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里的漂亮仆人们的效率还真高得没个顶呀!有关部门应当前来考察观摩一番。中午进门的时候还冷清得像坟场,入夜出来看时已经张灯结彩,人声鼎沸,锣鼓喧天,皇帝娶媳妇儿也差不多是这排场。
右手挽着花瓶老公,左手拖个小小叔“老公”,黑一娇穿着唐服惊艳出场。正确说是惊吓出场。
人们本来以为空色娶17岁的少女是因为正值青春发育期男性荷尔蒙小宇宙大爆炸迷恋上了性感女敕模。女敕模顾名思义,女敕女敕的,按照标准身材模板长或者整的可人儿。体积该大的拼了命地大,该小的往死里小。可眼前这个是什么?女敕是女敕了,可体积长得也忒均匀了点吧,标准竹竿呀!还是根矮竹竿!她确定她是一十七岁,而不是零零七?
黑一娇知道自己有多“惊艳”,但她仍昂首阔步,下巴倍儿高度。这决不是她的错,是衣服的问题而已。居然叫她这个骨感美女穿唐服,不是要凤凰披乌鸦毛吗!要让她穿上透视装超短热裤蹬上十寸高跟鞋,保准连桌上的烤全羊也复活狂喷鼻血。
趁着被别人当猩猩看的当口,黑一娇仔细打量起这个祭月会场。会场设在空家大宅西园的一座用于宴请宾客的屋子里。大厅的空间足够200人在这儿的地板滚左滚右,跳上跳下。如果您说这是上层社会人士在蹲着可造20座女厕的国土不拉屎也不尽然,因为这屋子真站着200多号人,已经饱和了,另外还挤进了一些个。毕竟,不挤不算中国。
人们都穿着各式各样的精美唐服,三三两两地分别围着桌子坐在月牙矮凳上品酒茗茶尝点心,旁边居然还有国乐队在演奏老曲古韵。古有韩熙夜宴图,今有空氏祭月照啊!
跪拜了一圈的二叔四舅,奉茶了两圈三姑六婆,问候了三圈的四堂八表,黑一娇总算能着陆到椅子上。很庆幸今天没有脚踩十寸。
看周围人的眼神,黑一娇知道自己就是那明知饱和了还厚脸皮硬挤进来的货。不过她才不会因为自己是最后进来的就自动出去,这又不是电梯。反正她只是根短小竹竿,碍不了谁的地儿。这里都已经饱和了,她的确也不想融进去。不过这样上等的空间,这样高贵的空气,她在这团东西在溶剂周边荡荡也算在人世间活过能贿赂阎王了吧。
这世界有太多等级。有时候低等级的总想着往高爬,例如十八块九毛五的螃蟹总想往二十六块六毛三的螃蟹箱里爬,从没想过横竖也是被人煮熟了挖去蟹黄在人的消化系统里溜一圈变成人粪。但有时候低等级的反倒不稀饭往高等级去,例如一只猪宁愿当肉猪也不愿进化成靠关系继续无限往上爬的人,尤其是madeinChina的。
黑一娇目前不想当愚蠢的螃蟹,也不想当故作清高的猪,因为它们都被人吃。但有时候想愚蠢一把,就算被吃也往上爬,例如现在。也许在某个时间段,例如从前,她想要清高,虽然没什么用。或许以后她还会追求这种有利可图的愚蠢或徒劳的清高。至于她现在,的确想变成吃螃蟹和猪的人,再是把吃了它们的他们也一并“吃”掉也说不定。永不止步地向食物链的顶端攀爬,这是一种境界,没有尽头,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