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雄这几天心里很不平静,本来心气很足的他,思想品德非常地优秀,早在高中阶段就十分积极地要求进步,再加上学习成绩优秀,所以,在其他人羡慕的眼光中,成了后备党员,他自己都没有料到,在自己事业最鼎盛的时期,会因为意志的问题成为国家和人民的叛臣和罪人。
他很不服气,在很大程度上是对自己所掌握的技能和所从事的事业,没有抵御风险和拒绝诱惑的培训,生长在顺境中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国外的间谍机构会在他身上打主意,他甚至怨恨小红,要不是孩子的来路问题,让他心生疑窦,让他坐不安席,寝不安枕,他怎么能先后栽倒在两个外国娘们的石榴裙下呢?
一个人面对铁窗冷墙的时候,他曾经非常拒绝去想那一段和张小红浪漫的爱情历程,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张小红时那份喜出望外的欣喜,想到自己在那踩下的一脚上做足的文章,想到自己对张小红死缠烂打似的疯狂追求,也想到了张小红对自己的考验时自己所作出的最聪明睿智的答卷,想到了张小红依偎在自己怀抱时的可爱的羞怯,想到自己在面对张前音时发下的幸福的誓言……一日又一日地面对高墙时,他发现他的拒绝想像的诉求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倒是想念是一条条可怕的蛆虫,慢慢地爬上了自己的大脑,占据了自己的心尖。
为什么孩子在出生的日期上会有出入?
为什么在自己离开张小红的日子里她竟然意外的怀孕了,莫非孩子真的不是我张家的种子?
那一定是罗晓宁的,他年轻英俊,他们又是老乡,说不定还是暗恋许久的恋人呢,现在突然在北京邂逅,往日的情思自然就接上了头,又不幸的是我去德国了,合着该成全他们似的,嘿!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命吗?
张雄想啊想啊,想得脑汁疼,也没有想出个眉目来,他想来想去,忽然在脑门出来两个人来,他们贴心护身地站在张雄的脑门边,帮张雄梳理着所发生的这一切,他们以刚刚的誓言断定,张小红肯定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要张雄一定要相信他们。
凭什么,我就一定要相信你们?
张雄愤愤地看着他们的身影,原来他们是父母,正因为父母对张小红是非常的满意,张雄才不忍心更深地去伤害张小红。
但是,他不想告诉张小红,他心烦意乱的事。
“0729号,出来,有人探视!”狱警在喊号。
从进来的那天起,他张雄就被告知,他就是0729了,张雄这个名字就不存在了。
谁会来探视自己呢,不会是父母又来了吧!
来到探视室里,张雄看到张小红和一个孩子在对面站着,他坐到椅子上,张小红拉着孩子也坐下来,“来了,谢谢你们来看我!”
“你客气什么呀!和我还是和你的儿子?”张小红说,对着张雄,张小红知道,此刻她充满情意的眼睛不能多看张雄,千万不能对他抛媚眼,那样无疑会勾起他的不安分,或者会对自己产生邪念,但她的声音里却充满了软软的情意,这让张雄听了很动心。
张雄一把把电话抓起来说:“孩子,到跟前来,让爸爸看看你。”
张小红忙把电话给张大宝,张大宝却拉住张小红的手,有点怯生生地对话筒说:“你什么时候出来呀?”
“孩子,快了,我获得减刑了,也就明年吧,明年爸爸就可以出去和你们一起玩啦!”
“不是说探视我们这样的人很麻烦的吗?你怎么又能这么随便地进来看我了?”张雄望着张小红问,心里显然有问题。
“是罗晓宁让我来的,他说你最近心里好像有点问题,让我来看看你是怎么回事,既然都获得减刑了,我和孩子在明年等你出来,有了盼头了!”
“好啊,我也想尽快出去啊,父母年岁也慢慢大了,你要抽出时间回去看看,别老让他们往北京跑!”
“好,就这两天,我们处理完一些事情,就回去看望他们,正好张大宝快要放假了,放假我们就回去啊!”
张雄虽然嘴上说的挺好,其实,他一听到罗晓宁的名字就徒增了他的猜疑,又是这个家伙,不知道他面具下藏着的是个什么面目,一定是狰狞奸诈的主,想到张小红和这个狰狞奸诈的男人打交道,张雄更加的不放心,且按照老人家说的去想吧,孩子的事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那一定是上天的安排,我且把我的刑期服满,早早地回到他们娘儿俩身边吧!
他没有告诉张小红那件事,因为连他自己都没有弄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在前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饭里面突然吃出来一个硬硬的东西,大小像一个鱼眼睛,白色的像大米粒,隐藏在米饭中间,但还是被张雄给查出来了,他用嘴巴和牙齿把那个硬硬的东西反复地咀嚼,终于被发现,原来是一个硬壳,硬壳被慢慢地打开,里面有一个极其细小的纸条,上面有四个字:吞下出去。
张雄把这件事前前后后地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来会有谁来救自己,会有什么人来监狱这里和自己呼应吗?难道说还是那个国外的间谍机构不愿意放弃自己吗?
其实自己什么也没有给他们做呀!
张雄没有把那个鱼眼睛一样的东西吞下去,但是,他也没有把这个纸条的事上报给狱警,他甚至不知道,这个狱警是不是已经被国外的间谍机构给收买了,要不然的话,这纸条是怎么传进来的呢?
张小红来探视自己的第二次之后,张雄经过了无数次的心里斗争之后,已经不再有其他的想法了,他把张小红对他的好处一天摆出来一条,放在自己心门的边上,再想想曾经对张前音许下的爱到永恒的誓言,联想到张小红对自己的钟情不移,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尽快结束自己的刑期,尽早回到他们的身边去。
不就是一年吗?我干嘛要提前出去,好像有越狱的嫌疑,这绝对不是张雄要的。
然而,意外就在张小红探视完张雄的第二天就出现了,张雄所吃的饭里出现了两个鱼眼睛一样的东西,张雄还想像上次那样准备把硬壳给磕开,这次他准备交给狱警了,可是,还没有等他把那两个硬壳给磕开,他已经中毒不省人事了,救护车很快就来到监狱把张雄弄上车,那个狱警自然也跟着上了车,可是救护车还没有开到医院,车上的医护人员就把狱警打昏,把张雄劫走了。
罗晓宁接到这个报告以后,大吃一惊啊,因为他刚刚从那所监狱出来不久啊,而且,张雄的案子一直都是由他负责的,怎么在张小红刚探视完就出了这么个情况呢,罗晓宁和波涛碰了头之后,就分别去了警局,按照波涛的吩咐,罗晓宁先去询问那个厨师,波涛去接触那个倒霉的狱警。
狱警还在昏迷之中,波涛向医生询问他的情况,医生说,最少要昏迷一两天,估计到明后天可以回答问题,或许有轻微的脑震荡,但没有生命危险。
波涛决定先去罗晓宁那里,看看食堂的厨师怎么说。
那个负责给张雄提供食物的厨师已经被请到了公安局里,罗晓宁见到那个厨师,正要询问,见波涛进来了。
“医院那边说,还要两天才能恢复神智和记忆,你问你的,我听听。”波涛给罗晓宁说。
“你在给张雄的食物里做了什么手脚?说吧,别说你不知道,你知道这案子的性质!”罗晓宁一见那厨师战战兢兢的样子,就来了个泰山压顶。
“我也没有做什么手脚啊!”那胖子厨师说着,用眼睛朝罗晓宁翻着偷看了一回。
“没有做什么手脚,张雄怎么会中毒呢?看来你是不想争取宽大了!”罗晓宁步步紧逼。
“公安局对所有的饭菜正在进行化验,你以为你做的事会天衣无缝吗?等到真相被查出来的时候,你也就全给交代了,没有必要替别人背黑锅!”
“我知道,我说,但你们要先把我的孩子老婆给我保护起来,或者让他们就到我们这里来吧,我害怕他们报复我的家人!”
“王队长,请你立即带人把厨师的家人带到这边来。”
“好,这就去。”刑警队王队长带着人去了。
“说吧!”罗晓宁当面给厨师做的这一切,让厨师放了心。
厨师把眼前的人都看了一遍,说:“采购的老王送米来的时候,送车的有一个小伙子,他自己说叫连红,他说是进来找些水喝,来到后厨见到我,把我拉到洗手间里,塞给我一千块钱说,这里有三个鱼眼睛,和大米粒一样大小,你把他放在米饭里,送给0729号吃,先给这一粒,三天后,给两外两粒,按照我说的做,保证没有你一分钱的事,事成之后,还会往你的账户里汇入五十万元,不然的话,你的家人,你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那人说完就走了!我怕他们报复我的家人,只好按照他说的去做。”
“什么样的鱼眼睛?什么样的小伙子,你说详细些!”
“就是像二斤多的鲤鱼那样的鱼眼睛,大小和米饭粒差不多,不细细地比较,根本看不出来。那个小伙子是个很精干的人,平头,窄长脸,二十多岁,听话音像北京人。”
“那是几号,车牌号你知道吗?”
“那是五天前的事,也就是五月一号那天,车牌号,我不知道,但采购老王肯定知道。”
“走,找老王去。”波涛站起来对罗晓宁说。
二人来到监狱后勤科,科长范武业告诉他们,“老王不是在编人员,是监狱方面雇佣的社会人员,负责监狱日常采购,监狱方面为了他工作方便,给他临时安置了一间休息室,就在食堂的边上,我领你们过去找他。”
波涛和罗晓宁跟着范武业来到一间房门前,门半开着,范武业上去敲门,没有应声,推开门一看,老王躺倒在床上,已经没有了呼吸。范武业赶忙又报案,刑警们过来勘察现场,王队长和波涛罗晓宁交换了一下看法,波涛和罗晓宁就和范武业回到了办公室里。
“范武业科长,这个老王全名叫什么,他和什么人关系过密,是谁介绍他过来搞采购的?”
“这个人,全名叫什么来着,我还要查登记本,啊哦,叫王全志,是我们副监狱长秦城的内弟,从农村来的,所以对采购这块比较熟悉。我们监狱方面研究后就决定用他了。详细情况,你们可能还要去问副监狱长秦城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