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玥见了叶轻歌的笑容,眉头拧起半边,觉得有些不对劲。
记忆中的叶轻歌,一直都是怯懦地低着头,在流泻而下的发丝中偷觑着他,偷偷跟在他和叶轻狂身后。而当他回头去看的时候,她却又如受惊的小鹿一般逃开。
南宫玥讨厌胆小怯懦的人,也没有耐心陪叶轻歌玩捉迷藏的游戏。
一次又一次,到最后,南宫玥到叶家之后,只在正厅和叶轻狂的迎春园中稍坐,绝不踏足叶轻歌可能出现的地点。
没见叶轻歌,不过是最近两三年的事情,怎么短短时间,她的变化会如此之大?
不仅胆大到明目张胆地与他对视,嘴角还勾起那样探寻的笑容?
而此刻,她一身浅淡轻盈的粉衣,愈发显得身形单薄,在刑架间飘忽着,似乎就要随风而去。
而他的心,竟然莫名为那翩跹的姿态跳动了一下。
“母后,儿臣以前经常到叶家,据儿臣所知,那叶轻歌是胆小如鼠的性子,断然不敢谋害皇亲的,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心里不知起了一抹什么样的心思,南宫玥竟开口求情,虽然那求情的话不怎么中听。
话一出口,南宫玥自己便怔愣了一下,然后给自己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身为叶轻狂的好友,怎能看着他的妹妹受鞭笞之刑而无动于衷!
至于心底那一丝异样,只一瞬,便抛在了脑后。
“玥儿!”
太后眼神略偏,落在南宫玥身上,眉头也微微地皱起。
“你和睿儿都为叶轻歌求情,莫不是商量好了来气哀家?还是质疑哀家的判断?”
南宫睿和南宫玥对望一眼,齐齐闭口不语。
叶轻歌低低地笑开来,发丝垂落,挡住眼底的嘲讽。再抬头,一脸的平静无波,只把那一丝怨愤藏在心底。
“敢问太后娘娘,何时行刑?”
叶轻歌清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打破庭院中的沉寂。
太后靠入贵妃榻,口中淡然地哼了一声,挥手示意侍卫行刑,然后便收回手,细细地摩挲着弧线优美的指甲,似乎那是何种珍贵的艺术品。
叶轻歌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太后优雅的姿态,被富贵熏陶出来的女人,总是多一些平女女子所缺少的气质。
皮鞭声在空气中炸响,叶轻歌的后背肌肉一紧,身体略微向左前倾,避开皮鞭的正面力道。
虽然冬天的衣服不若夏天的单薄,但对于牛皮鞣制而成的皮鞭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差别。火辣辣的疼痛在后背灼烧,似在烈日下暴晒了许久般灼烫,鞭刺入肌肉里的辣。第一鞭的疼痛还未曾缓解,第二鞭又随之而来,交叉的两鞭在叶轻歌的后背画上了倾斜的十字,疯狂地叫嚣着疼痛。
叶轻歌牙关猛然咬紧,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身体的摇摆中,叶轻歌抬头,透过垂落的发丝冷厉地盯着斜靠在榻上的太后。
这个疯狂的老女人,居然在皮鞭上沾了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