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兜兜转转,我们总算又走在了一起。相知才相惜,册南,原谅我现在才懂得。——何舒真
何舒真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缓步走到林册南身后,将他放在一旁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再吹风,明天你可就要感冒了。”
几日不见林册南憔悴了许多,眼圈下覆了一层淡淡的青黑色,想必这几夜他都没睡好。只见他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抬头,“是黎帆叫你来的吧?我没事,你可以走了。”他的嗓音低低沉沉,无意中
透出一丝惆怅。
“原来在你心里,黎帆比我重要多了。至少他还能跟你聊上几句话,我这才讲了一句,你就赶人了。”何舒真自顾自地在他身旁坐下。
“我会离开,在你一切都安定了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所以,你一定要幸福。”他抿了抿唇,轻轻说。
听他这么说,她心下动容,眼眶渐渐凝泪,“你在惩罚我吗?以我伤害你的方式,来让我感受你的感受?”她哽咽了一下,沉默了。
他忙抬头解释道:“不是这样的……”
她提高语调,哽咽之声更甚,“那你告诉我,没有你,我要怎么幸福?”她不想让这场被守护了多年爱情因为她的过错而与他们失之交臂,即便他伤害了她,她仍想努力挽回。
林册南愕然直视她的眼,而后想起什么似的又别开视线,低低道:“你原谅我吗?我之前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
她想了想,轻轻问:“你为什么那么做?”
他说:“我想让你记住我。而这只有两种方式,你爱上我或者恨我。如你所见,我选择了后者。”
“那你知不知道,爱上你比恨你容易多了?”
半晌两人都没有说话。
“林册南,通通都一笔勾销吧。我原谅你,你也原谅我。”何舒真没有看他,而是看着远方,“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原谅我的后知后觉。我这几天才发现,我是一个这么糟糕的人。”
林册南突然笑了,嘴角淡淡的弧度,有些苦涩。他拾起手边的一个石子投进湖里,只听‘扑通’一声,映着月光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如果你没有一点糟糕,那么尽管我这么努力,也没有资格站在你身旁。”他偏过头看她,声音里透着淡淡乞求,“何舒真,别那么优秀了,我怕一不小心,我就会跟不上你的脚步。”
这几句话,何舒真一个人想了好几个夜晚都未曾理解通透。直到之后的某一天,林倩瑶与何舒真聊起林册南。林倩瑶无意说道:“你不知道,小时候他很笨,成绩也是一塌糊涂。谁知道初中开始直线上升,跟中了邪似的。后来我问他,他说你太优秀了,他怕自己配不上你。”
何舒真想起高中时陶怡跟她提起的年级里的‘四大段草’。那时林册南还是段草之首吧,他说她优秀,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光芒环绕呢?他总是喜欢默默地,默默地付出,默默地努力。只将最好的一面放在人前,何舒真无法想象,每当黑夜,他又是怎样独自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