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撞进他怀里,像他们初次见面时候一样,可是她感觉现在她是撞进了一抹阳光。
“一一,怎么哭了?”解凌人捧起她挂了珠帘的脸疼惜了。
远远看到她从烟雾弥漫的湖边冲过来,瘦削的高个身子因为她的突然碰撞有点招架不住。
“昨晚出车祸了?”即使忧心不已,她仍能如女王大赦般强势。
“谁告诉你的?”解凌人拇指轻轻地揩着她的泪,“不是昨晚,是我们吵架那晚,开快了点。”
“那你杵在这里算什么?要有事你该滚回医院太平间去,要是没事,干嘛还多此一举告诉我你出车祸还他妈的搞昏迷?!”黑一娇挥开他的手,按住他的胸口一推。
解凌人的身体像风吹一样向后倒去。
黑一娇慌忙揽住他的腰。搞什么,她是很气,可也没这神力把一百八十多高的他推倒啊。而且他的腰怎么变得这么小了,以前模起来很有肌的,怎么现在全是骨头呀?
“一一还会担心我呀!”把下巴抵在她头顶的他微微喘着气,却咳咳咳地傻笑着。
“我是担心你死在我家不吉利!”黑一娇咬牙切齿说着要拿头顶他的下巴。
“别动。”他紧紧地搂住她,把更多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像是找回了当初仅针对黑一娇的黏性,“我不知道睡了几天,夜里醒来知道你跟着色走了,就马上追上来。现在我眼前都是转圈的星星!”他有气无力地说着,却散发歪腻的撒娇。
“再出去撞几辆车,就能让头上的星星反转过来啦!”黑一娇仍没心没肺骂骂咧咧着,却不敢动一下,生怕他就这样掉下来。
“你听我说嘛……我干嘛要在意呢……我现在是一一唯一的候选男友……我可以天天黏着你……怕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要得到月亮也是我这根扎进水里的柱子……而不是上面该死的楼……”
“小人,你确定你只是脑震荡?”黑一娇托起他的头仔细地瞧着他的眼睛,害怕里面只有眼白。
渐渐消散的雾中,那双眼睛迎着朝阳精亮精亮的。他笑了,很痴傻,可却充满自信,“总之,对一一来说,我才是那个永恒的正确,而他只是一个暂时的错误而已。”
“是暂时的孽……”黑一娇抬眼睨向湖中央那抹素白。
“嗯?”
黑一娇双手挤着解凌人的脸,“小人,一定要抓紧我,抓紧……”
“一一……我想……吐……”阳光下解凌人的脸青白青白的。
“喂!你别吐在这里!”黑一娇抹抹脸,发挥天生神力扛起他奔向北园的大屋。
………………持续吃醋的黑爸分界线………………
“她会不会发现是我打的电话?”湖中亭里,雾气渐渐散去,陶雨爱站在亭中,问一曲奏毕的空色。
“不会料到。”
“那凌人呢?”
“不想料到。”
“为什么要求我这么做?”
“太吵。”
陶雨爱脑子转了又转,最终放弃,“只两个字就明白你的意思,我还没到那个境界。”
“白痴喜欢她吵,当丢垃圾。”
“你该庆幸我知道的‘空色’就是这样子,要是别人这样说我们阿一,我跟他急。”陶雨爱笑道。
“你很了解我?”空色轻拨其中一根琴丝,发出动人的声音。
“其实打电话是不用大老远跑到这里来。”陶雨爱侧着头看着他,晨雾在他额前的发上聚集了很多露珠。
“所以?”
“只是想告诉——没有最喜欢。所有歌曲舞蹈,所有的电影电视剧,我都选不出最喜欢的,因为那都不是你。”
“什么是我?”他微微抬头睨着她,发上的露珠轻轻滴落。
……他眼里没有要为难的意思,而是询问,近乎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