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迷了多久,头昏昏沉沉的。
躺在床上的江浸月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景象如此陌生。
“这是哪?”江浸月轻轻吐出几个字,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沉闷沉闷的,便下意识的去抚胸口。
“二少夫人,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江浸月这才发现床边还有人。
“什么二少夫人?搞什么?”江浸月不禁疑惑道。
身边的人好像并没有听见江浸月的疑惑。
“丝染,快去告知二少爷,二少夫人醒了,我留在这照看二少夫人。”
“好,我先去告知二少爷。”
说着便见一人疾步走了出去。
江浸月撑了撑身子,坐立在床沿,刚还在说话的那人便快步至床沿,搀着江浸月
“小姐,丝染去叫姑爷了,你慢点。”
江浸月并未过多理睬说话的人,只是自顾自的打量着这座房间,木桌木凳木塌,如此古色古香,毫无现代的感觉,而且,那二人叫自己二少夫人,还穿着古装,想到这,江浸月便扯开被子,只见自己穿了一身洁白的亵衣,自己,不是应该死了吗?
“小姐,你怎么了。”一旁的人焦急的问道。
江浸月转过头望向那人,她揉揉眼,没错,一身古装“你是谁?这是哪?”
“小姐,你不认得我了么?我是墨冉,这是次第庄。”墨冉说着便哽咽了起来“是我没有照看好小姐…是我…”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哐当的一声,门随之被重重的推开,从门口走入一个身着蓝袍的男子,还未待江浸月看清来人面貌,便被来人拥入怀中。
“嫣儿你醒了便好,醒了便好。”蓝袍男子自言自语道。
江浸月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用力推开男子“你是谁?”
男子神色中闪过一丝心疼“嫣儿,你,你怎么会不认得我?”
江浸月这才望了望男子,男子确乎美得不可方物,如同妖孽,眉宇紧蹙,一脸的懊悔与担忧,定定的望着自己,一袭长发垂至腰际,还是一身古装,顿时闪过念头,难道自己穿越了?江浸月想到昏迷前的那一幕,难道被那个混蛋逼来了这里么?想到这突然觉得胸口又和刚才一样,沉闷的一疼,便捂住了胸口。
男子见江浸月捂住胸口,秀眉紧蹙,便慌乱了“嫣儿,怎么了?”
江浸月只是依旧,并未过多言语,男子见此情景便对边上那二人道“快去叫大夫。”
“是,二少爷。”
房间只剩下了两人沉默了片刻的江浸月开了口“她们叫你二少爷,叫我二少夫人,难道你是我夫君?”江浸月还是注意了用词,硬生生的换成了夫君。
男子并未回答“毋离,我叫毋离。”只是道出了自己的姓名。
“二少爷,大夫到了。”
“进来吧。”
“是。”
短短的一段对话,以为长须长者被刚才那位叫墨冉的女子带了进来,长者恭敬的走至江浸月身边“二少夫人,冒犯了。”说着便为江浸月号脉。
半响过后,长者皱了皱眉头“二少夫人体内的毒已融合少许,便失去记忆,并且二少夫人不可再受惊吓,否则,堪有性命之忧。”
“性命之忧?大夫,果真如此严重。”一旁的墨冉忍不住道,“可小姐她…不可以的。”
“不过你也毋须过多担忧,好好照顾二少夫人便可。”说着便向毋离躬了躬身子“二少爷,二少夫人现还需要药物。”
“丝染,你去。”
“是。”
果然,失去了记忆,哼。“墨冉,好好照顾她。”毋离的语气骤然变冷,吩咐完便踏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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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冉?能告诉我,我的名字么?还有我的身份,还有…这个家。”江浸月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是,小姐。”墨冉顿了顿便又接着道“小姐是越州富庶络家的表小姐。名为千寄嫣,而墨冉从小跟着小姐生活在络家,这,便是小姐的夫家次第庄。”
“那我,为何会昏迷?”
“小姐是因为四日前二少爷纳妾,所以小姐才….”墨冉吞吞吐吐的,只怕会刺激到她。
“纳妾?那现在呢?”江浸月饶有兴趣的问道。
“因为小姐的事,妾还并未进门,可是….小姐,你不介意吗?”墨冉十分不解,即使失去记忆为何连一丝妒意都不见。
“介…介意啊。怎么会不介意,好了,帮我梳妆,躺了这么久该出去走走了”说着便起身坐至镜前,这才细细端详这位叫千寄嫣的女子,江浸月不由的一怔,这女子怎会如此赏心悦目,若说毋离是妖孽,那这千寄嫣则为仙貌,如此惊为天人,两人真是般配之至,可为何毋离仍纳妾?莫不说这妾之貌竟比千寄嫣还过之?想到这江浸月便迫切的想见见这位未过门的妾了。
“墨冉,次第庄内可有花园?”
“有是有,只是小姐,这次第庄乃是武夫之门,那花园地界便有操练之地。只怕惊了小姐。”
“不碍事,你带我去罢。”说着这略有古色的话,江浸月便觉别扭,一听说这次第庄的花园内有练武之地,又十分兴奋。
“好。”话说着江浸月便更好衣,梳好髻,站立于镜前,发被盘于后脑,露出白净的额角,一身宝蓝色的衣裙依附在身上,腰间束着一条稍浅于宝蓝的腰带,十分雅致。
花园并非想象那般,也并不是墨冉说的那般,为武夫之地,反之,这次第庄的花园的名字也略有诗意——芜荷苑。
“墨冉,这芜荷苑是何人所起?”
“小姐,这芜荷苑乃姑爷所书,不仅如此,这次第庄内所有的居所均为姑爷所起。”
“哦?如此说来,这毋离还十分有文采。”江浸月自言自语道。
“小姐,姑爷….姑爷正在前边。”墨冉说话突然吞吐起来,前边不正是二少爷与那未过门的小妾么?若是小姐看到他们二人会不会又….
“怎么了?”江浸月顺着墨冉的方向望去,毋离正和一位眉目清秀的女子交谈着“墨冉,毋离身边的那位女子是?”江浸月问道。
“那,那便是那未过门的小妾了。”小姐又会像几日前那般想不开吗?墨冉迟疑了下去“小姐,我们绕道吧。”墨冉实在是怕了小姐,她与小姐一同长大,知晓她心气高傲,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否则,又岂会为了纳妾这般的常事而去寻死。
“绕道?为何?”江浸月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般的笑意,“我倒是想去看看这小妾哪里比我好了。”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跟着来便是。”不等墨冉道完,江浸月便早已跨步前去。
墨冉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江浸月早已向毋离靠近,便没有再说些什么了,只是想失忆怎么可以改变如此之多,原先那副淡然不屑的性子好像也已经被失忆给过滤掉了。
难怪这院子叫芜荷苑,刚步入夏至,芜荷苑内一处河畔便早已绽开许多白种透粉的荷花,在荷花的周围还映趣着些许淡绿的叶辦,池中央还屹着一座精美的假山,这幅景象好生熟悉,以前在自家便喜爱这番景色,而如今,却不知能否再回去了。
“嫣儿,你如何在此?”毋离见江浸月呆望着池内的景致,便走近问道,江浸月并未答话,依然望着,只是脸上便又多了几分落寞。
“只怕姐姐是气着呢,便不愿意理人。”与毋离谈笑的那女子迈着莲步走至毋离身后。
江浸月刚准备回话,回过头见那位女子依附在,那娇滴滴的声音足以活活把人蜜死了,江浸月仔细的端详着女子,女子着实是美貌,却也是不及于千寄嫣的,指不定毋离就喜爱这般媚世的女子,倒也舍得把这纤尘不染般的仙子扔在家中。
想到这,江浸月便对这二人滋生出一股厌恶之感,若不是毋离要纳她为小妾,害得千寄嫣服药,自己也不会如此无来由的穿越至此,江浸月的脸上一时闪过鄙夷,一时闪过嫌恶,可这些神情皆一丝不漏的落入毋离的眼中。
毋离几分诧异,她何会显出如此神情。
“她何时过门?”江浸月略去毋离和那女子的各种疑惑,指着那女子,径直的向毋离问道。
“后日如何?”毋离丝毫猜测不出她的心思,即是因这事想不开,为何又要问这事?罢了,娶苏昔是必然的,或许她已经看开了?
“悉听尊便,爱娶多少便娶多少,与我何干?”江浸月不像千寄嫣,一样,会为自己或许喜欢的男子自尽,更何况自己对这个毋离,所谓的夫君,只有厌恶而已,白长了一副好皮相,江浸月愤愤的想道“好了,我回房了,再见。”江浸月说完,丢下二人便带着墨冉回去了阁内。
毋离在原地愣了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表亲络家从未教她礼仪的吗?不是失个忆连这起码的规矩也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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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夫人,夜幕已至,请沐浴就寝吧。”
“嗯。”古代沐浴是用大浴桶吧,屏风后面俨然的出现一个可以容纳二三人的浴桶,些许的雾气从桶中冒出,褪尽衣衫,浸入浴桶中,如此舒适。
沉溺片刻。
“小姐,姑爷来了。”墨冉声音不大,却足以把正在享受的江浸月给拉回现实。
“什么?”江浸月失控的叫道,他怎么会来“快,拿衣裳给我。”墨冉拿来一袭雪白的寝衣匆匆的替江浸月穿上。
穿毕,毋离便踏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江浸月语气十分不善。
毋离看到江浸月的匆忙,白寝衣并未平整的着于身上,发丝尾端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所到之处皆凌乱无比,却也生不起丝毫不悦之心。
“当是来就寝。”毋离望了望江浸月,毫不在意道。
“你睡床还是睡地上?”她是千寄嫣的夫君,又不是我江浸月的夫君,可现在,我和千寄嫣却是同一个人,即使扮失忆,好歹也是他家,还是迁就些好。
“何为睡床?何为睡地?难不成你我不同睡?”毋离反问道。
“罢了,你睡床。”江浸月懒得与他争辩,便从柜中拿出锦被铺在地上,掩着身子,就要睡觉。
毋离哭笑不得的望着江浸月,这女人是还没被治好么?怎么变得这么快,不想了不想了,夜深了,就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