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绑的敲门声打断了姐妹俩的谈话,是王朋过来了,张前音笑着对王朋说:“你今天送保障来了吧,我要是真的在三年前买了大病保险,保险公司真的会给我理赔十万元吗?”
“何止十万元?像你这样的身价,你肯定给自己定价为一百万元,只要你有一张医院出具的诊断证明,公司就理赔给你壹佰万元,这是毫无疑问的,昨天,我们公司刚刚理赔完一桩案子,一个日本人在我国购买了一份保额为一千万元的大病保险,回到日本不久就被诊断为发病,我们公司在接到报案的三天里把理赔款送到了客户手里。”
“很遗憾,我错过这样的机会了,给这个小家伙买一份吧,小红,我看挺好的,孩子小,保障期长,回报又高,我看行,要不然,我给他拿保费!”
“我看看再说吧,二姐,你今天还去医院吗?”
“当然去了,王哥,你过来是什么事啊!我可是先走了!”
“好,你先走,我给小红说说这个小家伙的保障的事!”
龚晓燕来到北京,看到什么都感觉着似曾相识,应该说,她对北京是熟悉的,是有感情的,不光是这里有过她糊涂的初恋,畸形的爱,决绝的母亲情怀,主要的是因为,在她的心目中,这里是国家的心脏,自己一定要在这里保留有自己的产业。
在两年前,她狼狈不堪的时候,这里还是她的梦魇,而今,她回来了,有了自己希望变成现实的能力,她却不得不去找寻自己的爱子,那根牵挂爱子的思念,像一条毒蛇天天嗜咬着她的心灵。
这是她心底深处的一份永恒的念想,没有给任何人说过。但她认为,这一切一定能够实现。
罗晓清报告了王朋的消息之后,她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得到这个十一位的数字组合,就像得到了十一个陌生冷漠的石头子,少女时代初恋的激情再也不会闪现,静下来的时候,更多的是在反思,甚至在反悔,当初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一个不中用的男人,连女人都养活不了,现在连孩子都找不到。
孩子,已经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当初的愤然离开,绝不是对孩子的抛弃,那是一种孤弱少女变成无奈初母的生活惩罚,她主动地饮下了这杯苦酒,不是厌弃了孩子,而是试图激起王朋努力站出来担当的勇气,虽然,后来,甚至一直到现在,她检讨自己的做法时,觉得做得确实过分,过火,可是一个没有了生活的基本权利的女孩,被生活的棱角碰的鼻青脸肿遍体鳞伤之后,她能怎么做呢?
她当时还有别的选择吗?
离开他们父子的时候,她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她觉得这是王朋自己的无能在作孽,在作祟!是他自己给自己和她种下的一个苦果。
离开他们父子之后,龚晓燕却几乎都在落泪,为那段伤心的往事,为那个苦命的孩子,还有那个曾经隐约存在过一段时间的小家。
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她没有理由抛弃孩子!
这个念头总是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在她的心尖上划过,每划过一次便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渗出一道血红的伤口,让她在倍加思念的暗夜里痛苦的思念。
罗晓清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龚晓燕一个人打发着这些思念的痛苦,她先是把山姆一雄的照片供在自己的卧室里,点亮两支蜡烛,默默地祷告山姆一雄的亡灵能够保佑自己一帆风顺,心想事成,还祈祷山姆一雄的灵魂能早日在天国里找到属于他自己的位置。
余下的时间,她便是思念自己的孩子,要是这孩子在身边,她应该有八十公分高了吧,哦,两岁多了,岁月真是无情,任凭人的感情是多么地脆弱,它却总是无情的碾过,像一辆巨大的石盘车,把思念的痛苦和回忆的甘甜统统碾碎在它的巨轮之下。
八十公分高,应该有三十斤重了吧,哎呀,这孩子究竟在哪里呢?难道这个狠心的王朋真的把他送给了别人?难道我真的没有机会找到我的孩子了吗?
龚晓燕接到了罗晓清的报告,便出来和罗晓清会合,然后他们一起跟踪王朋到张小红家的时候,龚晓燕感觉到孩子就在身边,但好像是隔着一层什么样的墙,她就是见不到,眼前那一座座高大的楼房,似乎都成了她见到孩子的障碍,好在,她已经不再是那种心急如焚的感觉了,她知道,早晚有一天,她一定会见到孩子,并把孩子弄到自己的身边的,因为有王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