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素衣就被兴奋的听雪挖起来梳妆打扮;“快点啊,小姐,一会儿就要走了,清扬少爷都来了,在书房等着。”
真无语,把这儿当家了,这么早,来蹭饭?不情愿的爬起来,慢慢腾腾的洗漱过,闭眼坐在梳妆台前,让听雪给梳头。听雪给她梳了早就决定好的发型,“听雪,你去梳头吧,我自己上妆。”
对着铜镜,取粉在脸上扑了薄薄一层,用指尖在脸颊润了一抹胭脂,黛眉轻扫,又用眉笔画出眼线,在眼角稍稍延长,用棉花轻轻润开,一张脸顿时显得魅惑而亮丽。用口脂略微点染菱形红唇,对着铜镜细细修饰,这时代的化妆品不多,也算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了。
“听雪,梳完头过来我帮你上妆,保准你美丽出众。”
听雪过来,讶异的盯着素衣,说不出的美丽,这还是平时不喜脂粉,淡然素面的小姐吗?“怎么?不认识了?”素衣好笑,“待我给你上完妆,别找不到自己了。”
素衣拿着脂粉,眉笔,在听雪脸上勾画着,不一会儿,一个甜美清雅的少女在手下出现。听雪不相信的睁大眼睛:“小姐,这是我吗?
“淡定,要自信,我家听雪本来就很美丽好不好?”素衣完成了最后的一笔,端详一下,“好了,去吃饭吧,吃完饭穿上新衣服门口等着,一会儿一起走。”
换上新衣服,来到外面,晨曦中,清扬含笑立于院中,淡淡的光线打在他身上。清扬默默看着对面少女,与自己同色系衣服,画了淡淡的妆,眼角不同于平时,魅惑的上挑,心情忽然沉寂下来,好似岁月在这里转了一下弯,所有的纷纷扰扰一下子消失殆尽了,唯余眼前一个心仪女子。
“清扬,一起去吃饭吧。”
“好。”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含笑点头,两人并肩走向饭厅。
饭厅内,慕枫和月儿已经来了,白衣也来了,只秋晚怀孕不想去文会,也没有起。慕枫看着缓缓走来的一对璧人,心中五味杂陈,说不上嫉妒还是心痛。不可否认,两个人走在一起还真的很配。
吃完饭,几人一起出发。看起来都是很重视这个文会,一路上,路人络绎不绝,莺莺燕燕呼朋唤伴,簇拥而来。无异他们这美男靓女组合最吸引人,在一路或嫉妒或欣赏的目光中来到文会的中心场地。这里是一片大大的草坪,不远处是一条小河,河水粼粼,一座古朴的多孔桥横跨在河面上。河两岸绿树成荫,有杨树,有垂柳,杨树笔直高大,垂柳则婀娜多姿,更有斜身向水生长的,长长地枝条因风不时拂向水面,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就在树下放了许多的地桌椅,上面摆放了文房四宝,看样子是为一会儿的诗词会准备的。草坪中央用青布搭起棚子,里面安放着几张桌子,清扬告诉她只有有身份的人才能去那里坐。
素衣打量了一下,半数以上的桌子已经满人,正在四处张望,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大哥,素衣,过来一起坐。”
素衣看了许锋一眼不做声,白衣优雅的说:“当不得许三少爷一声大哥,请称呼我一声林老板就好,我们有朋友一起,不打扰了。”
许锋看向素衣,在场的哪一个男子不为她今日的妆扮动心?又看看身边的红云,连素衣身边的听雪不如,心下更是懊恼。红云娇笑一声:“姐姐一起嘛。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你也与相公作了一日夫妻,别那么绝情嘛。”
周围的人皆齐齐看向这边。素衣面无表情的看了那个妖娆女子一眼:“许夫人慎言,素衣只有兄妹二人,哪来的什么姐姐妹妹?”
红云想起许锋自素衣走后一直冷落自己,今日还是自己纠缠了好久许锋才勉强带上自己,本想在人前羞辱素衣一下,没想到素衣下堂了人过的依然如此光鲜,看着许锋自看到素衣就挪不开的视线,心中更是怒火中烧:“哼,一个下堂妇,一只被丢弃的旧鞋,有什么可得意的。”
素衣身边的清扬慕枫都脸色铁青,若不是因为她一个女人,早挥拳打过去了,听雪大怒,忍不住开口骂她:“你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素衣拍拍她的手,制止她:“听雪,别和她一般见识,狗咬了人,你见过人咬回来吗?”。
素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红云:“我只是拜过堂,又没洞房,只是被恶心了一下,所以还是真正的新鞋,还新的很,至于得意不得意,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许夫人操心。”
旁边有人“哧”的笑出来,“朝阳,如雪,幸亏我催你们,要不这样的好戏岂不错过了?”
那个穿着红衣,笑的嚣张的妖魅男人不是昕宇又能是谁?众人的目光看向走来的三个男子,紫衣男子不怒而威,白衣男子飘然出尘,红衣男子恣肆妖魅,俱玉树临风,翩然不凡。昕宇嚣张的笑着,眼神在扫过许锋时笑声戛然而止,冷冷的瞪了他半晌:“你最好把你的家门关好了,别乱放狗咬人,否则的话,别怪我拔掉狗舌头。”
看热闹的众人想笑,可在昕宇冷的冻人的眼神下,没有一个人敢笑出声。
素衣回头嫣然一笑:“朝阳大哥来了?昕宇,是不是你最适合红色?如雪,我的设计可还满意?”眼睛里尽是小星星,在三人身上转来转去,帅哥啊,自己就是喜欢看帅哥,何况,帅哥的外包装还是自己经手的。
梅如雪嘴角笑纹溢开,就如清冽的寒梅初绽,凛凛寒意的冬天里的一抹暖阳,不热烈,却最动人。素衣不禁看呆了,傻傻的盯着他。
“喂,发什么呆?文会快要开始了,一起入座吧。”昕宇不悦的蹙起眉头,不由分说领着几人进入棚子中间的桌子,一张桌子十个位子,他们一起来的加上月儿九人,那个知府方笑儒过来同朝阳坐在一起。
素衣清扬坐在一起,素衣好奇的打量着别的桌子坐着的男男女女。无异,这个桌子是留给最尊贵的人物,而自己,不过是借了朝阳的光,如果不是随他一起,怕就是在岸边的桌子上入座了,连棚子也进不了。同桌的方知府朝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点头示意,那个中年男子站起来说:“今日是一年一度的文会,按照惯例,先是诗词比赛,今年的题目是用眼前的柳树为题,或诗或词,有兴趣者尽可做来交上。”
素衣举目望去,岸边的许多书生取笔开始。棚子里的人也有去拿纸笔的,自己这一桌却没人动。白衣淡薄功名,又因为年纪已长,早没有了争强好胜的心,慕枫不擅诗词,清扬不屑于挣些虚名。素衣倒有无尽的诗词可抄袭,可无意厚颜抄得一个才女的名头。低头和凑过来的月儿低语,嬉笑,月儿穿了素衣设计的童装,沿用了前世公主裙的样子,只不过加长了裙长,在裙摆用纱堆作一圈粉色玫瑰,又加了一件类似于前世西装长袖短衫披在上身,月儿长的可爱,一路就有许多人打听衣服在哪做的。谈笑之间,就有人送上纸,看来已经有人做出来了。一石激起千层浪,纸张陆陆续续送来。
那个中年文人大声问:“没有人再交了吗?那么就要开始评比了。”
左边一桌大概是评委,几个人分头开始,从中挑出优秀的诗文,再把这些诗文放在一起评选,倒也公平。一番忙碌下来,优胜者当场宣布,结果自然有人得意,有人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