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分开内外两个隔间,里面是正式的浴室,外面连着阳台,是放洗衣机和晾衣服的地方。虽然现代设备一样也没少,却设计得古色古香,地板是木质的,墙纸是白底淡青抽象辐射图案,那种绿意能把人带到无尽无尽的地方。浴缸是木制的,周围挂着一缕缕白色珠帘,躺在里面应该可以闻到淡淡木香。连那个莲蓬头都设计得像天然长成莲蓬头的木头。一切都那么靠近天然,涤清任何人心底的任何污浊,慢慢地心中越来越清晰。
漂亮姐姐们似乎已经帮他们把一切都打点好了。洗漱台上面有两个口杯,分别立着两支牙刷,旁边的挂钩上挂着两条毛巾。所有物品都分开了两个色系,一个是阴性,一个是阳性,毫不遮掩地告诉人们这是一对情侣的浴室。
从和他结婚起,从未如此强烈地感觉到空色的强势存在,作为她的丈夫;从未如此强烈地感觉到她和他关系的现实性;从未如此强烈地感觉到她对这现实的无能为力。谁也无法逃月兑这样的现实,它才不管谁的心在谁那里,它就在这里,无作无为,却对心造成强大的威胁。
她终于明白了古若如说的那段话。她自己置身其中都无法改变,那几乎是现实局外人的解凌人会是什么感受呢?他站在圈外,跟着圈里的她不断地转啊转,却不能把她拉出来,因为他被隔绝在圈外。而圈里的她干什么呢?口口声声说她的心就在外面他那里,却从不看他一眼,不停地和圈内人转啊转,却从不曾停下来向苦守在外面的他招一下手,送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
她这样叫他怎么能安心守在圈外,为着一个没有约定时间的约定?
黑一娇抚上着镜中的自己的脸,她对这个人越来越感觉陌生了。她为什么从不看圈外的他一眼?她为什么不向他招手?她为什么不能让他安心?她为什么就不能明确地告诉他,她定会走出圈外牵起他的手?
闷闷不乐地洗完澡,黑一娇把换下来的衣服揉成一团扔进洗衣机,发现里面已经放着空色换下来的衣服。放进去,关上门,按下开关。隔着玻璃,里面的衣服,他的,她的,相互缠绕着,转呀转,就像他与她的生活紧紧纠缠在一起了。
那些衣服转呀转,感觉好像已经分不清,分不开了。
洗衣机能关掉,那他们搅得混混沌沌的生活呢?从洗衣机里出来的还是原来的衣服,那从那个圈中踏出来的黑一娇还能是原来的黑一娇吗?
烦躁地把转得哇啦哇啦响的洗衣机关掉,她走出浴室。
空色喝完茶,躺在露台的地板上,站着竹编的枕头,身上盖着白色丝质薄被。
浴室的关门响声把半梦半醒的空色吵醒。他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黑一娇已经坐在他旁边。
“花瓶,陪我出去逛逛!”再不出去,她就可能真的把脑袋塞进洗衣机里转转,以毒攻毒,看她的思绪还敢不敢混乱如麻。
空色没应她,转了个身继续睡。
“你给我起来,带我出去!”黑一娇拉扯着他的手。
空色好像不要他的手一样,狠狠地往回拉扯。
黑一娇吓得马上松手。
这货幻想自己是海贼王草帽小子不成?!他真以为自己的手是橡皮不怕会断?都不会痛的吗?
——————生日快乐————
大年初七!人日!人的生日!友友们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