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
嗯,很冰很凉的感觉。
咦?不对!
迹部猛然感觉到不对劲儿,原本闭合着的眼眸在瞬间便睁开。环顾四周,紫色的眸子里满是警惕之色。随即,犀利的目光便落在了他后方的那一堆废物上面。那是——
钢琴?
还有,他竟发觉他刚刚是——躺在这地上的?!
哈,开玩笑的吧,他迹部景吾是什么样的人啊,怎么会去做这么不华丽的事?!
到底——是谁?
他皱起眉来,心中疑窦横生,一种被戏耍的怒火却油然而生。
起身,走到那架已成为了废物的钢琴旁边,然后俯身下来,白皙的修长手指在那乌黑锃亮的琴架上抚过,双眉紧蹙,精致的唇线竭力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想努力地回想,在脑海中找寻着线索。但,只要一想这些,他的脑袋便犹如有上万只蚂蚁在噬啃着,头痛欲裂。
开什么国际大玩笑啊?他的记忆来素来是以强悍而闻名的,全校1652名学生的资料都可以存入他的脑海之中,怎么现在却偏偏一点也记不起他面前的这狼藉是怎么来的?一点儿的印象也没有。
他不是个草包,如果这样还认为没有什么事的话,他就可以直接去跳日本海了。
他只记得,他昨天晚上在医院遇到了英理,然后送她去别墅那里住,然后和她谈了有关内贼的事,再然后她让白鸟更知来帮忙,再然后的话,他就回到了主宅。
没有什么异常的啊……
但他怎么就感觉……很是怪异。就像是层层迷雾之后的虚幻一样。
他低头不经意间便瞄到了手腕上的那块精密的瑞士手表。对了,现在才6:50而已,而他也感觉在这地板已经睡了至少有半个小时了。
他今天怎么会来得这么早?而且,他平时在早晨不是不到音乐教室的,只在午间才会来的吗?今天一大早的,怎么会来这音乐教室?
真是——诡秘之极!
啊!他的头更痛了,就像是有个人拿着一大把细小的针到处在他脑子里乱扎一样。迹部的双手紧紧攫住了头,却又渐渐用力着,而头皮也被拉扯得更加紧绷了。
他以他迹部家族的名誉肯定,今天的事儿不会这么简单!到底是谁做的?
竹内政吗?还是……
最后的最后,他放弃了。
那种头疼的感觉,直想让人去撞墙!
不过,他迹部景吾的眼里事容不得沙子。这事儿,不会就这么过去的!
绝对不会!
迹部一手捧着疼痛欲裂的脑袋起身,然后掏出了手机,拨了个号,打算先让人来整理一下地上的那堆“废物”。然后便朝门的方向走去了。
现在,该要去早训了。
迹部睨着在他身前站列整齐的正选,然后目光落在了那个很显眼的空位上,眉头皱起,“哼,慈郎这家伙又给本大爷跑哪里去了?”
忍足见状,便轻笑道:“呵,那个小……”景。
迹部一听忍足的话头便知他要说的是什么了,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眉皱得更深了,一记充满威胁味道的眼神便稳稳地落在了他身上。
忍足伸出食指来推了推鼻梁的眼睛,讪笑着把那个“景”字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转而改口道:“迹部,慈郎他肯定躲到了哪里去睡觉呢。”
好吧,在迹部的婬威之下,他屈服了。
迹部虽然早已心知肚明,知道会是这个样子的了,但听到忍足的回答时,还是挑了一下眉,“桦地,去把那个不华丽的家伙给本大爷抓回来!”
“是。”桦地正要走的时候,却被忍足阻止了:“等等,桦地。”然后对迹部道:“呐,迹部,还是我去把慈郎给带回来吧。我知道他会在哪里?”
迹部轻哼了一声,算是勉强答应了。嗯哼,这个慈郎,还真是过分了啊!
真是个不华丽的家伙!
“其他人都开始给本大爷绕操场跑10圈,然后再做挥拍运动!”
远远地,忍足便看到了在某棵开得绚烂的樱花树下睡得安然惬意的某只绵羊,又一次地推了推眼镜后,便慢慢地闲庭散步般地来到了那棵樱花树下。
“哎,我说慈郎,你也睡够了吧。早训开始了哦。”忍足双手插兜,凝视着下面那张睡得正酣的脸孔,却是伸出脚来,十分不绅士地踢了踢他的身子。
“嗯,嗯,别闹!嗯嗯,羊肉串好吃……”但,换来的却是他若梦话一般的呓语,和胸腔伴随着均匀有规律的呼吸上下慢慢起伏着。
看着慈郎赖床的样子,忍足挑眉,然后脚继续踢着,只是比刚才多加了点力道,双手环于胸前,“哎,慈郎,别太过分了啊,迹部可是很生气的了,都叫桦地来捉你来了。你还睡啊?”
忍足见慈郎稍稍动了动身子,却不见接下来有任何的动作,只是换了个较为好睡的姿势接着睡过去了,感觉额上掉下了一粒冷汗。呵,还赖着吗?
唉,还真是贵人忘事多啊。哼,上次也不知道是谁要睡觉逃掉部活,让迹部很生气,然后就招来了桦地把人直接拎起,给丢到了喷泉里去醒醒睡意,而后还很不幸地感冒了,足足两个礼拜才好呢。
亏他还特意请缨前来解救他,居然就这么不给面子?!真是的!
睡得这么熟,小心天外飞来横祸,被树给砸成了重伤!
忍足撇了撇嘴,然后把身子靠在了樱花树上,坚定着自己前来找慈郎只是为关心慈郎,绝对没有半点的想要逃掉部活的私心。
然后,却是马上双目圆睁,不可置信!
天哪,任他再怎么聪明也没想到自己靠的这棵看起来很牢靠的樱树竟然会向倾后——带着自己竟然就这样从腰那开始向后折去——宛若是直挺挺地便被拦腰给砍断了一样的重心不稳!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但他却动作神经反应快速,短暂的惊愕之后,双手迅速扣住身后的树干,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从树的另一侧滚了下来,很是狼狈。而樱树也随之轰然倒下,横在了小道上。
纷纷扬扬的樱花便霎时落满了一地,还伴随着那自截断处涌出的细小的黄色粉末。
而慈郎则是十分好运地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光荣地被那株樱树给压了。
其实,他在那重物将要压身的那一刹那便完全地清醒了过来,但脑袋却在那时一不小心给当了机,就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上面的大物直挺挺地往自己身上砸去而无能为力。
然后,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没人的粉色满满地落了他一身,还有不少更是硬生生地塞进了他因惊呼而大张的嘴巴里,让他生呛了好几声。
同时,他也格外清晰地感觉到了难以名状的的痛楚——他脸上那“从额头至下巴,再过胸口到肚子”的那成一条直线的部位,都是特别地痛的,而鼻子那处突起更是火辣辣地疼,火辣辣地痛。眼睛里的液体也跟着出来了。
他,他居然还感觉到了有温热的液体从自己鼻子里流出来的那种——湿润的感觉!
“啊,救命啊!啊啊啊……”惊愕住了慈郎在瞬间回神,然后下意识地大叫起来,双手也同时用力,尽力想把身上的那棵树给搬开,却是没有办法,只能任它压着自己。被樱花封住了口的声音,含糊不清。
但,慈郎每出一个声儿就连带着喷吐出几片樱花瓣,声音也就更清楚了,但却因为重物压着胸口的原因,出声也就更吃力了。
不会吧!这么准?忍足瞠目结舌,也黑线了。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啊。
但当忍足看到慈郎这么费力的样子,心里顿时起了难过之意,他赶快跑到慈郎的那一边去,然后把树尽力抬高,让慈郎艰难地从树下爬出来。
嗯,其实,他并不想慈郎爬的,好歹也想他爬得这么难看。只是这树太重,而且断也没有断干净,坚韧的树皮是全都连在一起的,但树木里面的内部则是全部坍塌。
而之前他所看到的那些黄色的粉末便是木屑——这棵樱花树的木屑!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他还从来就没有见过有哪一种伐木器材是可以这样子的呢?
忍足帮慈郎拍掉身上的樱花,心中充满了疑窦。而慈郎则是一手拿着纸巾擦着鼻子上不断涌出的鼻血,另一手则是用手巾擦拭着嘴巴。因为,嘴巴里被塞满了异物的感觉,太难受了——纵使是樱花。
“呐,慈郎,我还是先送你去医务室吧。迹部那边,我会再和他说的。”忍足帮他把脸上的透明液体擦掉。
“嗯……哦。”慈郎带着点哭腔应道。然后仰着头,把白色的手巾塞进了鼻孔里面。
而好心帮他擦完眼泪的忍足则是有节奏地拍着他的额头,好让他尽量舒服点。
“呵,”看着慈郎这副难得一见的鬼样子,忍足倏地笑了,“哈,慈郎呐,我看你下回还敢跑到这美丽却是危险十足的樱花树下来睡不?居然还翘掉部活,现世报了,不是?”
慈郎瞥着忍足那副揶揄的样子,撇了撇嘴,“是,不敢了,不敢了。这,一次经历就已经足够了。还来?忍足,我又不是嫌命不够长了。而且……”
慈郎顿了下,而后眼睛里有了奇异的色彩,“我决定了,经此一役后,我绝对不要再乱睡觉了!”
忍足看着慈郎信誓旦旦的较真模样,微微翘起唇角,不觉好笑。但慈郎的下一句话却让他脸上的笑脸立马便凝固住了:“下一次,我一定会睡草地的!绝对会远离樱花树!嗯,一定!”
慈郎说话的同时,还郑重地看着忍足,眼里的坚定似乎是无人可摧。
忍足感到自己嘴角在抽搐着,然后,手上一个大力,便让慈郎哇哇大叫起来:“啊,忍足,你干什么啊?痛死人了!”
忍足只是白了一眼他,然后走人:“呐,慈郎啊,你叫得那么大声,还挺有活力的嘛。快点去训练了!”
慈郎闻言,眨了眨眼睛,然后跳着脚,叫道:“啊,忍足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医务室的吗?居然反悔?小人……”
可前面的某人却是置耳不闻,继续悠悠地走着他自己的路:“再不快点,估计小景就要让桦地来了,加倍训练哦!”
“啊!我去!”慈郎一听到“桦地”这个名字便很神奇地住嘴了,然后恨恨地跺了两下脚便仰着头,手捂着鼻子,苦着脸跑了上去了。他倒不是怕训练加倍,只是迹部身边的那个大猩猩一样的桦地让他……
呜呜,他好命苦啊,扰人清梦的人都是大坏蛋!
他是可怜的灰公子啊,比灰姑娘还可怜……
PS:借个小地方用下
嗯,首先要谢谢大家对《紫约》的肯定,然后呢,就是树在红袖上有对《紫约》前面的内容作了修改。个人认为,修改后的比之前要好,也增加了不少的细节。有兴趣的亲,可以再回头去看看。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