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来不及想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和雪的死活,他只想救她,他不能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北堂枫加快了脚步,却发觉那人似乎并未跟来,但直觉告诉他那人并未离开,这让他更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和雪就在附近就算危险包围着他,他也一定要找到和雪,救出她
“再向前走你便再也见不到你想见的人了。”一个声音回荡在空中,北堂枫赫然停下脚步。他竟然能‘凌空传音’北堂枫捏紧拳,估算着动手后自己的胜算。但他又突然想到方才那人说的“想见的人”和雪?和雪在他手上
“你到底是何人?抓走她有什么目的”北堂枫掩住心里的不安,镇定的声音露出十分的震慑力。
“你想救她就别再向前。”声音并无回答北堂枫的问题,只是用更冷漠的语气重复刚才的话。
也许是心理作用,北堂枫竟从这声音之后听到了杀意。
“好,我不再向前,你别伤害她。”北堂枫不解,那人为何怕他靠前,凭那人的武功想拿下自己简直轻而易举,那人在怕什么?为何不肯让他靠近?莫不是和雪就在前面那堆草丛里?
“你到底想要作何?带走和雪是为了杀我吗?那现在我就在这儿了,你放了她,我的命你拿去便是”北堂枫吼道。
北堂枫,你真的愿意为了我牺牲自己你怎么这么傻你好傻
和雪禁不住心痛,泪嘀嗒打在草叶上。
任棠冷眼扫过她,见她落泪,心突然抽痛了一下。他冷漠地喊道:“收起你的虚伪,我要杀你何须用个女人来作要挟?”
北堂枫已经听到了,他听到草叶上有水滴落的声音是和雪吗?他怕那人真的会伤害和雪,只能淡下语气稳住对方。“那你究竟要怎样?”他不相信男子不是想要他性命,男子的杀意是那样深
“我要你承受失去亲人之痛”那声音似魔鬼,惊得和雪满眼无措。
她怕这几日的相处她虽看透他眼底的冷酷,也看过他的温柔,但绝不如此刻,他眼神的可怕。他如同来自地狱的嗜血魔鬼,眼神像地狱之魔,冷酷残忍愤怒。
“你究竟是何人”北堂枫见状也不再退让,声音冷酷中含着咄咄逼人。眼里闪着盛气逼人的光。
那声音像坚强的盾保护着和雪,她止住哭泣,止住惊慌,她知道她辛辛苦苦等来的男人会救她,会保护她
“呵,我是何人?你该问我为何要你死”他恢复了方才冷漠的样子,似乎那嗜血魔鬼不是他。
“那你究竟是为何非要我的性命。”北堂枫很冷静,他猜想这男子与他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和雪竖着耳朵听着,她隐约觉得这并非单纯的刺杀,而是这两个男人之间本身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可北堂枫根本不认识他啊
“呵。”任棠冷笑一声,“北堂枫,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你而家破人亡因你而流离失所因你而死于非命你说你该不该死”任棠又激动的吼着。
和雪听罢,身子一颤。他在说什么
“北堂枫,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你而家破人亡因你而流离失所因你而死于非命你说你该不该死”
和雪脑里一直回荡着任棠说的话,心里突然一片茫然。
“你是藩人?”北堂枫语气有些诧异,因为他不相信任棠是藩人。
但在和雪听来,却是北堂枫承认了?他承认他让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死于非命?怎么可能?他一向是爱民如子的,她没有忘记他看到他的百姓过得好时那种真心的笑他怎么可能害人家破人亡?
“你倒是只记得藩国难道你忘了,五年前你是怎样残忍的屠杀了北羊国的百姓”任棠的厉声让北堂枫陷入了回忆。
血整片北羊大地都染满了血。
整个北羊国的百姓呼天抢地。
每个人对着他都露出了那样愤恨的眼神。他们恨他们很不能杀了他
北堂枫永远忘不了当时他是怎样的心痛,他不想他只是想收服一直与北堂国作对的北羊国,北羊国下战书他才不假思索的应下,他从未想过要害北羊国的百姓惨死在战争下。但他万万料想不到,他的士兵竟是那般容不下北羊国人,他的士兵们杀红了眼,把北羊国的百姓都挥砍在刀下。
他忘不了,从来没忘,但也不愿记起,因为那对他而言,是个噩梦从那之后,他便发誓,不到万不得已,北堂国不会再发动任何战争,即使是发动战争,他也绝不让任何一方的百姓惨死在刀下
和雪瞪大眼睛看着愣愣站着没有反驳的北堂枫,眼泪顺着脸颊落下了,她竟不敢相信,温柔多情的北堂枫竟会是个嗜血的君王难道他国百姓的性命在他眼里就如同蝼蚁,可以卑微的任人践踏?
“哼,你说不出话了?辩解不了了?虚伪的面具再也套不上了?你说若是那个傻女人知道你原是个如此嗜血的人,她还会不会那么傻傻的为你哭为你笑?”任棠冷嘲热讽地说着,嘴角隐约带着痴笑,脑海里竟闪现出和雪为北堂枫落泪的样子。他不禁低下头看和雪,她呆滞的坐着,眼角不断有泪涌出。
她竟是这么心痛?
任棠不可置信的看着和雪,泪珠划过她脸,尤物的脸更多了几分令人怜惜的感觉。他柔下眼神,蹲将手抚上她的脸,轻轻抹去她颊上的泪。和雪回过神,错愕的直视他的眼,那眼里居然盛满了爱惜?是她看错了吗?他怎么会对她流露出这样的感情?
北堂枫被任棠这话击醒,他怎么把和雪忘了沉溺在任棠织给他的悲境之中。那些话和雪是不是听到了?她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个冷酷无情的人?
北堂枫在害怕,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害怕“和雪——”他低低一唤,如果和雪就在草丛后,她会应他的吧。
和雪一听北堂枫在唤她,身子突然一颤,他的声音竟是这样不安,他在怕什么?怕她误会他吗?
想罢,她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误会?难道她相信任棠说的一切是假的?她潜意识里是信北堂枫的吗?
这是为什么?
“和雪。”他又低唤了一声。
她想应,喉咙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她知道任棠把她带来之前就点了她的哑穴。她想跑出这堆草丛,却被任棠死死拉紧。她的眼神满满的哀求,她哀求他放过她,也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