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暖色的阳光就在这个安谧的午后洒进教室,映在两人身上,虽然阳光并不浓烈,但晒久了头发还是有些发烫。面前男生认真的低头演算,密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同学有三年了吧?这个男生为什么还这么陌生呢?他没有齐宇伦的阳光孩子气,他的身影总是很孤寂,孤寂这个词用在十几岁的高中生身上似乎不太合适,但他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
“铃铃铃!”下课铃响起,何舒真飘得好远的思绪瞬间被拽回。林册南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曾经宽大的年级组办公室已经变得有些破旧。林册南叩了叩门,走了进去。曾经清瘦的斯文班导也发福了,头发也不似当初那般浓密:“册南啊,又回来等舒真啊?这孩子,也不知道去哪了,好些年没回来了。”
何舒真心里一惊,这话是什么意思?林册南却轻轻一笑:“老师,我不会再回来这里等她了。”
陶怡下课回来,见到何舒真站在门口,于是推了推她的肩:“舒真,怎么不进去呢?”
林册南也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走:“因为,我已经找到她了。”
何舒真低着头慢慢挪了过去,怯怯喊了一声:“老师。”
“舒真?”斯文班导扶了扶镜框,有些疑惑。
“您就别看了,她就是何舒真,假不了!”陶怡在一旁笑着说。
“你们可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啊,现在的学生都没有你们当年的那股刻苦劲儿,教着也费力哪。这么多年了,怎么连去年学校周年校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老师,对不起。我……”
“你也别介意啊,老师就是替册南这孩子心疼。你的父母都在这里,他料着你就算要走也不会抛下父母,这些年,他可都是年年回来等你……他的痴心,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当初他与你组成学习伙伴,还是他私下里拜托我的。那时我就看出来了,想来你们两个孩子还是听般配的,我就同意了。”斯文班导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哎呀,老了都便啰嗦了,总之你回来了就好。到时候结婚,我还要去讨杯喜酒喝呢。”
何舒真表面平静,内心波澜起伏,如七年前一样,他又将她深深的感动一次。他到底还为她做了些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林册南对陶怡使了一个求救的眼色,陶怡会意,道:“好了好了,到时有喜酒定是少不了您的份,上课铃就要响了,您下节还有课吧?”
斯文班导这才拎着教科书离开。陶怡也识趣的说:“你们俩还不走?”
深冬的清晨,路边房屋的瓦檐上还结着霜。门前桂花树光秃秃的枝干在风中招摇,树下,何舒真问他:“不进去坐坐吗?”
林册南摇摇头:“不了,你什么时候回A市?”
“就这两天吧。”
“我送你回去吧。”像是怕她拒绝,林册南又补充道:“我顺道也有事要过去一趟。”
“舒真啊,男朋友?”邻居李阿姨买菜回来,在何舒真身旁暧昧地笑着问道,“小伙子不错啊。”
“李阿姨,七年前,您不是见过他吗?”当初就是李阿姨在妈妈面前乱嚼舌根,所以何舒真不是很喜欢她。
“我见过吗?”李阿姨盯着林册南直瞧。
“您还跟我妈妈说我早恋呢,您忘了?”何舒真淡淡一笑。
李阿姨一听脸色不自然的咳了咳:“那么久了,我这记性本就不好,忘啦。我该回去做饭了,先走了。”说着慌慌离开。
林册南揉揉何舒真的头发:“瞧你,把人家都吓跑了。”
何舒真吐了吐舌头:“谁叫她爱瞎说的。”
“她有瞎说吗?”
“呃……”何舒真还真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