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昊和拓拔被分别关在两间牢室中。完颜昊虽然身为杀害兀术的要犯,可是由于他现在还是金国的太子,金太宗唯一的儿子,所以,狱监将他安排在了一间有床铺的牢室中。
完颜昊坐在牢室中那张简朴的木床上,心中思虑着,该如何应对目前的情况。兀术已死,自己却拿不出证明他造反的证据来,到时,就算自己身为太子,也是难以平息众皇亲国戚的怒火的丫。
完颜昊轻叹了一口气,望向铁栏杆外。也不知道月儿现在怎么样了!现在真的好想看见她,可是,她背负着刺杀之名,是根本不可能来天牢看自己的。不行,自己一定要为她洗月兑罪名。可是李依兰要谄害月儿,也不至于非要父皇的命啊!听杜公公说,要不是他急时救驾,月儿就会刺杀得手了。是谁真的想父皇死呢?兀术,一定是兀术!
却在此时,只听一声:“皇上驾到!”将完颜昊从深思中拉了回来。他抬头一望,就见金太宗已然走了进来,身边只跟了两个贴身随从。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狱卒急忙向金太宗行礼,只见金太宗一挥手,道:“平身。快将牢门打开!朕和太子说几句话。媲”
狱卒急忙上前一步,拿出腰间的钥匙,只听哗哗一声,牢门已然被打开了。金太宗望着几个狱卒和自己的随从道:“你们先下去,好好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金太宗矮了矮身,钻进牢室中。完颜昊急忙从木床上站起来,恭身行了一礼,道:“参见父皇!”
金太宗急忙将他扶了起来,一同坐到床上,一脸担忧,道:“昊儿,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完颜昊轻敛了下剑眉,淡淡地道:“没有!”
金太宗紧握着完颜昊的手,满目慈祥地看着他:“昊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杀了兀术?”
完颜昊神色一冷,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一一道来。只是省略了拓拔带兵救驾那节,说是自己带领禁军闯入,只为迎救月儿。又说当初兵工厂事件,幕后主使就是兀术,可是当时苦于没有证据,设也马又被他一掌打死,所以,今日趁此机会,杀了兀术以免后患。
金太宗闻言,长叹一声:“兀术固然要杀,只要收集证据,将他治罪就行,何必因他而累到自己呢?”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他刚才提到赵溪月,便道:“月妃怎么会跑到兀术府上去?”
完颜昊心中一凛,总不可能说月儿是为找她姐姐而去的吧!他立马急中生智,又想到月儿刺杀一事,必须向金太宗说清楚,他望向金太宗,眸中绽放出幽冷的光,“父皇,关于月儿刺杀一事,儿臣怀疑是太子妃搞的鬼。”
金太宗一惊:“你是说依兰!你有什么证据,她没有理由会害朕啊?”完颜昊接着道:“她当然不会害父皇,可是她不知道兀术真的想害父皇!”
金太宗眉头一皱,眼神惶惑地看着完颜昊,淡淡道:“昊儿,你什么意思啊!?都快把朕给搞糊涂了!”
完颜昊清了清嗓子,看了看牢房外确实没有其他人之后,又转头看向金太宗,冷声道:“父皇,太子妃围猎前日,曾送过一个香袋给您吧!?”
金太宗闻言从怀中掏出一个香袋来,递于完颜昊手中道:“嗯,就是这个!”完颜昊接过一闻,那浓烈的香味和拓拔叙述的差不多,便冷声道:“这个香袋里装的是蛇青花,蛇青花是一种香味很浓郁的花草,浅闻之下,可宁神养气,可如果闻久了的话,便会使人酸软无力、昏昏欲睡。如果被食用了紫鱼草的人闻到的话,就会看到幻像,迷失本性。这两样东西合起来名为‘**蛊’。”
金太宗惊道:“你是说依兰将这个香袋给朕,然后又让月妃服下紫鱼草迷失本性,但是她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完颜昊将香袋放在一边,继续道:“当然是让父皇以弑君之罪,将月儿处死!”金太宗抚须轻叹,猛然间想到那日赵溪月如疯魔般向他扑来,而自己全身又酸软无力,心中大凛,道:“那日朕毫无反抗之力,难道依兰是真的想杀死朕!?”
完颜昊轻轻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不是!是兀术利用太子妃想除月儿之心,而借她之手,来谋弑父皇!所以,我才说是兀术想杀父皇!”
金太宗一副恍然大悟状,轻抚龙须,目光深远,“现在只有让依兰作证,揭破兀术的恶行!”完颜昊点了点头,他心里却丝毫没有放松,众王亲会听从李依兰之言吗?毕竟她现在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太子妃。
翌日,三司会审。金太宗坐于龙座之上,众王亲坐于两侧,李依兰和完颜昊行了跪拜之礼后,站于廷前。
主审粘罕望着阶下的完颜昊道:“太子殿下私杀大臣,该当何罪?”完颜昊不卑不亢地道:“兀术乃谋反叛逆,昊诛杀他,并没有罪!”
粘罕又道:“太子殿下说兀术乃是叛逆,有何证据?”完颜昊闻言看向身旁的李依兰。李依兰一敛眉,低下头不敢去看堂上的金太宗,小声道:“的确是四表——兀术让我将装有蛇青花的香袋送给父皇,然后又将混和着紫鱼草的糕点给月妃服下,以致月妃失控,刺杀父皇!”然后又将蛇青花混和紫鱼草就成了能使人迷失本性的‘**蛊’简述了一遍。
听完李依兰的叙述,堂上一片喧哗之声,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有的相信李依兰说的话;有的不相信;更多的都是半信半疑。
粘罕一见众人的样子,鱼眼一翻,眸中露出疑惑的光来,冷声道:“太子妃是太子殿下的妻子,她的话不足为证!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一听都齐声附合。金太宗气得一掌拍在身前的檀木桌子上,直震得桌子不住摇晃。众人面面相觑,都哑下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