人,芊沐一阵收紧,快步过去,扑上榻前。
芊浩脸色苍白的如一张宣纸,紧紧抿着的唇呈现乌紫色,身上盖着薄被,芊沐伸手一掀,胸口处赫然是剑伤,伤口很深,泛着乌黑的血迹。芊沐脸色一白,倒退一步,不可置信地摇着头。
“皇宫大内竟也这般不安全!我们信任贵国,才撤去一切防备安心在此,不想,我皇兄的安危原是不用贵国费心的!”她挑眉大声斥责,凛冽地语气带这一种威严,这方是一国的公主!她又是讽刺一笑:“还是,贵国根本不打算跟我国好好结盟?若是如此,芊沐也可做主解除盟约!但若想兵不血刃就取我临雪国,也未免太自得太看不起我临雪国了吧!难道就这般欺我临雪国无人?”
一席话说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却无人辩驳。毕竟,是他们失职了!
“晴公主息怒,朕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也一定医好你们的国主。”容洹面带愧色,郑重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