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百九一章勾魂
这是要自己也一同陪酒的意思吗。孟古青听了却也不恼,微微一笑道:“九阿哥恕罪,我们还在请灯期间不宜饮酒,况且朝廷也有规矩,您这样做实在让我为难呢。”清代早期为节约粮食,一直是禁止酿酒的。虽然最近因为吸纳了新的财源所以开禁,但也只是才开始,所以宫里喝酒也是偷偷模模的,若是被人发现,一定会有非议。
福临眨了眨眼,可怜地哀求着:“再等几日请灯期过了可以么,我真的好想跟太子爷化解误会,我不敢直接跟他说。你可不可以答应我。”过了片刻,他自己又抹起眼泪来:“我也知道像我这样卑微的人没有资格要求什么……”
好一朵白莲花。孟古青看得好笑,咳了一声阻止道:“我答应您便是,只是您现在伤病在身,必须忌口,我只能做一些清淡的菜。”
“无妨,只要是你做得就好。”福临温柔地笑了,似乎很满足。
孟古青随后离开,接下来的一天,她发现福临有了新的招数。
这夜,孟古青用了晚膳正在侧屋跟赛罕下棋,突然萨仁嬷嬷求见,进屋以后十分为难地堆笑着:“格格,不知道您现在可有空么,今天九阿哥吃什么吐什么,一天都没有进食了,鲁嬷嬷和桂嬷嬷求我想办法,奴才……”
“嬷嬷不用客气。”孟古青笑问:“您是不是要我帮忙?”
“九阿哥想吃您做的马女乃糕。”福临自从上一次阴谋得逞之后,手段越来越娴熟了。他在一步步地逼近。偏是别人看不穿他的心思,还在费心费力地照料着。
“无妨。”孟古青一听心里更加有数,完全不介意地说:“巧极了,我这儿正有马女乃糕,是早上寿安宫送来的,我还没有动过,既是这样,我让赛罕拿去蒸热了,快些端来。”由于前些天孟古青的慷慨解囊,淑妃的病情已大有好转,马女乃糕是她的养女代为表达的谢礼。
因要略等一会儿,孟古青就和萨仁边等边聊。萨仁听得不胜唏嘘,连声夸着说:“格格的心地善良,这确是淑妃的福气呢。唉,一晃这么多年了,她的养女也该当长大了,正是需要进项的时候。”
“没什么。”孟古青紧接着说:“只是请嬷嬷千万说这马女乃糕是我做的。”
“这个自然的。”萨仁有些不好的预感,便又叹息:“只盼九阿哥不要今夜吃顺了口,以后天天都来麻烦您。”
“没关系。我本来就该分忧。”孟古青料定福临已经缠上来不会松手,主动地回应着:“嬷嬷只管放心,我x后每天都会做点心带过去,不必您再奔波。”
“唉。”萨仁更加忧愁了,她在想,这样福临一定会高兴,可是小八却是要气死了。
孟古青看穿了心事,轻笑着:“嬷嬷,太子爷的心思只有靠您压伏了,福临伤病在身,我必须顺让着他,还盼嬷嬷同太子爷说明白。”
“奴才懂得,您受委屈了。”福临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仗着伤病在身顺杆爬。
怎么会受委屈呢。时机未到,孟古青只笑笑不说话。这时候,马女乃糕已经热好。她便让赛罕跟着萨仁去毓庆宫,等到赛罕回来又吩咐她:“过来帮我看看新写的菜单怎么样。”
赛罕看过都是清淡的菜式,一下子就明白了,半含嗔怨地叹息:“主子,您倒有心思对九阿哥这么好,也不怕太子爷生气。”
孟古青见她说得这么直接,全是知心话,不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我知道你为我好,放心吧,我不会吃亏的,过来看看还要添些什么。”
请灯还有四日便结束,接下来就是和解酒的日子,这是帮索伦图做面子,一定要很好看。
赛罕担心的却是别的:“只怕九阿哥以后会变本加厉,那该怎么办。”
“没关系,我应付得来。”福临会这样黏上来也是人之常情,他根本就是想出气。孟古青想了想,又对赛罕说:“你不用担心,只要每天帮我琢磨做什么好吃的给福临就是了。”
“嗻。”面对古灵精怪的主子,赛罕也已经习惯,因此就不问了。
接下来发生了更稀奇的事。孟古青次日请灯时见到福临已很有起色,因此在颂经完毕后笑问他:“九阿哥,昨儿胃口还好吗?”。
福临露出小鹿般羞涩的笑容,一边瞟瞟索伦图,一边胆怯地说:“谢谢你的点心,我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吃得下你做的东西。”
“没关系,既是这样,我会天天为您做的,今天做芝麻酥好吗。”知道他在故意气索伦图,孟古青默契地拿眼神点点,教索伦图不要介意。
“那样你会不会很辛苦啊。”福临幸福又可怜巴望着:“会不会有人不高兴呢。”说完,他又看了一遍索伦图。
“不会的,太子爷不是小气的人。”孟古青跟着一望,见索伦图气红了脸,急忙绕过步儿来隔在他们之间,轻笑道:“我做的点心九阿哥喜欢吃也是件好事,对了,正要说和解酒的事呢。”她侧过身儿来对索伦图匆匆言毕,又暗示地眨了眨眼。
索伦图抿了抿唇角,鄙视地瞪了他一眼:“福临,你这样的身体能喝酒吗。”
“没关系,我可以喝果汁,叫下人榨些来就好了,”福临谦恭地瞧了瞧他,又急切地低下眼帘:“对不起,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想我这样卑微的人,原是没有资格……”
“够了!”一天到晚把这种话挂在嘴边上,索伦图已经受不了:“有完没完?”
福临马上露出饱受欺凌的表情,猛咳着,拿起手中的白帕盖在嘴唇上,似是又要吐血了。
孟古青一见便扶住索伦图的胳膊,小心地靠近耳边劝:“他是‘白莲花’,你小心!”
“白莲花?”那是什么意思。索伦图好奇地扭头瞧她。
孟古青让他忍着,等一会儿让人送福临出去以后才小声解释,惹得他哈哈大笑:“原来是这个意思,像,太像了!福临就是一朵白莲花。”
“不是一朵,是两朵。您忘了乌云珠。”孟古青想,福临这回挨打乌云珠却不似上次那样派常月露送汤来,看来真是有长进了。不过这样也同时证明乌云珠一定忍得很辛苦,福临挖空心思地缠着她,乌云珠要忍受这种痛苦,真是比撕心裂肺还要强。
这样还不够,孟古青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不知不觉面上便现出了兴趣来。
“想什么呢?”索伦图捏捏她的手指。
孟古青摇摇头出了无欲堂,叫过赛罕速办此事。到下午时,孟古青在陪着福临下棋的时候,突然常月露就来送汤。因着是鲫鱼汤,刚打开盅盖便飘出一种扑鼻的浓香。
这就乌云珠受到撩拨和刺激的结果。孟古青瞥了一眼就笑了:“瞧着就是比我做得好呢,九阿哥快尝尝。”
“比不上的。”福临朝着常月露瞪了一眼,大有责怪她坏事的意思,随后笑笑,吩咐着:“拿回去吧,我闻不得这味道。”
“爷,您就喝两口吧。我们姑娘亲手杀的鱼,守着灶台一步也没有离开过,炖得鲜鲜的,烂烂的。”常月露怨恨福临的薄情,却不敢直言不讳。
这样的关怀是一种破坏,福临厌恶地又瞪了常月露一下:“拿走!”
“别。”孟古青温柔地笑劝:“一番心意何必这样,您就当看我的面子,喝两口好吗。大不了我陪您喝。”孟古青亲手盛了两碗,一碗喝光后,又去喂福临。
“你不介意?”福临很惊奇。
“这有什么。”孟古青料定乌云珠不敢做手脚,更何况这原本就是做给福临的食物,很安全,继续劝着他。
“好吧。我喝。”福临知道她大约是故意的,但是孟古青有心要喂,他也不能反对。
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喝着,直到喝完。
孟古青一举一动都很坦然,完全是照顾病人的姿态,福临却是心如鹿撞,禁不住想入非非。因着身旁有人在看,他更有一种在“**”的刺激,他被这种刺激撩拨得不能自已,眼中充满了兴奋的红丝。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美妙就在此处。渣男骨子里的特性永远是相同的。孟古青瞧了出来,低头掩住偷笑,轻咳道:“九阿哥,好喝吧?”
“嗯?”只顾着贪恋孟古青身上的幽香,哪里还记得住这鱼汤味道。福临抿住舌尖舌忝了舌忝唇,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还可以,有点腥。”
“其实在做鱼之前,用淡茶水泡一会儿就可以去掉腥气了,乌云珠想是不知道,下回做一定能做得更好。”孟古青微笑地说着。
“她哪能跟你比,不过献丑罢了。”福临一边嫌弃着她,一边抬高着孟古青:“还是你本事,竟知道这样奇妙的法子。”
“不知者不怪,去鱼腥味的法子多着呢,这也是苏布达嬷嬷教我的。”孟古青毫不在意。
“那你给我做一盅吧,我只要喝你做的汤就足够了。我也只能喝下你做的汤,没有你,我吃不下也睡不着呢。”福临对孟古青现出依恋的神情来,很期待。
“这不好吧。”孟古青闪躲着,暗示福临常月露还在这儿呢。
“不用理她。”福临越发感到乌云珠碍事,心烦极了。他的魂已经悄悄地被孟古青吸住了,他还不自知。
“好吧,我依着你,到时候和解酒席就请您尝尝我的手艺。”孟古青微笑着答应了,心知以上发生的事一定会传到乌云珠耳中,她必定如同喝下剧毒般痛苦,也会因此有新的行动。到那时,只要略施小计,将会是福临第三次打她的时候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隆重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