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江翌潇语锋更为犀利,“我本来不想说,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要说,‘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母亲大人,请您自重,否则,我不介意让您和您儿子所做的一切,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你!”孙氏被江翌潇一顿贬损、羞辱,还是当着亲家的面,只气的眼泪上涌,差不点一头厥过去。
没有错,她能成为威北侯的正妻,确实是用了计。
她本是内阁侍读学士的庶女,在府里极不受重视,本来嫡母想把她的三姐,说给威北侯做填房,被她知道以后,用计和威北侯来了个邂逅,才成功勾上威北侯,挤掉了她的三姐媲。
只是她以为这件事没人得知,却没想到江翌潇今天突然给她抖落了出来,这让她的老脸往哪搁?
江翌潇看着自己老爹面露尴尬,想起他这几天所做的一切,终还是不忍心地说道:“对不起!父亲。以后只要你们不触及我的底线,我便不会让你们难做。至于我怎么会认识馨儿,告诉你们也无妨。馨儿就是《杏林春大药房》的吴仁吴先生,所以,她不是你们想象中,为了嫁入豪门,而不择手段的女子,银子对她来说,来的根本就很容易,而我们侯府是什么情况,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你说什么?”老太太和威北侯几乎同时,惊呼出声。不能怪他们震惊,实在是《杏林春大药房》和《民悦养生食坊》名头太过响亮。
京城疫情和京城周围一些地方发生流感以后,皇上用烫金大字,亲笔题写了一块牌匾,赐给了他们,上写着“忍心仁爱,妙手回春”丫。
这份殊荣,有几人得享?
威北侯没有见过可馨,不由对这位如今位列京城第一名人的未来儿媳妇,好奇极了。
老太太则马上盘算,这回好鸟!有人帮我老太太挣银子了。没办法,我老太太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这刚刚犯愁侯府要破落,就有人把财神爷送上门了。
真没想到,那个娇娇弱弱,长得像朵花似的小丫头,竟有这等能耐!
老太太马上冲着朱氏,谄媚地笑,连老菊花都没她灿烂,“嘿嘿……皇上都夸奖的人,人品我们自然信得过。亲家母放心,有老身在,绝不会让那起子心思不正之人,欺负了我那好孙媳妇。”
孙氏一听,气得肺都要爆炸了!这个见钱眼开的老不死!真是个势利眼,见人家能挣到银子,马上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也不怕人家瞧不起。
话说,江翌潇的命,咋就这么好?都克妻了,还能娶到这么能干的媳妇;再看看自己那个儿子,一个、两个女人,除了争宠,是狗屁本事没有。
羡慕、妒忌、恨啊……
孙氏要说除了哄哄威北侯上套,其它方面的手腕,实在不敢恭维,竟然忘了刚刚收到的羞辱,出言讽刺道:“一个女子,马上就要成为相爷夫人,总这么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
“怎么不像样子了?”这回不用江翌潇开口,老太太马上接着反驳她了,“皇上都高看一眼的女子,能和平常那些女人一样吗?她不抛头露面,怎么替人看病?怎么挣银子?”
说完,老太太对着叶承安和朱氏,再次笑得像朵老菊花,“嘿嘿……亲家公、亲家母放心好了,老身保证,孙媳妇不会受委屈的,嫁进侯府以后,就和在娘家一样。”
说完,马上对江翌潇说道:“就婚事这么定了,赶紧让媒人来提亲吧。”
老太太猴急的样子,让威北侯老脸泛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孙氏更是气得要吐血,斜了威北侯好几眼,仿佛在说,看看你老娘,这副市侩的样子,真是丢人都丢到外面来了。
可馨没有出来,可是外面的对话,以及每个人的表情,她都听见,也都看见了了。她马上就根据三人的言行,将三人的秉性、品行分析出来了。
老太太自私势利,眼里只认钱财;她还有两个嫡亲的儿子,据说和她一样自私。
看来,她的态度转变,是寄希望于自己能成为她和两个儿子的摇钱树。
而孙氏吗?如今看来,倒不是一个特别有心眼的,最起码比那些面带三分笑、笑里藏刀的人,要好对付。
这三人当中,要说对丞相大人还有几分真情的,可能也就是他的老爹威北侯了,这个老公公倒是可以争取。
总之,既然舍不下曜翬,就只能迎着困难而上。我叶可馨好歹也是现代一位小才女,难道还摆不平几个古人?
见两家人,都同意亲事了。江翌潇努力想装酷,可内心满满的喜悦,是怎么压都压不住,明眼人一看,就能发现他的嘴角上翘,眼里的柔情,是藏都藏不住。
要说人家不愧带兵打过仗,那速度,简直比进入一级战备,还要快。
古代男女成亲,需要“三媒六聘”,也叫三书六礼。
纳礼:男家请人预备礼物向女家提亲、说媒,齐氏义不容辞的担当了。
问名:男家在大红庚帖上写下男子的姓名、排行、生辰八字,由媒人送到女方家中。女家若有意结亲,就把女孩的名字八字等写上请人占算。
这一步,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经慧能主持占算过了,乃大吉大利,千年不遇的良缘。
纳吉:如男女双方的八字没有相冲相克,则婚事初步议定。这也用不着费事了,也提前进行了。
纳徵:又称过大礼.类似今天的订婚。江翌潇送的彩礼,堪称大周朝之最,仅比当年的灵芸公主少了一些只有皇家公主,才能使用的物件。
就这,江翌潇还满怀愧疚地对可馨说道:“宝贝,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不能越过她去,其实在我心里,真正的妻子,只有你一位。公主也好、韩氏也罢,我都没有爱过她们。有些东西不能使用,那么我就送你黄金白银好了。三万两黄金,七万两白银,我要让你成为大周最富有、最幸福的女人。”
可馨一看聘礼单子,东珠一百二十颗,南珠一百二十颗,镶鎏金镶玉嵌宝蝶簪花小插二十支,金镶宝蝴蝶小插十支,银鎏金镶玉嵌宝蝴蝶啄针十支,银鎏金镶玉嵌宝蝶赶花顶簪、挑心、边簪、小插共五套,金累丝蜂蝶赶花钿两套;金镶玉嵌宝万寿顶簪、万寿字挑心、金镶玉嵌定吉祥鬓钗一对,珠宝璎珞围髻十套。”
镀金匣一件,五彩瓷白地蒜头瓶一件,铜掐丝珐琅满堂红戳灯两对,金丝绣牡丹的嫁衣八套,鸾翎掌扇一对。
黄金缀红丝嵌夜明珠绣鞋十双,金丝臂钏十副,珊瑚手镯、项莲、银环、耳坠、璎珞共十套,由京城最大‘珍宝斋’打造的金累丝银镶玉嵌宝的头面首饰二十副,纹银七万两,黄金三万两,并各色华贵的床褥被子三十六套,雪花锦迎盆五件,寻常各种服装十二套,凤冠两顶……”
可馨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小声惊问:“你哪来这么多的金银财宝?你俸禄有限,难道手下还有其它生意?还是你……曜翬,你可不能挣那些不干不净的银子,知道吗?我情愿自己多辛苦,也不要你以身犯险。”
江翌潇听小女人这么说,不由又气又喜。喜的是丫头和别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情愿自己辛苦,也不要他犯法。真是应了那句话,家有仙妻夫祸少。
生气的是,她怎么能怀疑自己是个贪官,挣些不干不净的银子?
自己的天煞门,做的可都是正当生意,连偏门都不去捞。
江翌潇惩罚性地咬了可馨的嘴唇一下,“你就这么不信任你的夫君?放心吧,爷的银子每一两都是干净的。你别忘了,爷是天煞门门主,天煞门下的生意,遍及全国。以后,有你这个当家主母,就等着你把它发扬光大了。”
这回轮到可馨震惊了,看着江翌潇,一双剪水秋瞳,闪闪发亮,比黑宝石还要璀璨,“你真是天煞门门主?没有骗我?哇哦!我捡到宝了,我还以为你是装的,原来你竟然还是江湖第一大帮的首脑。哈哈……我真有眼光!”
得意、娇憨的样子,看的江翌潇,小心如同猫爪,将她搂进怀里,好一番揉搓,直到他下面那根超大壮硕的小小潇,开始提抗议。
嗯……主人太不够意思啦!只顾自己爽,忘了本老弟已经近二年没食荤腥了(韩氏病重,就没在一起。)。
江翌潇忍不住在可馨耳边低喃:“小妖精,真想现在就把你娶回去,只给你两个半月时间准备,十月二十八号,必须完婚。
请期:就是择吉日完婚。旧时选择吉日一般多为双月双日,不喜选三、六、十一月。
这家伙不顾叶承安和朱氏反对:“我们馨儿明年七月才及笄,再说了,八月二十八号她姐姐出嫁,十月就嫁妹妹,这也太赶了,才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啥都没准备呀!”
此时,某潇霸道尽显,说话干脆,毫无商量余地,“我会派人过来帮你们准备,就这么定了,我宁愿到馨儿及笄时圆房,也不愿意再等到明年完婚,我不放心。”
他是真的担心,这些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悄悄进行的,没有透出半丝风声,就怕被皇帝知道,来搞破坏。和皇帝争夺女人,不容易啊!
事情敲定,可馨开始忙碌了,古代的嫁衣,都讲究亲手绣。
再一个情况就是,叶承安要到中原赴任,他想买房子,江翌潇不让,“爹,您一走,府上没有男丁,留下她们娘几个单住,多不安全?再说现在京城好地角的房子,贵的要死,我这里的房子这么大,还有人看守,你们住在这里我还放心。别买了,这院子,是我送给馨儿的生日礼物,你们爱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等爹调回京城,或是大舅子结婚再买房子也不迟。”
江翌潇的房产很多,送给可馨及家人,他是一点都不心疼,爱屋及乌这话可是没说错。
而且,这几天朱氏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对待江翌潇比对待叶宇琪还好,女婿一来,就叫可馨熬汤为他进补,连叶承安都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
齐慕彦朱氏也喜欢,但是他学业太忙,来的时候没有江翌潇多,也没有江翌潇脸皮厚,七早八早,一口一个娘的叫着。
这人相处时间长了,总是有感情的,朱氏想想江翌潇没有亲娘,就把他当做亲儿子疼爱。
齐氏和皇后娘娘衷心地为可馨感到高兴。只是皇后娘娘吓得都没敢告诉自己儿子,馨姐姐要出嫁了,怕儿子知道了闹腾。
可馨在两家长辈见过面以后,约见了琬凝和霖儿、云染。
琬凝已经从大伯母杨氏嘴里,得知父亲要迎娶馨姐姐了。
杨氏当时含泪说道:“我可怜的凝儿,又要有新母亲了。也不知道你的馨姐姐,嫁给你父亲以后,还对你好不好;要是不好,你可咋办啊?”
琬凝一听,就把自己关进屋里去伤心了,连晚饭都没吃。
第二天,江翌潇带她和霖儿、云染去香山脚下约见可馨,都没有敢对她明说,只告诉她去上山玩。
到了那里,琬凝一看可馨等在山脚下,一下子就明白了。
看着她没有像以往那样,兴高采烈地扑过去,而是用极为防患、怀疑的目光,不停地打量她。
可馨怜惜地看着她,走到她身边柔声问道:“是不是因为馨姐姐要嫁给你们父亲,心里不好过?姐姐能理解,你害怕之前都是姐姐再利用你,接近父亲;更害怕姐姐以后成为你的母亲,会对你不好,对不对?”
琬凝没想到她问的这么直率,看着她委屈的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流了出来,“你为什么骗我?你不是说,不嫁给我爹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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