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挽着解凌人的手臂进了一家茶寮,黑一娇紧跟上去。
服务生把他们带到一个很清静的隔间坐下。黑一娇便蹑手蹑脚地来到他们的隔壁坐下来,透过竹子排成的墙的缝隙看向那边。那个女的背对着她,坐在对面的解凌人笑容灿烂,刺得她的眼睛发热,因为那灿烂不是给她。
“小姐,请问要点什么?”穿着唐服的女服务生递给她一张餐牌,精致得像艺术品。
现在她没心情欣赏艺术品,“这个。”她胡乱地指了一下上面的一样东西。
隔壁的解凌人把那盒她想念很久的蛋糕盒递给那女的。“生日快乐!应该很久没吃过了吧!”
“对啊,真的好想念呢!”那女的笑着打开那蛋糕盒,还没打开,那葡萄香就四溢。
黑一娇吞了一下口水。
“小姐,请问还要搭配什么糕点吗?”女服务生还在。
“这儿。”黑一娇不耐烦地又瞎指了一样。
“好的,请稍等。”
“葡萄味!你知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葡萄!”那女的娇嗔着。
嗲什么嗲!你当你是玉环啊!有得吃你就快吃!黑一娇脑内咒骂。
“谁让你那么久不回家,我都忘了你爱吃什么了!”解凌人嘟起嘴说。
黑一娇又一阵难受。他那皱紧的眉间,那鼓鼓的脸蛋,从来都只属于她,现在他却对别的女人这样!还有,什么“回家”?!那女的到底哪个道上的?!
“可是你却记得我生日?”
“当然,老婆仔的生日都不记得我还算人吗我!”解凌人拉起那女的手。
黑一娇心口一窒,老……老婆!
“还肉麻,你怎么还没长大啊!”那女的敲了解凌人一颗爆栗。
“所以你干嘛那么早离开我?”解凌人扁着嘴。
“阿人,我只是希望我们都能过我们自己的人生。所以你以后不要再记住这一天了。自从离开家后,我早不当那是我的生日了。”那女的意味深长地说。
“可是我忘不了,那天你来得我身边,让我的生命从此转变了。”解凌人的眼中满是认真。
“说得好像我很伟大。”女的轻笑,酌了一口热茶。
“当然。”他好像起誓一样严肃。
“赶紧给我吃了!”女的勺了一勺蛋糕塞进他嘴里。
“你怎么还是这么粗鲁!”解凌人满口女乃油说。
“你不就享受这个嘛。”女的又塞一块。“爷爷身体还好吗?”
“老拿电锯吓人,身体不好的是我才对。”解凌人夸张地抚着胸口。
“呵呵呵呵……”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他们从解凌人穿尿不湿那会儿开始一直讲讲讲,讲得黑一娇心里酸溜溜的,连面前那美味的甜糕都变得苦涩了。
那是解凌人,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解凌人。她从来没有哪怕深那么一点地了解他,哪怕一丢丢的主动去进入他的生活。怪不得他哭得像林黛玉,绝情得像撒旦了。
而那个女人,那个前老婆仔却了解得那么清楚,参与了他的童年少年,甚至融进了他的生命,那么亲近他的心。
“不早了,明天你还得上课。”那女的体贴地说。
“好,我送你回去。”
“嗯。”前老婆仔应着转身拿包包。
黑一娇总算可以看清楚那女的到底是何方妖孽了。她的脸贴着竹墙,隔着缝缝睁大眼睛。
她?!花瓶的经纪人?!古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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