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小怡一个人在屋顶上坐了一小会儿,决定还是先去会会掌柜的口中所说的那个麻烦的小子,她下了屋顶,正欲要到店里去问酒依,正好撞见八岁的酒绿端着个托盘从一间屋子里退了出来。
酒绿是个乖巧的小女孩,圆圆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烁着黑曜石般的光芒,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娇小的身体,看见龚小怡便恬恬地笑,用稚女敕的童音唤道:“酒舞姐姐。”
龚小怡虽然很抵制这个称呼,但是面对这麽个可爱的小女孩,她再强的抵制也化为乌有。“酒绿今天依然好漂亮。”龚小怡说着忙弯腰将她抱在了怀中,抬手轻捏着她那粉女敕女敕的小脸蛋,心里暗暗揣测着那臭老太婆究竟是从那个大户人家那里把这娃儿拐来的。
酒依烫了一壶酒,正要给客人送去,恰好撞见龚小怡正抱着酒绿在走廊里蘑菇,很不高兴地皱着秀眉瞪着龚小怡道:“外面忙得脚板都朝天了,你这丫头还真是够清闲。”
龚小怡听她说罢,只将酒绿从怀中放下,也不理会酒依,笑问着酒绿道:“那间客房里有人住麽?你这是将什么送进去了?”
酒绿转头见酒依脸色不好,也不想自己惹祸上身,忙答道:“前几日酒依姐姐救回来的人安置在这里,我送了些饭菜过来,这就去忙了。”说罢,一溜烟小跑离开了。
看着被吓得惊慌失措的酒绿,龚小怡很不爽地回过头瞪着酒依道:“那麽凶干嘛。小心今后嫁不出去。”
“这个不劳你心。”酒依冷着脸说罢,扬手将手中的一只酒葫芦向龚小怡丢了过来。
“哇”龚小怡咬着牙关,微皱着眉头接住酒依向她扔过来的酒葫芦,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晃了晃,总算是站稳了脚步,避免了四肢朝天地跌倒在走廊上的囧态。
“喂你这母夜叉”拿着酒葫芦的龚小怡终于忍不住发飚了:“自己有点本事就了不起了,厉害的出去同外面的那群野蛮人干上一架啊”
酒依没理会她的怒言,端着酒壶娉娉婷婷地便往外面的堂子走去,边走边对身后气的七窍生烟的龚小怡道:“这是三煞叔要的黄酒,你快些送去,若他闹起脾气砸坏了东西,可是要算在你头上的。”
看着消失在走廊一头的酒依,龚小怡咬牙切齿地站在原地挥舞着手中的酒葫芦怒道:“臭丫头总有一天,我定会叫你好看”说罢,便愤愤然地转身往酒窖大步走去。
接下来的一整天里,因为恼怒不已加上笨手笨脚的龚小怡在打坏了第十个碟子后,终于被酒依从大堂驱逐到了酒窖,并受到了没晚饭吃的惩罚。
夜幕掌灯时分,龚小怡躲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等着酒绿将一盘丰盛的饭菜端进那男子住的屋子里后,她便绕道屋子背后,设法爬到了他的窗台,然后单手打开了那扇虚掩的窗户。
“唷在用膳呢。”龚小怡像小猴子似地蹲在窗台上,对着那正拿着筷子挑着一米饭往嘴里送的晋源殿下挥了挥手笑道。
那晋源见突然窗户上蹦出个人来,吓了一跳,手中的筷子哐当一下落在了桌上,正要做出反应,龚小怡忙从窗户上跳了下来,冲他摆手道:“你且莫紧张,我非歹人,我也住于此处,只是听闻公子在此,所以想前来拜会一下,呃……那个……之所以选择从那里出现,纯属是我嗜好,因为我刚从房顶上下来,嘿嘿……”龚小怡自顾自地胡乱解释了一大通,见晋源的神色稍微好转了一点,方才试探着问道:“请问,我可以坐在你那里吗?”。
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个陌生小女子,虽然是有些吓人,但是见了不少人的晋源竟意外的觉得她很是坦率,听她这么问,晋源点了点头同意道:“请便。”
“多谢”龚小怡见他同意了自己的请求,兴高采烈地冲他抱了抱拳,喜滋滋地走了过去,一坐在一只装着一块鸡腿的碟子前,双眼发绿地盯着那只鸡腿。晋源看着龚小怡这一系列毫无女子样的举动,总觉得怪异的无法用言辞来形容,在瞧她像只馋猫似地,双眼咕噜噜地只盯着那只鸡腿瞧,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同这人相处得好。
“我听那臭老……掌柜的……嘿嘿,掌柜的说,你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虽然他知道龚小怡话是对自己说,但是自坐下来后,她就再也没看过自己一眼。看着面前这个堪称怪异的女子,晋源心中不禁充满了好奇,那些建筑起来的厚厚一层的警戒,竟然在不知不觉只中松懈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