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皓很快接听:“喂,璟彦啊!刚刚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难道又在猎、艳了?”
杜璟彦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呼吸,于是陆子皓赶紧收起了调侃说:“璟彦,我有事找你的,我儿子生病了你知道的。”
杜璟彦说:“要说话就将重点,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陆子皓叹息着说:“哎,你也知道樊星星女士生了孩子之后,居然变聪明了,我本来没什么纰漏的,但是如今紫吟母子从美国回来了!六年前我为了星星将紫吟送出国,现在她那边无依无靠了我不能不救济的!”
“那是你的事。你混乱的情事我兴趣听。”杜璟彦说着挂了电话。
无聊的事情,不关机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一点听的兴趣都没有。即便那个人是陆子皓,陆子皓的事情,不到生死攸关,他也不会管一点点媲。
杜璟彦的心早已凉了,比那千年寒冰还要凉!
他挂上了电话,然后拨通了韩雪彤的电话,韩雪彤也很快接听:“璟彦,你很忙吗?我妈妈煮了你爱吃的……”
杜璟彦截断了韩雪彤的话,语气稀疏平常的说:“我最近比较忙,雪彤,你们不必等我了。”
“可是……你好多天没有来看我了。”韩雪彤的声音黯然,又带着撒娇的意味。
杜璟彦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雪彤,你等我忙完这件事,下周末我带你去欢乐谷漂流!”
“真的?”韩雪彤欣喜若狂。杜璟彦说:“是!”然后韩雪彤就笑了起来,说话也好好儿的。
杜璟彦挂了电话,打给柳一丹。
柳一丹隔了一会儿菜接听:“璟彦?”
杜璟彦笑了:“一丹,你刚刚打给我?”
柳一丹说:“是啊,刚刚燕京姐打电话给我……”
“你的腿怎么样了?”杜璟彦截断了柳一丹的话,声音极其的温柔。柳一丹沉默了,沉默了半晌说:“璟彦,我很好,我再加紧训练,现在已经可以站半个小时了!你别担心我,我现在能重新站起来,以后也一定能再重新走路,那么你呢?你没事吧?我们很担心你的!”
“我饿了!”杜璟彦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顾左右而言其他,就是不肯正面这个问题,该回避就回避。
柳一丹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的听着。杜璟彦说:“你让保姆准备我的饭菜,我很饿。我已经下班了,马上就到。”
“好!”柳一丹应声,没有再说什么。
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五年前的那个女人,已经生生的杀死了杜璟彦,如今的杜璟彦,没有心!
也幸亏是她柳一丹,为他不能站起来的残废,所以忠言逆耳对他说话的时候,他没有对他发火。
杜璟彦就是这样的人,若是他想让你幸福,可以温柔的让你恍若身处于天堂蜜罐!只要他愿意……
挂断了电话,杜璟彦就开着车前往柳一丹的别墅。
当年杜璟彦身受重伤,伤了他的莹玉却逃之夭夭。他还是在医院里被拿着逮捕令的人扣上手扣,送进了拘留所。
哪是他才知道,原来他已经一无所有。
不明白莹玉为何突然翻脸的杜璟彦,在被抓紧拘留所拘留的日子里不停的反思,经过两个多月的审讯,审判,一场官司打下来,都是靠陆子皓和南云鹏在周、旋,陆子皓当年一经无能为力,南云鹏的确为他帮助很多。
杜璟彦从拘留所里出来的时候,杜家老宅已经被封,杜国涛和杨清被韩雪彤接济。一无所有的人,剩下的只是满月复的怨气,可是却没有地方发。
从拘留所出来之后,杜璟彦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整天的上街到处走,走到很多地方,急切的目光似乎是在寻找,愤怒的眼神,是无尽的仇恨。
但是渐渐的,他寻找无果,报仇无门,目光逐渐变得浑浊。
加上讨债的人围追堵截,昔日原野驰骋的雪豹变成了过街老鼠,昔日天际翱翔的苍鹰变成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鸡鸭。那样天差地别的变化杜璟彦一时还没有能接受。
有一次他走在大街上,被突然冒出来的一群人围住讨账,其实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些人,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欠他们的账,但是那些人的账单上盖着他杜氏还有他杜璟彦的私人印章。赌坊人多势众,况且杜璟彦但是伤心欲绝,没有还手,任那些人对他拳打脚踢。
甚至打出了血,那些人怕出人命,打完之后还不罢休,说是绑了他去见自己的父母,不然就打他父母。
当时多亏了柳一丹。
除了韩雪彤,也就柳一丹对他不离不弃。韩雪彤是帮他,但是一个公主帮人的时候也总是带着高高在上的气势,带着你欠我的神色,无形中将杜璟彦的尊严打到无底洞里。
而柳一丹不同,即便杜璟彦落魄了,她依旧像以前一样供着他的对他。
他不要,但柳一丹默默的给。
当时柳一丹没了他也能大红大紫,但是她却在他失魂落魄的几个月里息影陪着他,几乎寸步不离。
那些讨债的人追过来的时候,她承担了所有的债务,一笔一笔的付出去,但是那些追债的人似乎是源源不绝的,都拿着他杜璟彦的签章的账单!
终于有一天,那是杜莹玉离开的半年之后,杜璟彦落魄的像个流浪汉一样,头发胡子不洗不理,衣服不换,柳一丹给他换他也不许。突然有一群人拿着三百万的账单出现,叫器着要他们还债。
杜璟彦当然是不理会那些人,柳一丹就一边说好话一边说取钱给他们。
那帮人就耻笑起来:“大明星,如今这个人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你何必跟着他呢?再说,你一直替他还钱,你以为你能还的清吗?不如你跟了大爷我,我罩着你!”
柳一丹什么都没说,默默的拉着杜璟彦去银行取钱,但是,柳一丹的账户里只剩下三十万,远远不够还债的。
当时不知所措,柳一丹做了个重大的决定,报警。
只是警察没赶来,那帮人已经一哄而散了。
又过了几天,那帮人居然再次出现,这次他们二话没说就把柳一丹拉到一边,对杜璟彦一番拳打脚踢之后,为首的恶狠狠的说:“听说你是青春玉女?哼,老子看上你了。你不是没钱还债了吗?这样把!你陪我们每人睡一次,每次老子给你免除一百块的债务!”他的话,极具侮辱,让周围人哄堂大笑。
柳一丹说:“我会想办法凑钱给你的!”
但是那人根本就不听,扯着柳一丹就当中施、暴。还抬起眼看着杜璟彦笑:“杜二少爷,你当初多么得意啊!今天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女人,被我们一个一个的上!哈哈……”
柳一丹的衣服被撕破,目光浑浊的杜璟彦眼睛骤然眯起,黑瞳中有着一丝不可见的光。
柳一丹奋起反抗但是却但不住那些人多只手,一只只的一起扒她的衣服!很快柳一丹就像是花生一样被人剥干净,粉女敕的肌肤露出,那些人有些急不可耐!躺在地上被制住手脚的柳一丹嘴里大骂大叫,但那些人都不肯停止。
她羞愤的抬起头,狠狠的往地上撞,后脑哪里恰巧有一块有棱角的石头,她撞上去之后就是头破血流,没多久就目光涣散眼睛瞪大,呼吸也没有了!
那些人只是模模亲亲还不过瘾,一个月兑了裤子的人还没上,见了这情景,伸手往柳一丹的鼻子旁边一触,大叫一声:“没气了!靠……”说完提起裤子,有人大喊一声:“跑!”
一群人一哄而散,只有躺在地上的光溜溜的柳一丹,和目瞪口呆的浑身发软的杜璟彦。
他慌张的爬过去,抱住柳一丹的头,她的后脑血流不止,柳一丹瞪大的眼睛忽而缩小了点,她疼的眉头皱起,却看着杜璟彦笑:“杜少,杜少,我始终是你一个人的女人呢!杜少,帮我……帮我……穿穿衣服好不好?”
“我没事,我没事,我刚刚是演戏骗他们的!我的演技不错吧?你说过,我是天生的演员,最好的演员!我做到了。”柳一丹说的艰难,几句话就说了足足有五分钟的时间。
半晌,半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杜璟彦张嘴,他想叫,却一句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过去也曾心狠手辣,也曾亲手砍人伤人杀人,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如今这样恐惧。
而如今一个女人即将死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她却对他笑,笑着说她是他一个人的女人,笑着安慰他说她没事。
他人生流泪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一次他的眼睛湿润了,但是泪滴终究没有落下!
他突然抱起柳一丹,将她的衣服裹到她身上,然后冲上大街,站在路中央拦车,但是别人看到他狼狈的被打得面目全非的乞丐,抱着一个衣衫不整,满身是血的女人,躲避还来不及!
最后还是过路的巡警将他们送到了医院。
而后,沉寂一年的人第一次洗澡,上上下下洗了不下十次,拿着淋浴头不停的往自己身上冲水。那一次澡他洗了将近12个小时。
后来柳一丹没有死,被就过来了。但是她的后脑勺受到严厉的撞击,伤到了神经什么的,失去了平衡能力。
后来陆子皓告诉他很多话,其中有一个叫做什么“共济失调”的。总之柳一丹站不起来了,她只能坐轮椅。
而后,杜璟彦再也不颓废了。
他找到了南云鹏,要法办那些人,但是那些人却找到了所谓的不在场的证据,依据司法程序,杜璟彦无法将那些人法办,于是,杜璟彦去找了樊天霸,在某一个聚会上公开自己的身份。
当时,一片哗然!
杜璟彦居然是无声门的地狱修罗!
那么,为什么他失魂落魄的半年里,无声门没有伸出任何援助之手?
大家不明所以人心惶惶,杜璟彦首先大刀阔斧的惩治了害的柳一丹站不起来的人。其实最该惩治的那个人应该是他杜璟彦。不过为了养家,杜璟彦暂时不能惩治自己。
而后……
回忆像流水一样在自己的脑海里飘过,那半年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已经多久没有想起了呢?
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想到那么多?
杜璟彦笑笑,下了车,因为不知不觉,心里想着事情的时候,他已经开车到了柳一丹的别墅。
当年柳一丹为了给他还债可谓是千金散尽,一无所有。幸好这个别墅还在,没有卖出去。柳一丹一直住在这里,而这里也成了杜璟彦的另外一个家。
杜璟彦进门的时候,柳丹青从楼上下来,见了杜璟彦叫了声“姐夫”表示打招呼。当年自己姐姐为了这个男人变成残废,他多少是怨恨杜璟彦的。但是她们姐弟三人一直守杜家恩惠,如今杜璟彦又对他姐姐不离不弃,那份恨也少了。
还有一点,他如今是杜氏的业务经理。
“恩,你姐姐呢?”杜璟彦问。
柳丹青说:“姐姐知道你要过来,在准备房间呢!”
“呵,你手里抱着的是什么?”杜璟彦看到柳丹青抱着的事一沓子的书。
柳丹青无奈的说:“袁珠珠那厮,做什么专题报道,非要我帮忙,拒绝都不成。这是她给我找的必须看完的书,我已经看完了,拿出还给她。”
“恩!”杜璟彦点点头。走到沙发哪里坐下,柳丹青放下书,去厨房倒了一杯牛女乃过来。
杜璟彦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喝牛女乃了,麻痹自己的神经最好的办法是酒,精神不太好的时候就喝咖啡。
喝咖啡,又难免会想起那些过往,那个女人子离开前的几个月,负责他的咖啡,浓浓的咖啡,浓浓的味道,浓浓的伤痛,让人不想再记起,却刻骨铭心的难以忘记。他就是要铭记这份刻骨铭心的恨!
可是自从柳一丹伤后不能站起身子,她不想成为杜璟彦的累赘,她要离开杜璟彦,可是杜璟彦不许。她就挑刺一样的对待杜璟彦,在她这里设下很多的规矩,而杜璟彦都遵守了,不许喝酒,不许喝咖啡就是其中一样。
所有在这里杜璟彦只能喝牛女乃,或者白开水。
牛女乃是温的,杜璟彦抿了一口,柳丹青说:“姐夫,那我就出门去了,今晚估计要帮袁珠珠到很晚,就住袁珠珠那里了。”
“恩。路上小心。”杜璟彦点点头,柳丹青抱起自己的书就出了门。
等到杜璟彦把一杯牛女乃喝完,柳一丹坐着轮椅绕了出来。因为腿不方便,她就住在一楼,偌大的二楼就成了柳丹青的地盘,偶尔柳一丹的妹妹回来住两天,但是也只是客人一样,一晃就走了的。
“璟彦,你来了。”虽然语气平淡,但是柳一丹还是忍不住欣喜,尽管自己不想成为他的累赘,但是内心深处对他的深深的爱还是不减的。保姆见了杜璟彦,对他打声招呼,然后很识趣的离开。
杜璟彦“恩”了一声走过去,将柳一丹推到沙发边制动,然后抱起柳一丹让她做到自己身边。她成了废人,却能换他一点关爱,这样其实也是幸福的,至少柳一丹这样认为。
柳一丹被杜璟彦安置在沙发上躺好,她低头问:“最近很忙吗?我看电视上说杜氏最近又在筹划一个什么案子。”
杜璟彦把柳一丹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按、摩,笑着说:“是一个政府开发案。”
“又是开发案……”柳一丹的眼神有些黯然。
杜璟彦的手停顿,抬头看着柳一丹笑:“你担心什么?”
担心什么?
自然是担心五年前的事情被人加翻起来,恶意诋毁你,那么会对你的事业不利。
但是柳一丹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杜璟彦做事有她的道理,她从不过问,从不指手画脚。
杜璟彦笑着欺身过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说:“别担心,这次没有人能做手脚,是万无一失的!”
“那你别太累。”柳一丹低下头关切的说。
杜璟彦说:“有你在我怎么会累?”然后放开柳一丹的腿,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躺在她腿上说:“给我按按头吧!整天对着电脑,头疼。”
柳一丹点点头,微笑着伸出芊芊玉指。
杜璟彦在柳一丹的按、摩下,头部觉得舒服很多,慢慢的,居然睡着了。
等到保姆煮好了饭菜过来的时候,柳一丹对保姆深处食指“嘘”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吭声。只是又过了一会会,杜璟彦自己睁开了眼睛:“咦,我居然睡着了?我怎么闻到了饭菜香?”
柳一丹笑着说:“保姆刚刚煮好,我正准备叫你呢!饿了吧?”
杜璟彦点点头说:“是有点,开饭吧。”然后抱起柳一丹去餐厅。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城市的另外一栋别墅里,晚餐也在进行时。
莹玉摆好四双碗筷,穿着围裙的Aepen就端着刚刚烧好的红烧肉出来,然后两个人一道一道的往桌子上摆菜。摆好之后Aepen冲客厅喊:“如璧,带静静洗手吃饭!”
“好的,就来!”连如璧大声的回答,可是好半晌都没有动静。Aepen正准备再喊,莹玉说:“你看着汤,我去喊吧!”
莹玉走到客厅里,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正在疯狂的赛车,小女孩穿着蓬蓬裙扎着小辫子,但是却大声的吆喝:“我赢了我赢了!小爸爸你真笨!连我都打不赢!”
“我这是在让着你!这不是我的真实水平。”连如璧顾着腮帮子说:“再来!”
“还来,上瘾了是不是?今天中午为了等你,她就没有好好的吃饭,你一个大人不齿受得了,孩子受得了吗?孩子要是饿出个什么好歹,我看你怎么去跟你爷爷女乃女乃交代!你不想吃饭是吧?那你继续玩,我们吃饭去。”莹玉走过去瞪着连如璧,连如璧想反驳也理亏。
小女孩见了莹玉笑着扑过去,抬起头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笑着说:“妈妈,妈妈,小爸爸好笨,跟我打游戏输了还不认帐。”
“恩,他耍赖皮,咱们不理他了,走,静静跟妈妈去吃饭好不好?你爸爸准备了一桌好吃的呢!”莹玉蹲子哄女儿,小女孩静静就拍拍手说:“好!静静最喜欢爸爸做的饭菜了!”说完这母女扯着手去餐厅。
连如璧气的牙痒痒:“杜莹玉,你少挑拨我跟女儿的关系!静静,你来爸爸这里,爸爸下次还给你买礼物……”
当连如璧追到餐厅的时候,莹玉已经带着静静洗完手。静静看见他过来冲他眨眨眼睛,他笑着做过去抱住静静亲了一口说:“还是我女儿跟我亲!对了静静,你还没有说,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小爸爸,想不想小爸爸?”
静静说:“当然想了!我从法国回来的时候还给小爸爸带了礼物呢!”
“哦?静静给小爸爸带了礼物啊?什么礼物,给爸爸看看!”连如璧欣喜若狂,真是没白疼这个女儿。
静静看了一眼莹玉,腼腆的笑着对连如璧说:“小爸爸,我在法国带了很多的葡萄哦!”
“呀,法国的葡萄啊,很好吃的!拿来给小爸爸吃好不好?”连如璧笑了起来,他最喜欢吃葡萄了。
静静笑着说:“好啊好啊!可爸爸,要是葡萄变小了,你会不会嫌弃啊?”
“当然不会!”连如璧的嘴都裂的合不上了,他宠莹玉挑挑眉,似乎在扬眉吐气,尽管你跟女儿说我的坏话,让女儿疏远我,女儿还是心里有我的!怎么样?哼哼!
连如璧瞪完莹玉低头看着静静,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别说葡萄变小了,就是你给爸爸吃葡萄皮,爸爸也是喜欢的!”
“真的?太好了!”静静叫了起来:“小爸爸,我是真的给你带了葡萄的,但是走到半路上的时候,葡萄太诱人了,所有我就把葡萄吃了,给小爸爸留了葡萄皮,小爸爸要吃吗?我给你去拿!妈妈说苹果皮、梨皮都比果肉营养,我想葡萄也是一样的,我把营养的皮给小爸爸吃,小爸爸开心吗?开心不开心嘛?小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