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笼罩了整个紫阳镇,使这个镇的每个角落都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清灵。市集上早已笭箵的摆着几个摊位,老板时不时的吆喝几声,给这个集市平添了几分生气。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整个街道就已经陆陆续续的摆满了摊位,逛早集的人也随之越来越多。
一个穿着考究,眉眼温和的老爷子牵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娃子溜达在集市中。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好不惬意。
而那个不知是男娃子还是女娃子的小娃子,蹬着小短腿,乖乖的走在老爷子的身边,表情纯净的宛如清泉,睁着那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放在小脸上刚刚好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个对她来讲既陌生又新奇的世界。
“陌尧,走,跟爷爷到那个旧书摊看看”老人开口,中气十足,很有精神的样子。
“好,爷爷”声音软软糯糯,甚是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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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近,地摊上物品不超过20件,五,六个牛皮卷轴,几本纸质的游记,还有一堆灰色的石头,大小跟鸵鸟蛋差不多,表面坑坑洼洼,肉眼看上去,只觉得丑,毫无收藏价值。
当然,这想法仅限于莲陌尧这个来自异界不识货的菜鸟。
卖书的是个穿着邋遢的老头,只见他正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假寐,身体带动摇椅一晃一晃的,腰间别着一个古朴的酒葫芦,时不时的就有酒香飘出,让莲陌尧这个对美味有着执着且严苛追求的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老小子,你来了”老头依旧闭着眼睛,并没有抬眼看他们。
陌尧愣了,不知这老头在和谁说活,转头看了看自家爷爷,顿时小嘴微张,呆立在原地。
只见她家爷爷,上身前倾45度,双手抱拳,微微行礼道:“古月前辈,好久不见了”
老头摆摆手,依旧闭着眼睛,缓缓地说:“这女娃子,就是我当日交给你那个”
“哎,是呀,转眼已经两年了”莲四老爷轻叹,声音中的伤感表露无遗。
两年,听到这两字,陌尧的心莫名的一紧,这两年对于她来讲,完全是空白的,准确的说她没有六岁以前关于这个世界的任何印象,她的记忆板块只停留在前世种种。
以至于,她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道在这一世中她是否有亲人,直到爷爷莲天翔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才知道自己姓莲,名陌尧。在莲家排行第七,有三个表哥,三个表姐以及一个小自己一岁的表弟,并且是四房唯一的子赐,最可悲的是这一辈子她依旧没有父母缘,这两天她总想找机会问一问,可话到嘴边,却有些不忍心,万一是不好的结果,不是害爷爷再伤心一次么,所以那些疑问都被她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还真有些憋得难受
就在陌尧小丫胡思乱想,发呆卖萌之际,她的爷爷与邋遢老头已经进行了这样一番对话,可惜,他们用的是神识传音,陌尧根本什么也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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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四老爷传音道:“她父母的事我没有告诉她,当初请你封印她出生以来的记忆,就不打算让她走她爹娘的老路,剑术再高,资质再好,不还是逃不过命,最后连是生是死都不得而知。”
邋遢老头听着,也禁不住唏嘘,想起当年的惨象,禁不住连连摇头,那双睁开的眼眸中流露出的是浓浓的惋惜,传音道:“既然这样,老小子,你往后有何打算?”
“带着这娃回趟莲家,见一见我大哥,然后回来隐居,再不问世事。”
“你未免想得过于简单。先不说别的,就你家丫头这资质,这筋骨,未来的成就不是你我能够想象的,最起码,不出意外化,超过我是不成问题的,而且我发觉她体内的阴极力量比她母亲的纯阴之体还要强。”
“你说什么?难道说她也是”莲四老爷莲天翔眼里有着惊喜,更多的是担心。
“不……不是,你不用担心,这孩子的情况有些特别,两年前我把昏迷的她从寒池边救起时并没有觉得她的体质有什么不同,短短两年,就有如此改变,多半是小丫头自己的一番机缘吧,不过,现在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
莲天翔沉默了,两年来,他一直在等待这世上唯一的血脉醒来,然后花尽自己的后半生,保她一生安泰无忧。然而,今天,这个想法却在渐渐崩塌,没有错,他有些动摇,面对她的资质以及今后所能达到的成就,他第一次觉察自己决定有些自私,而自己爱惜陌尧的方式也太过小心翼翼。可不这样,又能怎样。
“古月前辈,你可知我那小子给我这小丫头取了个什么名子,并非莲陌尧,而是德吉梅朵,在藏西,在那个雪山部落,梅朵寓意花,而德吉寓意的是幸福。”莲天翔幽幽的说,声音中除了沧桑更多的却是迷茫。
“老小子,“幸福”对于我们这些魔法师亦或是剑修绝对是奢侈品,但相对于普通人却容易的多,因为他们懂得知足,而我们却永远不会满足,因为我们所追求的道路永远没有终点,即使到死亡的前一秒,我们都会抱着那份执念离去。”
邋遢老头微微沉吟,继续道:“既然这样,不如勇敢的去面对,逃避不是解决一切纷争的好办法,只有让自己变得足够强,才能心安理得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尽管这条路有些遥遥不期,可是贵在坦荡,也许顺其自然,不阻止,也不推动,支持小丫头自己的选择才是老小子你今后该做的。”
莲天翔听着,心结有了松动的迹象,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身体顿时感到轻松了不少,他点点头,又望向被他称为古月前辈的老人传音道:
“好,就让我们顺其自然吧,看看这孩子会有一个怎样的未来。”
伴随着这句话的说出,他的心结才算真正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