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啊,什么私会旧情人,难堪,兴师问罪啊?就算是真有,你又能拿我怎样?”我笑着睨了他一眼,把右手上的力量扣拆了下来,一阵轻松,“说实话,你又有什么事啊?变来变去的,也不嫌麻烦啊。”
心下不由得皱了眉,Brian的品味好像变差了?我这张很平凡的脸居然也能引起他的注意。不过算了,反正他又不是真的亲吻我的额头,只是张面具而已。
“呵呵,宝贝儿,你若是真有情人啊,你的情人啊,就只能是我。而且,就算你有多么地贪恋着幸村精市身上拿份什么能让你安心味道,你有多么地喜欢他。但仅仅只是限于贪恋,只是喜欢而已。你永远也不可能会爱上他的。”
Brian漫不经心地说着,但却一个劲儿地盯着我的侧脸看,而他的目光集中落在我人皮面具与脸的衔接处。当然不可能爱上,不是不可以,而是不可能!
哼,那幸村精市之所以能被真田弦一郎带回他家与宝贝儿相见,也还是他的功劳呢。一个小小的精神法术,便足矣。
他当然是不可能是那么好心地要促成那幸村精市和他的宝贝儿了。别忘了,幸村精市也是他很厌恶的人呢——前世的他可是陪着她度过了不知多少的光阴呢。
他又用他自己的一滴鲜血在宝贝儿身上又下了个禁咒呢——
不管幸村精市对她有多好,也不管她对幸村精市有多喜欢,但也只是仅仅局限于喜欢而已。真田英理,永远也不可能爱上幸村精市。
那一种无望的守护,无望的爱情,无望的幸福,对那个一贯温润雅致的人来说,只怕是世间最残忍的了吧。
就如宝贝曾经送给他的那些熟的矢车菊花种子一样,任凭他再怎么悉心照顾,永远也发不了芽,开不了花。
而这,也是他授意她去做的。
她不知道,他和她在琴房里的那一次见面,的确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却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她。他,从她在这个世界出生的那一时刻便已在她身边现身,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无可非议地,他编织了一只巨大的网,一如千万年前那般,静静地等待着她自投罗网……
“嗯,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的脸看哪?是不是我长得太好看了,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啊?”闻言,我心下忽地起了寒意,仿佛冻结了四肢百骸般,而我又一面被他看得毛毛了,便又岔了话题。
不爱幸村?怎么可能?!
“宝贝儿,你不感觉你这张假脸有毁市容吗?戴着舒服?”他说话了,于此同时,他的手指在衔接处猛然一提,我的脸四周顿时一阵吃痛,人皮面具便轻易地被他揭了下来。
火辣辣辣的感觉,冰冷的肌肤和的空气交缠着……
“还我!”我愤然,伸手要去夺他夹在手中那薄如蝉翼的面具。
什么有毁市容啊?瞎说!本小姐怎么会把难以入目的东西戴在自己的脸上啊!
我可受不起大家对丑颜的“热爱”啊?我会做让自己陷入这窘境的事?
更何况,我也是一个相貌控呢?
他却随手把面具一丢,然后禁锢住我尚能使力的左手,拉我入怀,“这样不就好瞧多了吗?”
因为太大力了,我的右手狠狠地撞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上,让我的脸不由得煞白,闷哼出声。
混蛋,疼死了。
“别动,你的唇上又出血了,”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的唇上,邪笑,“小心我又要进食了哦。”呵,这家伙还真的是暴殄天物,好好的一张脸不要,偏要张假脸。怎么看还是这张来得赏心悦目。
而这张脸,也是他最为珍视的。
还有,他怎么越瞧这伤口越觉得好看呢?果然他不给这个小家伙的唇疗伤是个明智的选择。这,也是她竟敢私自就取下了他的链坠的小小惩罚吧。
哼,记住这教训吧,这是你自找的。
他看我的模样与虎豹望着到手的猎物没啥两样。
这,是威胁,明晃晃的威胁。
闻言,我一惊,倒也不动了,只是迅速伸出了舌头,舌忝去了唇上刚渗出的鲜血。我的舌尖敏感地感受到了下唇上的窝陷,真深——我对自己也算是狠的了。
而我却不知,我这举动在他眼里有多么的诱惑人心。他俯身下来,狠狠地吻住了我的唇,连带着吸食着我唇上所渗出的鲜血。
久久之后,才放开了我。
我咬牙道,“你不是很饱了吗?怎么还要啊。”Shit,可恶的坏蛋,托你的福,看来我这几天都得戴着口罩……才能出去见人了。您老是吸血鬼还是传说中食不知餍的饕餮啊?
“放手!”我怒瞪着他,眼中火花四射。
虽然聪明如自然知道这并没有什么多大作用,但我还是做了。也许是黔驴技穷,想要拼最后一把吧。
“好。”出乎意料地,他竟然松开了。
我眯了眯眼,虽好奇他的做法,但也知道这人素来阴晴不定,便也没多问。于是,调理了下呼吸,理了理散乱的头发,便不再讲话了。
仿佛此时空气中唯一的成分便是沉默。
良久之后,“喂,你什么时候才会办完事,回英国啊?”
“哼,怎么,这么快就巴不得我快点走人哪。”他好看的眉梢一挑,邪气四射,玉石般洁白的手扣住了我的下巴,“还有宝贝儿,你现在居然敢管起主人的事儿来了,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看来是得要好好教了呀。他眼中的魔光乍现。
是的,魔光。
呵,说来也讽刺啊,他并不是一只纯血的吸血鬼,他也不是那什么传说中被上帝所诅咒的该隐的后代。他是一只魔,却也是被那在外天的上帝所诅咒而成为一只吸血鬼的……骄傲的魔王。
只因为她,才会落到这般田地——以血为生。如果,当年他不曾遇见她,不是他的一念之差,或许,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一切都可以很好……
但,他却不悔。
我干笑,嘴上却也不饶他,“哪的事儿?您老爱说便会说,小的是不会催您的!”
哼,最好你的事情是越忙越棘手越好。这样,我就可以提早给你立个长生碑,让我可以好好祭奠你。
“您老?怎么,嫌我岁数大了?”他咬咬牙,扣在我下巴的爪子也恶性地加大了力气。
“没,哪儿的事呀?你寿与天齐,青春永驻,赛过一朵花。”你这只吸血鬼的年龄都不知道是我的第几代祖宗了,居然还敢在这和我装女敕来着?
他冷哼一声便撤去了手,拨了拨眼前的碎发,“医院到了。”
“嗯?”我愣了,“你不陪我?”
稀事儿呀!今个儿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吧?
他慢慢转过头来,不明的笑意在他的妖孽般的薄唇漫开,“怎么,舍不得我?”
而后,他的手又放在了我的头上,恶性地揉了揉我的发,像是拨弄一只可爱的泰迪狗一样。
我可以很明显地感到我的嘴角在抽动,我傻呀,还是脑袋被驴踢了,居然问这个?
“算我没问!”我白了他一眼,却也确定了他是不会陪我进医院的。
这也让我松了口气。
“对了,最近出门小心点,可能会有大祸患。”突然他的表情有些严肃,“过几天完事儿了,我再来找你。”日本这几天可不大太平哪。
“哦,好的。”我应得开心,笑得比盛开的樱花还要绚烂上三分。
过几天?那就是说Brian他惹的麻烦的确很大,这“私事”不小啊,很难离不开身,也就是说……我在这几天内都是自由的。
“你很开心?”
“啊?”从兴奋里回过神来的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然后扑闪着大眼睛小脑袋一个劲儿地使劲晃动着,“没有的事!绝对没有!”
绝对的无辜。
“那,我下车了啊,拜拜!”我要在他还没发怒之前,赶快溜,迅速打开了车门,然后闪人。
呼,还好这车门没被他用法术凝结。不然,我可就死了。
Brian看着眼前的少女飞快地逃离,又瞥了瞥静静躺在他身旁座位上那枚淡雅的蓝色樱花图案钱包和她的网球袋,嘴角忍不住上翘。呵,其实他根本没打算发怒的。
而后,他敛住了笑意,眸光凝了凝,同时手在方向盘上一挥,车子又重新启动,似一道箭光一般向前飞去,是这条亮如白昼的街上的一道最亮丽的紫色的风景线。
呵,初生牛犊不怕虎吗?那只小狼仔竟也想要觊觎他的宝贝儿?
但,她只是他一个人的,不管是谁也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谁也别想将她带离他的身边!
哼,还没有谁在惹了他Brian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安然无恙的,即使是他——也一样。
我的脸上挂着非常公式的笑,目送着Brian的紫色法拉利敞篷跑车消失在街头。我是一点也不担心在他车上的一切会泄露出去,因为我知道他早就在车上张开了结界。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里面,而里面却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切。
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左手张开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心想我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呀。要不然怎么会感觉处处不顺心呢?
我抬手,习惯性地想要压压帽檐,却发现头上空荡荡的,这才忆起自己的帽子早就被那个坏蛋给顺手套走了,不禁又是一阵牙痒痒的。
我呼出口浊气,然后微笑,然后转身,却呆了。这是哪儿呀?
那个天杀的家伙!
我眼前这桩很壮观的刻着金光闪闪的“东京综合病院”这几个大字的大型医用建筑是怎么回事儿?
那个混蛋居然把我带到了东京来。
从神奈川到东京?有没有搞错啊?
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难不成他是故意想要我今晚在外面过夜不成?
我被气得差点一个气没缓过来。该死的,改天我也要拧断他的一只胳膊来看看。
右手的如馒头般大的红肿与火辣的疼痛提醒着我:若再不快点去看医生,只怕这只手就要废了。所以我也无心留恋繁华热闹的街市,左手轻轻抬着右手,低头快步地向院内走去。
此刻,我的手是最要紧的。我可不要早早的就变成残废了呀。
若真那样,可就惨了。
唔,若是雪影现在在我身边就好了。那个年纪不大,若孩子一般天真烂漫的少女,却掌管我无名九部的专门救死扶伤解决各疑难杂症的病理的雪部的雪影。
但是,一块洁净的白布被浸在了黑墨里,哪有不染黑的道理的?雪影,看似比任何人都要良善,但却也是我无名里最为冷血的人。
院内的盘旋楼梯蜿蜿蜒蜒的,犹如盘着拾级而上的白色长蛇,上方是多如繁星的精致盏灯。
这是贵宾专用的过道,富丽堂皇之极。
一身着黑色外套,白色衬衣外罩着黑色外套,外加深色休闲裤的少年一手插兜,一手扶着栏杆出现在楼梯转弯处,微翘的紫灰色头发张扬着他的自信,右眼下方妖艳的泪痣尽显出他的华美。微微昂着头,高傲的姿态尽显无遗,胸前的十字架项链反射出冷冷的光,缓步下楼,如走红地毯一般的高贵。
身侧跟着一少年,身着白色衬衣,颈间打着一黑色的领结,下罩一条挺拔的黑色运动裤,深蓝色的头发在皎洁如月的灯光下晕出一层光圈,细边眼镜反射出冷淡的光,阻挡住透着精光的眼睛,嘴边总是噙着一抹轻笑,却是姿态倨傲。
出色的两人身后跟着一体格魁梧的男人,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平凡的四方脸上显得木讷,与前面两位少年相比并不出色,但是他头上那挺拔的黑色短发却直得就像是松树上的松针一样,仿若是他这个人的忠诚不阿一般,倒也是一大亮点。
突然,前面的泪痣少年停下了步伐,美丽的瞳孔不禁收缩了,其间是掩不住的惊讶之色。他的目光由大堂一直尾随至正慢慢合上门的电梯,而后也一直停留在合拢的电梯上。
那道紫色的身影是……
他的右手举至眉脸的上方,其二指放至眉心,紫色的眸子透过指间的缝隙向外迸射出锐利的光。
而后,唇角上扬,一抹笑意出现在他风华绝代的面容之上。
“小景,怎么了?”蓝发少年侧头,不解他为何要停下脚步来。
泪痣少年微皱了下好看的眉头,似是对“小景”这称呼大为不满,而后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没什么。”
然后重新迈步,“还有,不准再用那个不华丽的称呼来叫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