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瑞尔,努娜的遭遇,我的伤心,绝对不会亚于你。”奥莉尔突然抬起眼睛,直视着泰瑞尔,一字一句的说:“如果能有任何一个办法让她不去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哪怕是牺牲我自己的一切,我都愿意!”奥莉尔面色苍白,但是依然努力维持着她那端庄镇静的神色:“如果能让这个婴儿最终不成为至高天的敌人,哪怕他将来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只要能不拆散他们母子,不管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说完这句话,奥莉尔几乎连站立都感到困难,安吉娜在她身后,紧紧的扶住了自己的女主人。
泰瑞尔突然走到了奥莉尔面前,双手握住了奥莉尔冰冷的手,眼睛中散发出了难以捉模的光彩:“奥莉尔,我的挚友,我的姐妹,现在,我请你告诉我,努娜,是不是就是四千年前的那个女孩?”
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奥莉尔,安吉娜垂下了眼帘。
艾德温这个时候也不敢说话了,他知道,他很有可能即将获知一个至高天苦苦隐瞒了数千年的秘密,一个有关努娜的秘密。
:“是的。努娜,就是那个女孩。那对双胞胎中的一个。她是我的小女儿。她身上有着墨菲斯托的血液,她最终还是要回到地狱去。”
审判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除了安吉娜跟伊瑟瑞尔,都是第一次知道这个秘密:努娜就是奥莉尔跟墨菲斯托的另外一个女儿。那个他们耗费了大量的心血想去净化的孩子。
泰瑞尔,英普瑞斯,亚瑞斯,哈德尔,艾德温,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各种难以形容的表情。
:“她,不是还要一千年才能出生么……”泰瑞尔的声音,失去了以往的镇定。在他失去形体,离开至高天的二十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二十一年前,你摧毁了世界之石,世界之石的爆炸,震动了至高天,也影响了我的封印,我后来,苦苦支撑了三年,终于……”奥莉尔停了一下,所有人都默不作声,静静的听着她的述说。
:“由于她没有来得及被彻底净化,所以,她无法留在至高天。”
艾德温斜着眼睛,看了英普瑞斯一眼,他的直觉告诉他,努娜被赶出至高天,肯定跟这个老顽固有关。英普瑞斯也感觉到了艾德温的目光,他回过头来,显得很无辜的看了那个小法师一眼。
奥莉尔闭上了双眼……
她是至高天的天使长,也是一个母亲,一个相继失去了仅有的两个孩子的母亲。
泰瑞尔将这个孩子抱在了怀中。
当初如果不是泰瑞尔摧毁了世界之石,那么一千年以后,努娜将如她母亲所愿,成为至高天的一员,她将被净化得纯洁无暇,就连英普瑞斯,也挑不出一点瑕疵,她是奥莉尔的女儿,身份是如此的尊贵,她会被所有的天使所宠爱,成为至高天最美的象征,而不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沦为恶魔,堕入无尽的地狱深渊。
但是他们之间呢。泰瑞尔又不禁想到,如果她生长在至高天,她跟他,会不会像所有的天使一样,彼此之间,只有着极其纯净的友谊呢。
她或许跟别的天使一样,对他充满了敬仰,但是,又是否会像现在那样,对他怀有那样浓烈的情意,那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特有的情意,而不是对一个带着传奇色彩的天使长,一个受万物景仰的神的崇敬。而他,又是否会像现在这样,那样刻骨又那样痛苦的爱着她呢,仅仅因为他是一个男人,而她,是他的女人,是他骨中的骨,肉中的肉。
要知道,天使之间,从至高天诞生的那刻起,就没有过相爱的。
他突然发现,他是如此的自私,就算他能逆转时间,他仍然渴望能获得她的爱,而宁愿她不是一个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