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告诉你这些也好,往后遇到工作上的事,你也别怪我不讲近邻的情面。不管是排在老末的你,还是排在第一的常青,节目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我都一视同仁。”陶明白这话,也当真就是公事公办的语气,“要是不能接受,现在改行也还来得及。”
他这话,说不出是过于严苛,亦或是非常自信,姚希希望着他,怔忡了半晌,然后才耸耸肩,示意自己明白。若说起对待工作,她也不是个会含含糊糊拖泥带水,或是期冀靠关系走旁门左道的人。
“你怎么还单身呢?”姚希希随口一问,转了话题,也的确是好奇的很。像他这样的,除了有点儿神秘兮兮的,她自认再挑不出半点毛病来了,工作上的严谨态度,她从不认为那是缺点。老莫也总是说她,一碰上工作上的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现在是,很认真的,跟朋友谈天儿。”她补充道。
陶明白“嗯”了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过了一会儿,他说,“起先是没遇到合适的对象,后来是因为我母亲身体不好,也就没有闲心去考虑这些。”
姚希希就点头。这个答案不像是在随随便便的敷衍,她也没想到陶明白会认真回答,于是,话赶话的顺口问道:“那你母亲,她现在好点儿了吗?”
这回陶明白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慢慢吞吞的喝了口水,水晶杯子遮住了他的表情。
姚希希这点眼力见识还是有的,心里隐隐的知道,她刚刚怕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他们两个毕竟并不是那么熟,难为他容忍了她的自来熟同套近乎,跟十万个为什么似的回答她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一碗面终于吃完,姚希希刚要道谢,猛不丁的就听陶明白说,“我母亲已经过世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速非常慢,嗓音也显得格外的低沉,姚希希甚至还能从中听到一股子抹不掉的难过,她只觉心脏轻颤,不免内疚又懊恼,都怪她好端端的乱问问题,她放下筷子,说:“对不住。”
“没什么。”陶明白微笑,又跟没事人似的,抬抬下巴,“自己洗锅洗碗。”
因为戳中了别人的伤心事,不管是洗锅还是洗碗,姚希希都没有二话,这点自觉性她还是有的。
她想要把厨房收拾干净的态度非常诚恳,无奈,平时缺乏劳动,更无经验,动作明显笨拙,水珠子溅的到处都是。
陶明白不禁摇头。
“边儿去。”他放了杯子,过去冲她歪歪头,示意她把位置让出来。
姚希希本着绝不添乱的心思,闷不吭声的站到一旁,又看着陶明白动作娴熟的整理餐台,便忍不住道:“怎么现在的男人都比女人擅长家务呢?”
“还有谁?”陶明白顺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