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正月还冷气袭人,露在外面的耳朵都被冻得生疼生疼的,春天的天使还在轻纱曼舞中,羞羞答答地时隐时现,忸怩作态,虽然按照新年历来说已经是阳春二月,可冬天的余威依旧顽固得厉害,就像妈妈不愿意来北京一样,昨晚上费了张萍半天的口舌。
张前音来到北京西客站,专程来接姐姐和妈妈他们,她今天是自己开着金杯汽车来的,到北京不久她就考了驾照,她的车龄快一周岁了。看着妹妹开车娴熟的技术,张萍打心眼里佩服起来。
张前音先把妈妈和姐姐接到自己的店里,这是一个位于北京郊区的建材店,店里条条杠杠的摆满了钢材水泥等,还有室内装修的一应材料,张萍看得眼都大了,凭她的直觉她知道妹妹的生意赚钱了。
直到晚上六点,张前音才带上妈妈和姐姐他们回到家里,这是一个两居室的出租房,房间里有暖气和各种家具家电等,一进到房间,他们感觉到比家乡的春天还要暖和很多。
妈妈很快就找到床,拍打掉外边的寒冷,补充睡眠去了。
张萍和妹妹一时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谈起,亲姐妹之间的情爱是没有任何的杂质的,他们分别后的苦辣酸甜,他们对生活的感受,正从俩人眼窝深处流出来,都在眼眶里转了几个圈,又绕了几个弯,交汇在一起,停留在他们客厅的大堂里。
“前音,这一段过得还好吗?”张萍眼窝热乎乎地,说着话,掏着心,捧出一抔真挚的眷爱。
“瞎忙,整天都有事做,看着孩子慢慢长大,还算好吧。”张前音能感知到姐姐的真情关注。
“我说的是男人,又有男人了吗?”张萍嗔怪地对妹妹说。
“算有吧,你知道,我们女人到了这个年龄,已经不再有绝对的魅力,年轻的小野鸡、骚狐狸,在北京这,遍地都是,一百元全体,二百元双飞,划拉一个男人真是不容易。”张前音对社会的认识,显然比几年前深入了很多。
“你这都是什么话?姐姐我一点都不懂。”
“姐,你虽然只比我大两三岁,但你的思想比我的传统很多,这些现象你都不愿相信,但却是事实,每天都在上演着。”
“好,说说你划拉的男人的情况吧。”
“他是四川人,一个房地产商,一个小包工头,老家有老婆,有女儿,有孩子,有头脑,有实力,但其貌不扬。”
“其貌不扬?我才不信,就凭妹妹你这相貌,其貌不扬的男人你会看上眼?”
“姐,你还真别说,他长相真的挺差劲的,低矮的个头也就一米六三吧,小眼睛再加上小胡子,猛然一见,可令人讨厌着呢。”
“那你怎么就屈就了呢?”
“屈就?”张前音看着姐姐的眼神,读出了其中的疑惑和同情。
“你这么漂亮,又这么妩媚,什么样的男人见了你不动心,要是男人不英俊潇洒,你会献身给他?说死姐姐也不信。”
“我们能有那些在校女大学生漂亮吗?能有他们会来事吗?这些有钱的男人到天上人间,大把钞票一花,什么样的女人都随便使唤,我的这点姿色算什么呢?”
“哎呀,妹妹,来到这大地方,你果然开了眼界,什么时候让我看看你说的老丑鬼呀!”张萍还是满脸的狐疑。
忽听外面有人喊:“店里有人吗?”
张前音忙搭话道:“来啦!”张萍赶紧站起来,去看那个老丑鬼,毕竟不知老鬼丑到什么程度,咱们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