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这个待自己如己出的楚妈妈,念卿大略跟她解释了一番事情经过,打电话给她并非是为了投诉自己对楚斯寒的不满,而是她真的觉得很委屈,很需要有个人能倾吐一番。
电话那头火爆的妈妈听着儿子的“光荣事迹”,毫不客气的把自己的儿子痛骂了一顿,明里暗里的就是站在未来儿媳妇这边,最后弄得苏念卿很不好意思,一个劲的替楚斯寒解释!
“丫头,你也甭维护那小子,我这个当妈的还不了解他嘛!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非让那小子给我个说法不可!”电话那头,楚妈妈风风火火的性子,怎么听怎么像个辣妈!
“我……我现在还在北京!楚妈妈你不用过来了,我过几天再回A市去看您!”
“巧了!我现在也在北京,刚下飞机呢!我们家老幺回来了,老爷子火急火燎的让全部人回家吃饭,我就急急忙忙的从A市飞回来了!你还在医院照顾老首长吗?我这就过来!”
“我……我是在医院,不过不是爷爷的那间医院。”对着楚妈妈,她实在撒不了谎,越说越觉得心虚得很。
“怎么回事?啊?”
“出了点小车祸,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您不用过来……”
“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过来!你们这俩孩子,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报了地址,苏念卿挂上电话,轻叹了口气,抬头看向窗外金黄色的夕阳,明暗交错,莫名的孤独感隐隐袭来,如同藤蔓一般,无声无息的缠绕在心脏上,渐渐扼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抱着膝盖蜷缩起身子,像胚胎中的婴儿那样蜷成自我保护的姿势,当把头埋在手臂中的时候,哽在喉咙的那口气,最终把隐藏在眼底的泪水全数逼了出来……
原来不是真的就那么坚强,也不是真的就那么无所谓,只是太多的时候,她把自己的软弱和无助隐藏得太好,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就能让身边的人更幸福,却自欺欺人的忽略了有的人,其实并不需要她。
病房外,那一直未离去的身影,安静的站在门边,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病床上那孤单的身影,西下的阳光折射进来,而她恰好坐在光亮与阴影的交界处,半边的身影被镀上了一层茸茸的光边,垂落在手臂上的黑发,迎着光,也仿佛是淡金色的。
纤细的身影微微颤抖着,其实房门并没有完全关上,安静的走道,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而他却知道,她在哭。
那种无声的啜泣,像猫爪子在手心挠着,不疼不痒,却怎么都不舒服。
转过身,他走到拐角处,拿出手机拨了楚斯寒的手机,得知电话处于关机状态后,又拨了个号码,凉薄的眸光望向窗外,俊彦的侧脸泛着淡淡的冷意。
“是我,慕亦尘。你现在在哪里?”清冷的声音弥漫在夕落的光线中,徒增了几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伤感。
电话那头传来凌子澈沉静的声音:“我现在在‘美洲俱乐部’这里,跟几个银行和投资新兴行业的新秀应酬着呢!”
“美洲俱乐部是吧?你跟经理说一声,让他查查楚斯寒是不是在那边,找到了让他回个电话给我!”
“出什么事了?”一听他语气不对,凌子澈语气严肃的问了句。
“没出什么事,先找着他再说吧!”挂了电话,他双手插兜轻靠在窗边,望着空荡荡的走道,脸色沉静而淡然。
修长的身影,静默得似乎跟身后分割的明暗光线融在了一起,像一尊还未完成的雕像,侧边线条几近完美。
安静的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他就这样微微眯着眼,看着尘埃飞舞,半边侧脸隐在昏暗的光线中,沉静难测。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开口帮她,只是觉得,像她这样坚强而骄傲的女子,就该让男人捧在手心里疼着,任是她怎么骄纵也好,她都懂得分寸,不会过分。
这样的女人,通常懂事得让人心疼。
就在这时,掌心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抬起食指擦过屏幕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会所经理毕恭毕敬的声音,“慕少,楚先生在这里,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你把电话给他!”站直身,他淡淡抬眸看了眼从走道尽头朝这边走来的身影,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这时那头传来楚斯寒沉冷的嗓音:“您有事?”
“到北京医院来,5xx病房。”说罢,他也不给他回话的机会,动作优雅的挂了电话,迈开脚步朝走道上顿住脚步的男人走去。
清雅的身影从容沉稳,看清楚是他,苏绍琛微微蹙起眉,俊脸掠过一丝讶异:“你怎么在这里?!”
下意识的,他看向右侧的病房,转过头来,对上男人那无澜沉静的眸子:“是你送我妹妹来医院的?!”
如果说机场那次的帮忙是巧合,那么这一次呢?如果也说是巧合,他恐怕需要找个借口来让自己相信了。
点点头,慕亦尘抬眸迎上他的对视,“既然你过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医生说她有轻微的脑震荡,最好住院观察两天。”
“我知道了!”苏绍琛点点头,感激的朝他伸出手,笑得爽朗:“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的!”伸手过去跟他交握,他淡然一笑,清潋优雅,极佳的修养和态度,让苏绍琛都不由敬佩。
在他们这一代的公子哥儿,仗着优越的身世背景,一个个活得嚣张而骄傲,能像慕亦尘这般清雅出尘,风度翩翩温文有礼的实在不多,即便书卷味十足的少爷们,也未必有他这种卓绝的风度!
慕家不愧是慕家,教出来的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而慕亦尘,委实是慕家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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