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管那么多。我使劲摆了摆头,反正我又不是她,她已死,至于她的一切都随风飘去吧。
如今我可是古玉,我要好好活着,在这里呆一辈子。
我没有什么野心,只想安安静静的活着。
生前的戏已唱完,如今又登台,仍是配角罢了。
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我是一个懒人,实是‘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至于老医师所说的心病,呵呵呵,谁没有心病呢,时间是最好的医生,所以这心病还是让时间来医治。
想通这一切,突然有一种‘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豁然开朗。
有些恶搞的想,我若穿越到修仙之境,算是顿悟吧,然后仙力上涨,笑傲江湖去了。
心情大好,想找老医师说声‘谢谢’顺便再给诊金。
只见老医师在摆弄他的菊花。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他是个隐士吧。我看着他的背影发呆,想起婶跟我说的‘老医师并不像我们世世代代都是这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只知道他来了以后,我们村里有人生病,都找他看。他也来者不拒。而且老医师的医术了得,邻村的许多人也来找他看病。他给人看病,实在付不起钱的,他就说不用给钱了,时常倒贴。有些实在不好意思的,毕竟老医师自己日子也过得拮据,于是他就说看病无钱者,可送东西,无论是何物。
我如今待在婶家,虽说人家好心照顾我,我也可以学做女红,可是想我,一名独立女性,无论如何也要找一技傍身,要不然我心揪揪。
“老医师,谢谢。这是诊金,请你收下。”
他微眯着眼睛,摆弄着他的菊花。
“这钱你留着吧,我可是什么也没做。”
说完,他就抱着一盆菊花入内,还哼着小调:“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真是一个逍遥的老人啊
我心中已有想法,这次回家,可是脚步生风。
难怪古人有云‘夫列子御风而行,凌然善也。
当时还在想,列子人乎,否则何以脚下生风,
心中有喜,自然步伐会生风,你说是吧。
我要写一份《拜师表》以此来表达我的心意,相信老医师可以感觉到我的决心,收我为徒。
拜师表
孤女言:“吾以险衅,夙遭悯凶。强盗入门,家道崩砠。叔婶二人悯吾与吾弟孤弱,躬亲抚养。然仍茕茕孑立,形影相吊。非我不满,实无所事事而非,晃晃终日而不得安。
伏惟医师以善闻村,凡人有苦,尤蒙衿育,况吾乎。
虽吾少养尊处优,今吾亡家流浪,至微至陋,过蒙恩情,宠命优渥,岂敢盘桓,有所期冀。
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傅。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愿医师衿悯愚诚,听吾微志,拜入汝门。吾生当陨首,死当结草,吾不胜犬马怖惧之情,谨拜表以闻。
(孤女上言:“我因为命运坎坷,幼年便遭不幸。强盗抢我家,家里的一切都没了。叔和婶怜悯我和我弟弟孤单病弱,亲自抚养我。但是仍孤孤单单的独自生活,只有身体和影子相互安慰。不是我不满意现在的生活,而是每天没有事情可做,忽忽悠悠的过日子,着实不安。
我想医师以善道闻名村子,只要是人有苦难,尚且都受到怜惜和抚养,更何况我呢?
从今天开始,一天当我的老师,便是我一辈子的父母;生我的是我父母,教我的是我师傅。天地神明,实在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希望医师怜悯我的诚心,准许我实现这个微小的心愿,拜到你门中。我活着应当为医师献出生命,死后也当像结草老人那样在暗中报答医师之恩。我怀着如同犬马在主人面前那种恐慌的心情,恭谨的上表,奏报医师。)
“古风,你看看这份《拜师表》写的如何?”
古风皱眉,细读一通。
“你要拜老医师为师。”这是一个肯定句。
“嗯,我想有一技傍身,否则着实无甚么安全感。如何这《拜师表》?”
“这份《拜师表》可是感人?”
古风点了点头,“姐,你可考虑清楚?”
“当然考虑清楚了,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你看《拜师表》都写的这般清楚,就可见我那清楚的决心。”
“姐,学医很难,要持久更难。”古风颇有语重心长的说道。
“感情你学过。”我挑眉。
“才没有。”这回答的也太干脆了吧。
有奸情,不过姐暂时没兴趣,
“你可知拜师还要做什么?”
翌日,我来到老医师家,对老医师说:“医师,我想拜你为师。”
后退一步,跪下。念了我的《拜师表》。
奉上六礼:束修芹菜——勤奋好学,业精于勤;莲子心——莲子心苦,苦心教育;红豆——红运高照;枣子——早早高中;桂圆——功德圆满;干瘦肉条——以表弟子心意。
“请师傅喝茶。”我双手奉上茶,婶叔古风在旁边看着,此情此景,令我生出一种崇高之意。
“好”
师傅接过茶,师傅又给了我一个红包。
“今**拜我门中,谨记‘医者,父母者’切记切记。”
“是”我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为师今日赐字与你,为正念。可知正念之意?”
我恭谨的摇摇头。
师傅一字一顿的说道:“在平常生活中,对因果义理有肯定的认识,这就是正见;平日所思所想,念念与佛真理相契合,就是正思维;与人交谈都是慈言爱语,令人生起信心欢喜,就是正语;平日所作所为都合于道德礼法,不会为一己私欲而侵犯伤害别人,这就是正业,正命;进而主动积弱扶贫,乐善好施,行善止恶,这就是正精进,正念;遇到困难挫折能够沉着冷静,运用智慧去判断解决事情,这就是正定。”
“是徒儿受教”我再次磕头。
“师傅独独赐名与我正念,就是希望我时时刻刻记得‘医者父母心’为病者着想。”
“孺子可教也。”师傅又开始抿他的山羊胡。
“现在我正式授业与你。”
于是,叔婶走了,古风进回头看了我一眼,终是走了。
“徒儿,你放心。竟今**拜我为师,为师定不会藏私。”
“但是,你可知学医这条路不好走。”
“徒儿,明白。”
坦白的说,我有点受不了了。为啥,难道我就那么像半途而费的人吗。不行,我要给自己搬回场子。
“师傅,徒儿是有决心的。”
“干吧得,加油。”
“竟然如此,徒儿拿出点真本事给我看看。”
“是谁跟我说他风仙道骨;是谁跟我说他乐善好施;是谁跟我说他乃风流雅人。**,一切都是表象,一切都是骗人的。”
“什么好人,什么好医师,分明就是骗人的大神棍。”
“可怜的我不幸的中计了。”
我在院子里劈材,悲催的诅咒着。
想起几分钟前的对话“徒儿,为师家没材伙,等下你去劈一下。还有一日三餐,你做。”
“是。”我愕然的点点头。
结果他又叫道“等等。算了算,暂时还没想起什么,你先去慢吧。”
于是他就像赶苍蝇一样赶我走,娘的。
我怀疑,他就是为了骗取免费劳动力,才装作很有才华的。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