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晓清上班没有几天,就发现龚晓燕的心事很重,他常常用他大男人的宽大的胸怀,来有意无意地让龚晓燕感觉到坚强的依靠,在龚晓燕回家的时候,他很多次都是被留下住宿的,但罗晓清不敢越雷池一步,老板的尊严是必须得到维护的,他总是把自己安排在沙发上或者大厅里的地板上,即使龚晓燕夜里起来靠他身边,他也忠诚忠正地把老板抱到她的卧室里,自己再回到客厅去休息。
有了罗晓清,龚晓燕的梦魇很快就结束了,在公司的业务稳步增长的情况下,她对小芬说:“我要带着罗晓清去一趟北京,公司的事你先负责,有大事给我电话!”
回到北京的第一天晚上,龚晓燕没有去那家曾经让她邂逅山姆一雄的酒店,而是到了石景山,他让罗晓清迅速找到王朋,询问孩子的下落。
可是,王朋的手机停用了,联系不到,龚晓燕觉得很奇怪,这个人不会这么不经折腾吧,几天的穷日子把他折腾得离开北京了吗?但是她不想再和许方联系,那笔三千元的欠条还是她抽时间到学校里去还吧,毕竟,是在那个学校里借的。
罗晓清没有联系到王朋,只好想别的办法,他先给二弟罗小刚联系,结果竟然通了,二弟罗小刚语气还比之前流利了不少,当罗晓清问起父亲的事,罗小刚却说不知道,这着实让罗晓清十分纳闷,“二弟,你和爸爸不是在一起打工吗,怎么会不知道爸爸的下落呢?”
“咱爸爸享清福去了,是一个老乡给他找了一份特别清闲又特别有艳福的工作,爸爸就去了,从那以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过。”
“一个老乡?是谁,你有他的电话吗?”
“叫王朋,我有他的号码,我查好之后,发给你好吗?”
过了一会,罗晓清收到了二弟发来的手机信息,那个号码还是原来使用的号码,打不通了。
罗晓清觉得,这里面似乎有问题,怎么我的老板要找王朋,我的父亲也被王朋这个人请走了呢?为什么这个人的电话停机了呢?
难道说这里面有阴谋?
罗晓清马上想到了三弟罗晓宁,就马上又打过去,罗晓宁一听大哥问爸爸的事,知道电话里难以说清楚,就让大哥明天到蓟门桥去,兄弟俩先见一面再说。
“干脆连老二也叫上吧,大家都很久没见了,在一起乐呵乐呵!”
“也行吧!大哥,你给他联系吧,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第二天,在蓟门桥的一家酒店里,罗家弟兄三人见面了,这是他们从小在家里上学当兵打工分手后第一次相见,大哥搂着三弟和二弟,激动地说:“要是咱爸爸来就好了,我们一家就算团圆了,老二,你说爸爸被王朋请走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都好几年了!”
“大哥,二哥你们别说了,爸爸不会来了!”
“小三,你什么意思?爸爸怎么不会来了?难道说出了什么事?”
“哎,大哥,二哥,你们两个不要着急,听三弟我给你们说。”
闻听三弟罗晓宁告知爸爸被人杀死的消息时,罗晓清根本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他的父亲会被人杀死,而且,他这个长子竟然不知道父亲被杀死的消息,更不能想象的是,父亲的被杀竟然是因为别的女人时被杀,在罗晓清的印象中,父亲算不得一个好父亲,酗酒暴躁,动辄打骂母亲,还打骂儿子,但无论如何,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哪有连自己的父亲被人杀死,做长子的竟然不知道的道理?
“小三,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你竟然敢不通知我,还瞒着老二,哄骗妈妈草草地把父亲葬了?”
“谁都没有给我这么大的权利,当时妈妈连气带羞愧已经不能正常处理事情,二哥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到关键时候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你正好在办理退役手续,肯定忙着找工作,我和妈妈商量了这事,妈妈说,父亲丢人丢命,罪有应得,这事最好还是先不通知你们两个,怕对你们的事情影响不好,我也就听从了妈妈的建议,陪着妈妈把父亲的骨灰安葬在老家了,难道说,大哥还想让父亲犯下的这样的事,大张旗鼓地说出来,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是犯的儿子吗?”
“小三,你是学法律的,法律上的事你懂,你难道不知道死有理的道理吗?父亲犯罪,自有法律去惩罚他,他的命不是谁都可以随便去取的,告诉我,是谁杀死了父亲?”
“一个不幸的女人,二十五岁上死了丈夫的女人,三十五岁又再婚离婚的女人,前不久刚被诊断出患上了肝癌,却又被我们的父亲欺凌了!难道大哥还想对这样的不幸的女人追究什么吗?”
“父亲犯罪,罪不至死,难道不该对这个女人追究吗?”
“她被判了六年刑,听说后来又聘请了律师,因为肝癌病,申请了保外就医,现在正在北京,你要是有什么想法,我可以帮助联系,我有他的电话,她的妹妹还帮我联系到了一家律师事务所,我现在正在在那里实习。”
“原来你靠着父亲的死亡来给自己运作成了你的资源,算我没有你这个弟弟!”
“大哥,你替对方想过吗?假如同样的事发生在我们自己的身上,我们和对方都是受害者,不是吗?我只是不愿意让父亲的灵魂得不到安宁,在他老人家死后,还被官司缠绕着,不得安息,大哥认为这样对父亲好吗?”
“告诉我杀死父亲的女人的名字。”
“她叫张前音,是我们的老乡,一个很不幸的女人!”
“你怎么老说她是个不幸的女人,难道说自己的老爸被人杀死就不是不幸吗?”
“所以,我说,双方都是受害者!然而,是爸爸犯错在先,而且是为人所不齿的错,我知道,作为军人,你也很痛恨犯这种错误的人!”
“爸爸怎么会和张前音在一起?”罗晓清突然问。
“这其中的原因警察也查了很久,后来才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快说呀!”罗晓清似乎对三弟很不满,连声音都变得很严厉。
“是张前音的妹妹张小红的主意!”
“怎么又参乎到了张小红?”罗晓清不解。
“原来这张家姐妹在我们老家县城便是很有名的人家,早前就比较富裕,是官宦之家,又加上姐妹三人均貌若天仙,所以,说起他们的事几乎是无人不晓。”
“什么无人不晓?我们就一无所知!”罗晓清不屑地说道。
“大哥,那时,我们都还小,当然不知道,再者说,你当兵出来的早,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小弟,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在县一中读书的时候,这个张小红比我高了两届,那时,我都见过她,每见到一次都心跳得厉害,脸也羞红了,咱农村的孩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去!看你那点出息!见了漂亮女人你就没有魂了!说张小红的事!”
“张家姐妹感情生活都不幸福,所以他们姐妹之间情深似海,当张前音再婚失败之后,喝药自杀,后又被查出来患上了肝癌,张小红想在她姐姐最痛苦的时候,找个男人给姐姐当男佣!”
“天下这么大,男人这么多,他们怎么会选中了咱们的爸爸?”
“你以为呢?你以为这是随便的选择吗?后来,在我和妈妈安葬了父亲之后,张小红因为我们宽宏大量的事,曾经约我到咖啡店里,我才知道我们的父亲和张前音竟然早在几十年前就一直有关系!”
“这绝对不可能!就咱们父亲那种情况,他还和张前音在几十年前有关系,怎么可能呢?”罗晓清说。
“要是张小红不说,我们一直到现在都不会知道,我估计我们的妈妈多少应该知道一点,有机会我们去妈妈那里求证一下吧!”
“这张小红和王朋又是什么关系?”罗晓清问道。
“复杂得去了!张小红告诉过我,这王朋曾经是他们大姐的同事,曾经热烈地追求过他们大姐,又和他们家大姐在一个办公室里上班,对张家的大事小情格外熟悉,不过,这王朋好像也不是什么好鸟,听说,他结婚后,又和一个女学生搞到了一起,还生下了一个男孩,就是这个男孩,又和王朋扯到了一起!”
“怎么回事?”
“好像是那个女生后来看王朋没有什么出息,把孩子和他都给抛弃了,连吃饭住宿的钱都没有了的王朋,又没有脸面回到老婆的身边,只好到张小红那里去借钱谋生,张小红正好把找到我们父亲的事交给王朋去做!”
“这个事,我知道!”罗晓刚半天没说话,这时突然插进来说,“那天,我正在工地上干活,听到有人找咱们爸爸,我就问他是干什么的,他告诉我,他叫王朋,来找一个湖北的姓罗的男人,我一听,还以为是我呢,就说了自己的名字,谁知是找我们的父亲,我就领着他找到了父亲,他们谈了不久,父亲就乐呵呵地跟着他走了!”
“你们现在谁能找到王朋?”罗晓清问。
两个弟弟都摇摇头。
“那好,我先找找,找到了他,要是有什么对我们父亲的案子有进展的话,我会告诉你们的,你们要是有什么消息,也不要忘记告诉我啊,我在北京可能还要待一段时间呢!”
“大哥,你不把你的故事给我们兄弟俩说说!?”
“我不是刚退役吗,就到了一家公司去应聘,结果被人家选中了!就这么简单!”
“你现在在北京干么呀?”
“陪着老板来办事!兄弟们,我们有时间再聚,我该回去见老板了,不然的话,老板会怪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