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清早,夏夜的雾气还没散开,学生们还没有回校。东边山头露出半个头的朝阳穿过重重雾气费力地把光照进游泳馆内,想把里面的两人唤醒。
然而,已经有人来了,朝阳已无力挽回。
狭窄的躺椅上,一条雪白的大毛巾下,紧紧相拥的两个人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阳光试图把她的长长睫毛掀起来,可是她玉手轻轻一挥,把脸埋进他温暖的怀里继续香眠。有温暖投怀送抱,他当然紧紧抓住不放。于是两人更加纠缠。
直到外面的一声怒吼刺穿厚厚的隔音玻璃射进来,“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迅速睁眼、弹开、果裎相——单见,只有他一人光着上身而已,他的上衣去哪儿了,当然是在对方身上。
“昨晚把我和刘老师甩掉就是为了这样,你们当真好上了!”古若如打开门冲进来双手叉腰看着他们俩。
“把人甩掉的是你和刘老师。”空色光着上身也毫不遮掩,冷冷地说。
“别岔开话题,现在该解释的是你们现在这副模样。”
“有什么好解释,就像你看到这样。”
“臭小子——”古若如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你居然为了这丫头说这么多个字,你撞什么邪了?”
“到底谁在岔话题。”空色揉了揉凌乱但性感的头发。
猫子:现在不用PS,好轻松地说!
“还在说那么长的话,色你疯啦!”古若如的样子像碰上外星人似的。
“给我闭嘴!”黑一娇怒吼一声,眼睛紧紧地盯着门口。
解凌人、陶雨爱两人,正站门口看着里面的一切。
——————吸女乃嘴的黑妈分界线——————
“小爱,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黑一娇冲出去想拉起陶雨爱的手,可是却被挥开。
“那时候,你也是这样对她说的。”陶雨爱凄然一笑。
“那时候不一样!”
“是不一样,那时候是抢,可现在你只是在光明正大地追求,因为那本就不曾属于我。”陶雨爱的朦胧泪眼印进黑一娇身后那冷漠身影。
“我没有,我那么讨厌,干嘛要得到!”
“既然那么讨厌,为什么你要据为己有!虽然知道我永远得不到,可那毕竟是我的梦想啊!”
“我没有据为己有,我一直在帮你实现梦想啊!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一句‘你还是永远相信我’!”
陶雨爱绝望一笑,“最让我伤心的并不是我梦想的破灭,而是——站在我眼前的,我一直所相信的,真的是胡娜娜一直憎恨的那个人。”
“收回你的话,我当没听过!”陶雨爱的每一字一句都像大锤子重重地砸过来,可是黑一娇却硬起心肠,把眼泪藏到深处。
“我总是听你的,因为我们是好朋友。”陶雨爱冷笑,“可是现在我决不会收回刚才的话,因为……你不再是我的朋友!”
“小爱!”只是短短地唤一声,却掩不住沉重的哀求,可是这般沉重还是挽不住充耳不闻的逝去的友情。
陶雨爱已经转身离去,黑一娇还在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我听你解释,一一。”一直站在旁边沉默的解凌人突然说话了,阳光照上他的脸模糊了他的表情,“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
可是后者却像完全没听到。
有时沉默带来的伤痛最沉重。
阳光还是替解凌人遮掩住了表情,谁也看不到那里是不是藏着黯然神伤。
“闹剧到此为止。”古若如开口主持大局,“你们俩赶紧收拾一下,是想让全世界都看到还是怎样——”
“别搞错命令对象了,大婶,我不是你旗下的木偶艺人。”黑一娇骄傲地昂起头来,闪着泪花的眼睛透出轻蔑,“而且,从今天开始,别再拿这花瓶的事情来烦我!”
她帅气地月兑下套在身上当裙子穿的衬衫丢给空色,不留丝毫时间给自己想想里面有没有东西遮蔽。
幸好里面还有一套内衣。这样子足以让人羞羞了,可黑一娇像在自己房间里换衣服一样自然。
就这样,黑一娇在众目——六目睽睽之下穿上晾在救生圈上的衣服潇洒离去,不带走一片云——一个救生圈。
“她到底是什么人!?”古若如不可思议地看着黑一娇的骄傲背影
“她……”解凌人突然激动起来,表情也变得清晰起来,那叫崇拜到顶礼膜拜,“果然是我的一一!”他说着逐着黑一娇的骄傲气息翩然飘去。
“臭小子,本来就怪,跟了那个臭丫头之后就更怪了,你说是不——”古若如回头看到空色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发呆,“色,不会你也变怪了吧!那丫头到底下什么蛊了!”
空色一眼也不愿施舍给她,安静地穿回黑一娇丢回来的衣服。
“你居然受伤懂得包扎了!”古若如抓住他那用布条粗糙包扎的手臂惊呼,惊讶的不是他“受伤了”,而是他“居然包扎了”。
“你怎么知道给自己包扎的,你一向受伤流血流得快成干尸了也不知道的啊?!”
“怎么包扎得这么难看——”一向美丽至上的古若如想拆掉那碍眼的烂布条。
空色拍开她的手,穿上衣服。
在那一瞬间,古若如分明在空色一向无波的黑眼眸中看到了……
怒气……还有……宝贝……
色居然也懂得宝贝东西了?那东西居然只是那烂布条!?
色真的中蛊啦!!!
古若如在心中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