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杏花纷飞,就在翻飞的花雨中看见了持伞缓步而来的薛靖。
清浅的眉,和熙的微笑,就烙在她心上。随着一年年盛开的杏花泛起轻微的疼痛,这个人、她再也没法割舍,她想。
覃姚终是不能眼睁睁地看薛靖赔上一切,又或者,她其实是没办法看着自己朝思暮念的人为了别人奋不顾身。这于谁而言,都是一种难以释怀的伤痛。
她立在门前,眼睛一眨不眨,雾气迷蒙里容月伸手替自己理了理拂乱的前发,温润的声音如珠撒玉盘:“若非如此,你又怎肯出面见他?”
缓缓转头,那个屹立在寒风凌厉城头的清雅男子,岁月洗就鬓染微霜的白发,昼夜无眠无休的煎熬,思念刹那奔泻,眼眶一热,再也忍不住转头蹲下掩面而泣。
云悠悠,恍如隔世几度秋。庭院中,是谁苦等静倚门候。那庞然滋长的思念,仿佛煎熬了无数个秋,已沉淀出天长地久。
容月亦红了眼眶,望着蹲在地上掩面低泣的覃姚,心里五味陈杂。
薛靖自花丛旁走近,蹲双手扶着覃姚的肩,感觉到她一颤,心里一软,轻声道:“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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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月坐在内殿软榻上,一头漆黑的秀发披在身后,此时正在看书。容洹一直木雕一样坐在案前批折子。
翻了一页打算喝口茶继续看,端起杯子发现没茶水了,一边想着青黎和碧云什么时候这么粗心了,一边起身自己去添水。
倾凤宫的宫人本就不多,此时不见碧云和青黎,她也只能自己动手了,总不能劳烦这位正不自在的皇帝来吧。
经过容洹桌案,瞥见他杯盖翻开,杯内也没了茶水,顺手就拿起打算一起添水。容洹却眼明手快一操手:“放着我来。”说完也不吭声了,端着两只茶杯去加水。
容月也不坚持,笑意盈盈地撑着手在案上,一手敲打着桌面,等他回身,才开口道:“还在生气啊?”
他听了也不吭声,只从鼻子里哼了一下算作回应,依旧埋头批折。容月索性绕过去一把扯了他的衣袖,眼巴巴地说道:“那个不是真的。”
这回容洹总算搁下朱笔,也学着她先前的模样抬手撑着下巴,懒懒地又轻哼了一声。容月扑哧一笑,牵起他放桌上的手,一脸要笑不笑的表情却认真道:“那个凤佩是假的,臣妾怎会拿它去跟刘欷赌呢,陛下要明察啊!”
她鲜少这样撒娇的跟他说,以前倒是常这样跟他开玩笑,经了这几年的事后,她越发的沉稳。如今又这样,一下便让容洹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却贪恋她此刻的天真无邪,所以依旧绷着个脸。
“就算是假的,朕怎的不见你佩戴过。”他故意冷了嗓音淡淡地说。
容月一双灵动的眸子却一直瞅着他的脸,盯的他都快觉得自己脸上生疮了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唉~”
他突然就拱火了,一把握了她的手腕一拉旋身一转她就坐在自己的腿上,另一只手却隔开她的肚子和案桌。然后恶狠狠地看着她道:“好啊!朕还未生气,咱们的皇后殿下便唉声叹气的,为的什么,嗯?”
容月坐在他腿上一动不动,揪着他的衣袖低头轻声说道:“原以为只消自己悍妒便可捉住君王的心,不想陛下的心还是不曾在臣妾身上停顿分毫。”声音期期艾艾的,像后宫不得宠的妃嫔一般哀怨。
她这样一说,容洹还真来了兴致,她还真是演上瘾了呵!他饶有兴趣地接口道:“哦?皇后这是想通了,打算做一个贤德皇后,替朕招揽妃妾,打理后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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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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