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张前音回到了原来的厂子里,厂长让她做车间主任和人事科长,她成了厂子里最忙的人,也是大家最信服的人,工人师傅们都说,只要张科长说一句话,大家都感觉到有用不完的劲,都拼着命变着法来提高效益。
厂长也时常请张前音一块喝茶,还在有工人在场的情况下,毕恭毕敬地给张前音递茶。
张前音回到厂里没有多久,就听说罗厚国和李淑英结婚的事了,她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其实从内心来说,她对罗厚国爱不起来,也恨不出理由来,但罗厚国却始终不能原谅对张前音犯下的错,总在没有别人的时候对张前音说:“我和她没有共同语言,我们快要离婚了。”
张前音听了,不置可否。
张前音接到妈妈的电话时,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姐和姐夫会离婚?
她曾经一直就坚定地认为,大姐和姐夫的婚姻是天底下最为模范的婚姻,男人相貌堂堂,高大威武,帅气洒月兑,事业有成,女人漂亮尊贵,才艺俱佳,知情达理,内外兼修,出得厅堂,下得厨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要是这样的婚姻都不能维持的话,那还有什么样的婚姻能够叫做天作之合?还有什么样的婚姻可以坚守?
张前音是带着满月复的疑问来到姐姐的身边的。没有情爱的日子就像野狗狂嗜着女性的美丽,把美丽撕碎了之后再在地上肆意蹂躏。
前音心怀忐忑地做着种种设想,始终猜测不到大姐离婚的真实情由,她不知道说什么样的话才能让大姐得到安慰。
见到大姐的第一眼,她就大吃一惊,仅仅几个月时间,大姐就像换了一个人。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的亲爱的姐姐,尊敬的尊贵的姐姐,竟然憔悴到眼前这幅模样:头发浮乱,显然已经有几个周没有打理,额头上的皱纹加深,已经让眼角的鱼尾暗淡退场,两只眼球里的水分,似乎早已被无情的日子给吹干了,眼泡有些浮肿,好像很长时间里都在泪水里泡过,张前音忍不住地跑到姐姐的面前,张开双臂将姐姐紧紧抱住,她把头伏在姐姐的肩头上,眼眶里的泪水酸酸溜溜地打转,她强忍住泪水,把脸庞靠住姐姐的脸颊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说掰就掰了?我姐夫究竟想干什么?他把你怎么样了?”
“别提他了,恩将仇报的负心汉,只顾在外花心,完全不顾家庭感受,我实在受不了了,现在,我觉得离婚是一种解月兑,我这几天才活得像一个人,他再想怎么着,和我没有关系了,我也不再伤心了,眼不见,心不烦,我不再为别人活着了。”
“大姐,我的好姐姐,怎么会这样?你打破了我的美梦,不,是姐夫打破了我的美梦,在我看来,你们是世间最完美的结合,怎么说离就离了呢?”
“妹,你还年轻,不知道夫妻之间需要什么,当夫妻之间只剩下一张纸维系着关系的时候,那张纸早晚会被捅破的!”
“既然如此,姐,你要想开些,有什么需要的事,你就给我和三妹打电话,我们姐妹来帮你出谋划策!”
“真是我的好妹妹,大姐有你们,还怕什么呢?丢弃掉无耻的男人,找回我们姐妹昔日的快乐时代,让我们姐妹经常在一起,日子一定比在焦虑中对付男人好过!”
“大姐说的对,我们姐妹一定能使生活更加美好!”
“那个小罗怎么样了?你们两个有戏吗?”张萍一边给妹妹擦擦眼泪,一边岔开话题说。
“他和别人结婚了。”张前音平静地说。
“什么?和别人结婚了?什么样的女人啊?”
“也是我们厂里的工人,他们是前后村的村民。”
“那样也好,省得你再想他,抓紧时间找一个好的,姐姐给你张罗。”张萍在妹妹面前俨然是家长,自己离婚的不痛快,很快就丢在脑后了。
“姐姐,你说,男人的话可信吗?”
“什么话?”
“那个男人昨天找到我说,他和那个女人没有感情,正要离婚呢!”
“姐姐劝你别相信男人,他们没有好东西,要找就找踏实的,哪怕没有能耐也可以,但要用情专一,要会体贴女人。”
张前音听着姐姐的话,觉得也对也不一定对,姐姐正在气头上呢,刚离婚的女人对男人肯定是有偏见的。
她脑海里总是回荡着罗厚国说的那句话“你放心吧,我这就和她离婚。”罗厚国说那话时的语气低沉有力,说话的恳切的态度在眼神里流露出来,不觉让张前音有些感动了,她没有告诉姐姐,那天夜里,她又和罗厚国同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