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庆州,雾气蒙蒙。
万姐和霍刚下了火车,便商议着去找一家旅馆,万姐想先找找章明,然后再决定是否联系旅馆,便对霍刚说:“等等,我先打一个电话。”
霍刚只好停下脚步,听着万姐打电话,他抬头看看这庆州的天,觉得隐雾弥漫,潮气逼人,再看看周围的行人,和北京和山东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穿的时髦一些,特别是一些少女,穿的格外少,而且很开放,该露的地方露着,很能吸引霍刚的眼球,他看到一个美女从自己身边经过,忍不住跟着多看了几眼,万姐一直在打电话,几乎和霍刚失散了,万姐挂了电话,大声喊叫了两声,这才发现霍刚已经在距离自己十米外的地方了,那眼睛还盯着一个远去的美女的背影在。
“打通了,不过,不过,他说……”
“他说什么?你别吞吞吐吐的好不好!”
“他说只见我一个人,我也没有告诉他你和我一起来到庆州的事,你看咋办?”
“不会吧,刚到庆州,才下火车,你就想把我卖了,告诉你,我可是没有钱了,你要是撇下我跑了,我要饭回到老家,把你们家祖坟都剖了,你信不信?”
“知道你就是个流氓,我要是想把你丢在庆州,干么还要带你来,这是章明的意思,再说了,我们找到那个借款人还要求着章明才行,他说不愿意见你,肯定有他的特殊情况,要不然,我们先去,我在前头走,你在后头悄悄地跟着,让他看不出我们是一起来的,你看怎么样?”
“看来也只好这么办了,不过,我要提醒你啊,你不要耍小聪明,要是我感觉有什么不对的话,我会报警的!”霍刚想着还有什么话,在现在说出来,能镇住万姐,就不由得把警察搬了出来,附近就有一辆警车,警车里坐着两个警察,万姐和霍刚都看到了,万姐把手一挥说:“听话,跟着我,要隔开一段距离,明白吗?”万姐觉得自己真是无奈,让一个流氓跟在自己身后,还得去找章明,真是难为情。
出了火车站,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往地铁一号线去,按照章明的吩咐,万姐坐一号线去和他会合,在小什字下车,然后来到黄埔商务大厦,万姐上了十八层,霍刚也跟着上来了十八层,可是,出了电梯间,看到四个门牌,分别是1801到1804,万姐仔细地看了看,就上前去敲响了1801的门,里面露出一个小姑年的脸,问道:“你找谁?”
“我找章明。”
“稍等!”那个女孩似乎在办一件十分严肃而神秘的事情,把头缩回去,又关上了门。
万姐看了看楼梯间,霍刚正在那里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窥视,万姐又无奈地摇摇头,一会儿,章明从里面出来了,先把头探出门外,左右张望了一回,似乎是非常神秘而又非常警觉地问道:“你确信没有人和你一起来?”
“是没有人和我一起来呀?怎么了?你看看,不就是我自己一个人吗?”
“你真不叫人省心,怎么在这个时候找到这里来了?”
“这个时候怎么了?”
“这个时候,你要是在北京,可能是风平浪静,可是你来到了庆州,这里像一个火药桶,随时可能爆炸!”
“可是,我这里的火药桶已经爆炸了!”
“你说什么?你有什么火药桶啊?”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啊,你的合伙人肖飞在山东我儿子哪里借了高利贷五个亿!这五个亿到期了,不还钱,人也找不到了,听说他是你的合伙人,人又在庆州,我就招过来了!”
“啊!敢情你不是冲着我来的,什么肖飞,什么高利贷,没有的事,你还是赶紧走吧,走晚了,估计连小命都有可能丢在这里!”
“谁说我不是冲着你来的,人家想你这么久,还要听你说这样的话,你们男人真是无情啊!”万姐装作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赖在那里没有动身子。
“你听谁说的肖飞和我是合伙人?”
“我去了你们的公司,我问了你们公司留下的那个职员,她告诉我的,而且,我儿子见了我,给我描述的肖飞的形象和你们职员描述的形象完全一样,我也核对了他们的身份证,信息证明是同一个人!你就不要再瞒我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池娜或者罗晓宁告诉你的这些信息,要不然,凭你一个农妇就能找到庆州来?说,是不是他们也跟着你来到了庆州?这里可真是要命的地方,你知道吗?警察和黑社会都对上了劲,估计这两天要出大事,识相的话,你还是早点回去,不然,可能连尸首都找不到。”
“我要是回去的话,现在都成了尸首了,你知道吗?我儿子借出去的那些个钱,都是我们村子里百姓的血汗钱,他们跟着我儿子到了北京,找到我,把我都折磨好多天了,要不是我让儿子早走一步,估计我儿子现在已经被他们折磨死了,你说,我还能回去吗?”
“你要是打定主意不回去,可别怪我没有给你说清楚,你看到了吗?我在这里租的房子,要给人家打官司,光这房子一天的租金就要一万元,来这里的都是黑白两道的人,他们都有这背景和暗黑势力,你在这里出现,要是被他们撞上了,出了意外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说完,章明一缩头,把门关上了,再等完结从外面敲门时,忽然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保安,架着万姐就下了楼梯。
霍刚正在楼梯的一个角落里闷着头抽烟,猛然见两个保安架着万姐出来的样子,以为真是他刚才听到的黑社会的人,吓得连一句话也没敢说,连正眼也没敢瞧,两个保安把万姐往楼梯间一扔说:“再去敲门,就治你的罪,说你扰乱治安,要交到派出所里,你知道吗?”
“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送到派出所,反正我要我儿子,我还要去敲门!我要去找肖飞,他欠我儿子的钱!”
“嗨!没想到这个女人白白净净的,还是个泼妇,干脆我们让伟哥给弄到派出所去算了,要不然他又来捣乱,坏了我们大哥的好事!”
“好啊,趁着机会,我们两个也去派出所里,把这个娘们玩玩?”
“好主意都是你想出来的,我看到这个女人就来劲,走吧!”
霍刚等到他们下去了之后,才偷偷地跟着下来,他从电梯间里走出来,正好看到那两个保安把万姐给弄到一个出租车里,他也只好打了一辆出租跟着,不远,他们就来到了一个派出所,霍刚看到两个保安好像和那里的警察都很熟一样,架着万姐直接就进去了。
霍刚看那派出所的名字,是七星岗派出所,他正在门外无计可施之时,有人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吓了一大跳,急忙扭头去看,原来竟然是万姐的儿子霍文琦和他的媳妇王艳。
霍刚好像突然找到了自己丢失的钱一样,上去一把把霍文琦死死地抱住,霍文琦轻轻地拍了拍霍刚的肩膀,说:“叔叔,看到了吗?对面来两个人,是来要我们的命的!”
霍刚一听,吓得马上把手松开,撒丫子就跑,他跑了一阵,见霍文琦和王艳都不跑,又折了回来说:“你们两个不怕被人要了命去啊!为什么你们不跑!”
“我跑到哪里都有人要命,所以,我也就不跑了!”
“那你们两个怎么到了这里呢?”
“那是我妈,我能离开她吗?她让我先躲开咱们村里的人,可是,我就在她住处不远处悄悄地观察着,只是我和王艳都化妆了,你们看不出来,一开始,村里一大帮人来,困着我妈妈好几天,后来警察来解救了我妈,你又来了,叔叔,你不是个好人呢,对我妈你是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呀!”
“是不是你们两个一直都跟着你妈妈来着?”
“当然是了!我听说了你们两个的谈话,听说你们能找到肖飞,我高兴了,只要肖飞找到,这五个亿一回来,咱们还是光鲜地回到老家,去当咱们的土财主!所以,我就说服我媳妇跟着一起来到庆州了!”
“可是,章明根本就不承认这儿有个肖飞,还利用黑社会的人把你妈妈都关到派出所里去了,你说,这可怎么是好呢?”
“叔叔,我知道,你一直在暗暗地喜欢我妈妈,你这才对吗,我们先要救出我妈妈,然后再找到肖飞,把我们的钱要回来,我们不是又过上好日子了吗?”
“是倒是,可是我们在这里举目无亲,连一个熟人都没有,我们可怎么救出你妈妈,可怎么找到肖飞要回我们的钱呢?”
“叔叔,我看这样,你不是跟着我妈妈去那个黄埔商务大厦了吗,一定知道了章明他们租住的房间了,是吧,我们让王艳化妆成环卫工人,天天在那里死守,一定会见到肖飞的,等到他出来,我们再想办法,你看好不好?”
“不好,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过,这事让你媳妇去干,我们这两个大老爷们干嘛呀?”
“我们也在和章明肖飞打交道的这帮人身边留意,看他们究竟是什么事要章明来这里给他们打官司,或者,咱们能侦查到一些什么呢?”
“你妈妈那里怎么办呢?”
“派出所不会拿她怎么样?她又没有犯什么大罪,再说,我们几个去,也没有救她出来的本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