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觉得自己手心都出汗了,悄悄抬手模一下鼻尖,已经沁满细密的汗珠。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然后,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把心一横,突然一拍桌子气势汹汹的站起来,闭上眼睛使出生平最大的声音吵架似的喊道。“我靠,不就是我喜欢你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honey,我看上你了!以后我都想和你在一起,我就说了怎么着!我知道你爱的是你们家以前那个首领,但是我会有办法让你爱上我的,谁让我是本世纪以来最伟大的幻术魔术师呢!”
“啊?”凌灵呆了呆。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安静了三分钟之后,安然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喔,honey,吓到你了吧?承认我刚刚吓到你了吧?看你刚刚的表情,简直是精彩极了——”
……一杯子红酒迎面泼来。
安然吃惊得目瞪口呆。红酒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他白色的病员服上红一块白一块,像地图一样花哨。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酒,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尖叫的冲凌灵吼:“喔,honey,你疯了吗?为什么泼我?丫”
凌灵毫不示弱地站起来,微挑着下巴,动作敏捷的好像刚刚那个有点目瞪口呆的人根本就是别人一样。“泼你是很仁义的,我没有拿着酒瓶往你头上倒,就已经非常仁至义尽了。怎么刚刚也吓了你一跳吧?”
“喔,honey,你简直——你简直是伤透了我的心!媲”
这一声比刚才安然最初的那一嗓子更加惊天动地。
声音的余波在各处回荡,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年轻的护士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先生,我们听到尖叫声,有什么危险需要我们帮助吗?我们有责任保障病人的安全……”
“走开!这里没你的事!”
还没等她说完,安然和凌灵就一起回头冲她吼。
门比刚才更迅速的关上了,门板还在微微震动。
凌灵回过头看着安然,忽然扑哧一声笑了,抬起手指着他的鼻子:“以后这样的玩笑最好还是不要开,因为说不定下次对准你的就不是红酒而是子弹了。”
只是安然也不甘示弱:“哦,honey,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就泼我一身红酒,如果我要是再玩笑过头一点儿,你岂不是要给我一梭子子弹?以后我可是不敢再说这种话了。”
这么你来我往的,尴尬的气氛完全不见了。
窗上映出两个人你一演我一语、吐舌头的剪影,他们开心的笑声把窗外树枝上闲聊的鸟雀惊得扑啦啦的飞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阿舍尔抱着一大堆零食兴高采烈的推开病房门。
“凌灵,安然!英俊神勇帅呆酷毙的我来看你们来了!快点起床吧!”
但是没有人回应他。
病房里静悄悄,床单整齐,完全没有人睡过的迹象。
阿舍尔诧异的走到桌边,那里用一只空的红酒瓶压着一张纸,上面的字很清秀。
“我们走了,谢谢你的招待——安然。”隔几行又有一行不同字体的字,“亲爱的的阿舍尔,下次见面还让你请我吃饭。这次先放过你——凌灵。”
?“喔……这个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对我不客气。”
阿舍尔悲愤的捂住眼睛。?
天气晴朗,中央大平原广阔的天空很蓝很干净,阳光无遮无拦。不热,轻轻的风徐徐吹过,天空上白色的云彩一片片的慢慢移动。
在这里,密西西比河纵贯南北,蜿蜒流过这片肥沃平坦的土地。千百年来冲积沉淀,春夏秋冬轮番走过这里,适宜的气候和土壤带来了美国最大最重要的农牧区。一望无际的麦田,起起伏伏好像没有尽头,红顶白墙的农舍在其间零星散布。
蓝色雪佛莱进入这片无边的平原已经接近两天了。
此时,凌灵和安然悠闲得坐在公路边平坦的大石头上,一下一下的甩着光着的脚。
雪佛莱停在旁边,车门大开,车上的手提CD机用最大的音量放着一首怀旧摇滚,歌手用美国各种各样的俚语吼得声嘶力竭。各种花里胡哨的车不时从面前奔驰而过,卷起一股小小的旋风。
安然两手撑着石头发愣,忽然伸手,从凌灵手里抢过她正在吃的长棍面包一口咬住。
“喂,你干什么?”美餐被夺走的凌灵不满的皱起了眉。
“喔,honey,我饿。”简洁明了。
凌灵怀疑的斜眼看他:“饿?你整整一天像个白痴一样什么活都不干,舒舒服服的坐在车上只转转方向盘,你说饿谁会相信?”
安然仍旧直直的看着前方,一只手一刻不停的把面包塞进嘴里。“honey,你不能这么残忍。你忘了,我可是有伤在身。”他指指自己额头上还没有取下的一小块纱布,“更何况开车很消耗体力的,而且又无聊,不信你自己试试嘛。”
?“哼,这么容易的事情。”凌灵不屑的哼了一声,“方向盘上挂块肉,狗都会开。”
“什么?honey,你——”安然大叫起来,一时间风度气质都没了,“honey你好样的,你拿我跟狗比?”
“那又怎么样,你……喂!”凌灵注意到安然手上的面包,伸手去抢,“别啃了!给我留点!你!”
安然眼疾手快的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拍拍手里的碎屑,回过头瞪大眼睛看着凌灵。“那好吧,honey,既然如此,那么今天剩下的路由你来开车,不许反悔!”
“谁跟你反悔。”凌灵针锋相对,“我开就我开,废什么话。”然后,她跳下地,走到车前,单手撑住车门跃进车里,冲副驾驶座努了努嘴:“上车。”
纽约,流光溢彩的城市。
毒品和军火像是毒瘤,权力,肉欲,金钱,罪恶,挤在一起慢慢发酵,蒸出这个内里已经被慢慢腐化的壮观的空壳。
皇宫一样的华尔道夫酒店里,刚刚在合作协议上签过字的冷月和雷德尔举行了庆祝的酒会。
两大组织的高层全部到齐,所有人似乎都已预感到这次宴会的意义——末世狂欢,这是在为即将失败的那一方送行。
席间,觥筹交错,酒香四溢。雷德尔端着一杯酒走到冷月身边,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酒很不错。”
“谢谢。”冷月亦不失礼数的回应。
雷德尔凑得离他进了一点,压低声音:“现在‘刃’是最大的杀手组织,而我雷德尔家族则是最大的黑手党。现在我们联手,自然是上上策之选。”
“那是当然。”
“不过,我现在有些麻烦,不知道,你那手下的精兵悍将,能否借我一用?”
“你要借我的手下?”冷月眸中精光一闪。不过他状似意外得道,“不是我不同意,只是这同我们之间的合作,有什么推动作用吗?”
“当然,我做事情从来不是毫无目的的。”雷德尔高深莫测的一笑,“众所周知,我们的力量是强大的,但是却没有暗处的人。所以我只有倚重你的力量,来除掉那些在政治领域千方百计限制我们行动的顽固分子……”
冷月挑挑眉:“你是说,对国会下手?”
“不愧是精明强干的‘刃’的首领,果然是个聪明人。”雷德尔含笑看了冷月一眼,“怎样,有兴趣吗?”
“……很有挑战性啊。”冷月抬眼,雷德尔脸上的微笑没有一点不自然。
…To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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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五更~~明天继续~~~明天只有一更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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