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萍记得,好像是二妹和罗厚国好上的第二年的年底,腊月初六,农历是办喜事的好日子,一大早,老公就接到电话,说上午十点地区教委派人来检查验收示范学校,要求各年级各班尽快搞好卫生,迎接检查,老公安排山子招呼了几个班主任,各班很快行动起来,一时间,校园里热闹起来,四扬的尘土也分外活跃,管厕所的师傅也不停地冲冲洗洗,食堂里的师傅也都穿上了工作服擦拭那些久渍的油腻。
张萍打电话给王朋,让他准时去上班,有事情打电话给她,她今天有点事,张萍没有告诉他是老公的顶头上司的小舅子结婚的事,因为这事显然有逢迎之嫌,王朋说:“萍姐,你放心吧,有事我会联系你的。”
王朋担任现金出纳,直接对张萍负责,两个人配合得非常默契。
张萍坐上老公的现代汽车去了学校。在学校门口那些熟识的员工远远地就招手问好,张萍下了车,将黑色的真皮挎包往肩上提了提,昂首阔步地走在校园的主干道上,领导夫人的优越感让她乐不自胜,她矜持地挺着胸,享受着校园里男人和女人的羡慕和恭维。
检查验收工作很顺利地结束了,山子和张萍打了个招呼就陪地区教委和县教委的领导们去了宾馆,张萍有些失落,她从老公在学校的卧室走出来,表弟开车接她到了局长小舅子的结婚现场,不久,山子也赶到了,局长和他们亲切握手,张萍到喜事登记处看了看,礼单上写满了名字,在名字的后面有一百到一千不同的礼金,她报了老公的名字并献上了两千元的红包。随后她和老公通了个电话,就赶回老家接妈妈去了。
张萍把妈妈和小妹都接到自己家住着,二妹已经去工厂上班了,儿子由表弟送回来,因为大家都把大宝当成了开心果,熟悉到了心坎上了。
安顿好一切,张萍拨老公手机,可是已关机,她又拨山子手机,山子也关机,她心里不免犯嘀咕:这两个家伙去了哪里呢?
表弟报告说他们好像去了郑州。
此时的山子和他的领导,也就是张萍的老公李东,正在西部歌城里边喝酒边激情蹦跳唱歌呢。
张萍把电话撂下,对妈妈说:“妈,你看那个小罗怎么样?”
“哪个小罗呀?”
“跟二妹前音一起到我们家的那个!”
“不怎么样。我和你爹商量过了,他一没学历,二没能力,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人,前音要是跟了他,将来靠什么谋生啊?”
“不是说他的哥哥挺有本事的吗,一个在公安局,一个在司法局,不能帮他安排一个工作吗?你把你的意思给二妹说了吗?”
“说了,她自己也没有那个意思,可能只是那小伙子一厢情愿。或者说两个人都没有那个意思,我们局外人瞎操心了!”
“不过,我看挺漂亮一个人,怕前音过不去这一关。”
“光漂亮有什么用?不顶吃不顶喝的。前音不是那种没有眼光的人,你们三个当中,你爸爸最放心的就是她。”
“是吗?对我不放心?”张萍有些疑惑。
“你太好强,太好强就心急,心急会伤肝的,你爸爸生前常劝你别什么都去争,有很多事情要放一放的。”
“是呀!我就是等不来也放不下呀!这就是性格,性格决定命运,认命吧!”
这一晚,母女聊到了很晚才睡。
妈妈还常常哼起那首歌,月圆圆,润心田,许个心愿求圆满,一炷清香飘月宫,嫦娥姐姐把手牵,牵我来到凌霄殿,玉皇大帝庆封典,先赏十匹绸和缎,再赏豪宅十几间,后牵一匹白龙马,马鞍前面挂铜钱,白马王子娶到家,不愁衣食不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