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陌生世界醒来的第五天,柳素素身着凤冠霞帔,由喜娘背着上了花轿,一路鞭炮锣鼓好不热闹,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前往炎王府,拜天地,入洞房,耳边的吉祥话听了整整一天。
婚礼的布置极为奢华,全程按照太子大婚的过程进行,满朝文武百官无一缺席,人人面带微笑,互相阿谀奉承虚与委蛇,那中间一身红色喜服的男子尤为抢眼,他长眉入鬓,一双眸子丹凤斜飞,笑意却没到达眼底,精致细腻的五官,性感的薄唇,一头黑发高高束起,用镶嵌了夜明珠的紫玉金冠固定,他端着酒杯,游走于宾客之间,偶尔抿唇一笑,耀眼得仿佛那天边的太阳。
记不清经过了多少繁缛的过程,总算是入了洞房,柳素素屏退了房里所有伺候的下人,她指尖抚模着鎏金边的床沿,心中的愤怒随着安静下来的空气越发膨胀,被骗了,所有人都被骗了,被当今那个稳坐在龙位上的尊者骗了。
只是一个王爷大婚而已,婚礼的奢华程度竟与太子大婚无一差别,就算皇帝再喜爱自己的这个三儿子,再怎么想让他这个庶出子越过嫡长子被立为储君,可做法也太明显了,难道皇帝的偏心需要摆到台面上来吗,当然不。呵呵,鲜红喜帕下的薄唇勾起嘲讽的浅笑,一切美好的表面现象一旦做得太过明显,反而引起人的怀疑,看来事实并非民间传闻的那样,这位在百姓中呼声极高的炎王爷,只怕是一块铺路石而已罢。
夜色悄然来临,房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身,由远及近,不多时,喜帕被开门时的过堂风撩起一角,男子略显醉意的身形踉跄上前,一双暗金色的靴子停在喜帕下能见的范围内。楚昊炎的身后跟进两排手捧合卺酒枣子花生等婚房吉祥物的宫娥。
未等喜娘开口,楚昊炎一把揭去那鲜红的喜帕,醉意朦胧的双眼被眼前女子的美貌震撼,霎时清明了几分。
她风髻露鬓,淡扫峨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肌肤如雪娇艳欲滴,比那香醇的美酒还要诱人,面似芙蓉,柳如眉,并不娇柔造作的神态,却比那桃花还要艳上三分,媚眼如丝十分勾人心弦,一头黑发高高的挽在脑后,满头的金步摇夜明珠在烛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好一个绝子。
女子薄唇轻扬,柔声唤道:“夫君。”
只一声,狠狠撩动了男子的心弦,几乎让人错觉眼前的女子是林间的花仙所变。
楚昊炎已经有了三位小妾,早在及冠之前便初尝人事,他自认在女人面前从来不会失态,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引起他的兴趣,这是第一次,他面对一个女子时,内心有着无限的悸动和强烈的渴望,他看着自己的正妃,忽的无声的笑了。
柳素素拉他坐到身旁,轻声说:“夫君,忙了一天了,你我也乏了,叫她们退下吧,舍了那些烦人的礼节。”
“甚好,本王也乏了呢。”一挥手,屋内身穿红色喜服的宫娥们一次退下,柳素素手指了指自己头上,神色有些怯怯的,“我能把这个拿掉么,可折腾我一天了。”
“本王帮你。”
楚昊炎月兑口而出,未等她回应,他已经温柔的帮她取下了头上沉重的凤冠,又细心的取下几支用以点缀的步摇,一头如墨的青丝披散下来,滑过他的指尖,他心里忽然有个声音说,这是他的妻子,真好。
柳素素嘻嘻一笑,起身解了腰间的红绸,月兑掉大红喜服,楚昊炎忙要起身阻止,心想世间怎会有如此胆大的女子,在洞房之夜主动宽衣解带,毫不羞涩,可就在他起身的前一秒,忽的僵住了动作。
原来,呵呵,这个小女子呀,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大红的喜服从肩膀滑下,露出藏在里面的春光,她一身黄色绣着凤凰的碧烟罗,逶迤拖地的粉红色烟罗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简单的系了一个结,如墨的青丝在脑后挽成一个髻,斜插一根镶嵌了珍珠的碧玉簪子。
楚昊炎模模鼻子,被挡在手掌下的薄唇缓缓上扬,今天他真是开了眼界,很少有嫁入皇家的女子有她这般的轻松胆大,丝毫不在意那些世俗礼节,心里对她的喜爱直线上升。
转过身,素手牵起他的手带到桌前,纤手一指椅子上的凤冠和地上的嫁衣,羞哧一笑:“这些东西束缚我一天了,早就想月兑下来了,现在身上轻多了。”
“呵呵,你呀。”楚昊炎扶额大笑,牵着她的手再也不想放开。
“夫君,虽然免了那些麻烦的礼节,可是交杯酒可不能不喝。”
她亲手倒了一杯酒举至胸前,另外一个酒杯被她推得老远,也不倒酒进去,娇媚动人的脸上满满幸福的笑意,楚昊炎牵着她的手一紧,忍不住抱起她坐到自己腿上,手腕微一用力往里一带,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要贴在一起,柳素素惊呼一声:“小心点,别撒了。”话没落音,急忙把酒杯送到自己嘴边,楚昊炎的胸腔抖动了两下,愉悦的笑出声来,他真是对自己的小妻子喜爱极了。
小心翼翼的喝下半杯酒,抬头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都怪你,满满的一杯酒被你撒了一半,剩下的你喝,一滴都不许剩。”说着就要把酒杯往他手里塞,楚昊炎巧妙的避开她的手,瞥一眼杯沿上的一抹嫣红,指月复抚模上她的脸颊,邪魅慵懒的说:“你喂本王。”
“好呀。”
没有半点扭捏和羞涩,她欢喜的把酒杯递到他微抿的唇边,他张口含住杯沿上的那一抹嫣红,仰头一饮而尽,他清楚的知道,酒里事先被人多加了一味媚药,这是皇家洞房里惯用的伎俩,酒刚下肚,瞬间觉得下月复一紧,他皱起眉头,该死了,这种媚药倒很罕见,一下肚就让人有了反应,让美人在怀的他怎么忍得了,更何况,她早已主动挽上他的脖子,娇艳欲滴的嘴唇微微开着。
“夫君,就寝吧。”
楚昊炎再也忍不住,温热的唇狠狠压在她的唇上,辗转缠绵,由浅尝到深吻,柳素素配合的张开樱桃小口,他湿热的舌便滑了进来,他吻得忘我,丝毫没有注意到柳素素悄悄抬起的手,她用了不大却刚刚好的力道,在他的肩上轻轻一推,楚昊炎未做防备,紧贴的双唇已分开,他脸上有一瞬的失神,气息吐在她的脸上,柔声问:“怎么了?”
柳素素呵呵的笑:“夫君,你似乎误会了,天色不早了,我想睡觉了,可是只睡觉,不做其他事哦。”
楚昊炎咬牙切齿的瞪着她,狠声说:“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的王妃。”
“我知道呀,”她故意把唇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夫君,我想你的内力不浅吧,这少量的媚药只需要你用一点点的内力就能从体内逼出,刚才酒一下肚我就用内力逼出去了哦。”
柳素素感觉到他的硬物,暗叫不好,忙从楚昊炎身上跳开,楚昊炎感觉怀中一空,胸口有冷风灌进来,急忙伸手去捉她,被她巧妙的避开了身子,房间里弥漫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和低低的浅笑。
“我们虽是夫妻,可现在我们并不相爱,我不想和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男人做那种事,夫君,我先休息了哦。”柳素素从容的月兑掉长衫和鞋子,钻进被窝里去,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人眼里滔天的愤怒和不甘。
楚昊炎简直暴跳如雷,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她明知道洞房夜该做什么,她明知道服了媚药的解药是什么,要是他体力没有一点内力,今天晚上岂不是就这么死掉了,简直是胆大包天,竟敢戏耍起他来了,要不是看在她累了一天的份上,非得把她从床上揪起来狠狠揍一顿不可。
打开窗户,寒风夹着片片雪花迎面扑来,他的头脑顿时清醒了几分。
夜色撩人,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屋外那一树梅花香飘清逸,茫茫落雪飘飘洒洒,恍惚中闪烁着冷冽寒意,已是深冬。
此时屋内却是暖意阵阵,女子均匀的呼吸和淡淡的体香让心心醉不已,楚昊炎深情凝视着柳素素,她就连熟睡时也美得令人窒息。原本,他对这段婚姻不抱任何希望,他一向最讨厌那些因为政治原因强塞给他的女子,这种被人摆布的婚姻另他感到厌恶,在大婚之前,他除了知道即将要娶的女人的名字以外,其他的一概不知,或者说是他根本就不屑知道,他从来不缺女人,对于他来说,多娶一个女人只是多一个人呼吸空气罢了。直到见到她,她令人窒息的美丽,她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嫁衣下藏着的轻衫,共喝一杯合卺酒,她的胆大妄为,一颦一笑,她的一切一切从揭下盖头起便深深的刻在他心里。
心里的一个念头突然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