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胭把自己巧遇莫佳桑等人,又被逼冒充世子小妾等的经过告诉了韩露生,却并没有把自己真实的身份说出来,谎称自己是受了叔父的逼迫才逃离家门的。
韩露生听完后更加同情锦胭,连连劝慰她说:“你别伤心了,伤心无益,如今你好不容易逃离他们的魔掌,我必定保你去安全的地方。接下来你要往何处去?”
锦胭正要回答,韩露生忽然示意她别开口,快步走到门口侧耳细听了听。她忙小声问道:“有人?”韩露生点了点头,就在此时,小木屋的门猛地被人撞开了,一个全身湿漉漉的人倒了进来,什么也没说就晕过去了。
韩露生撩开了那人的面纱,原来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她好像受伤不轻,胸前的青色丝衫上染了大片大片血迹,顺着雨水往下浸染,像一幅惊心夺目的《血溅宫闱》。在她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一个小布袋。韩露生捡起来看了看,说道:“她应该是这小木屋的主人。”
锦胭诧异地问道:“何以见得?”
韩露生把小布袋递给了锦胭,上面有一副很美的石榴花图案。他指着墙上的一幅刺绣说道:“这小屋的主人好像特别钟爱石榴花,不但墙上的苏绣是石榴花,连带她用的铜镜背面也是石榴花。”
“你竟这样心细,我倒没有在意。”
韩露生又弯下腰去给那女人把了一脉,脉象微弱,时有时无,再观她脸色呈紫青色,嘴角有白色泡沫的痕迹。他断定这女人一定是中了毒,而且不轻。
一个时辰后,窗外的雨已经停了,那个一直昏迷的女人也苏醒了过来。她的脸色依旧青灰,耷拉着眼皮,没有什么精神。当她发现床头站着两个陌生人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异,强打起精神问道:“你们——是谁?”
“你别激动,”韩露生解释道,“我们不是坏人,因为在李子林中迷了路,所以才到你的小屋里来躲躲!”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这屋的主人?”
“因为石榴花!”
那女人惨然地笑了笑,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一股腥味涌上了喉咙,又是一口血。锦胭忙拿出手帕为她擦拭,并劝道:“你千万不要再激动了,否则——”
“否则会死,是吧?”那女人很平淡地笑道,那种笑有些阴冷,有些令人发寒,至少锦胭是这样觉得的。那女人盯了锦胭一眼,又问:“你为何要蒙着面?”
锦胭不回答,心酸地转过身去走向了窗边。韩露生接过话道:“你中了什么毒?”
“就算告诉你,你也解不了的。我知道我的大限将至,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那女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仿佛心有不甘。
小木屋内忽然安静了下来,三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快到天亮时,那女人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打破了寂静的氛围,锦胭快步走到她床边问道:“你怎么了?”
“你——”那女人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锦胭的手大口喘气道,“你的脸是不是被毁了?”
“是,那又怎么样?”
那女人快速地扯开了锦胭的面纱,锦胭惊地叫了一声,捂着脸躲开了。韩露生不解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她的脸——应该是——是一种叫黄金花的毒草给伤了!咳咳咳——不过这种毒草所留下的伤疤并非——无法消除!”
锦胭听到此处,立刻折身回来激动地问道:“请问,有什么法子可以去除么?”
那女人望着锦胭,嘴角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她微微点点头说:“我可以帮你,但是——”
“但是什么?你要我为你做什么事?”
那女人深吸了一口气,捂着胸口很难受地说出了几个字:“我要你为我——杀一个人!”
“什么?”锦胭吓了一大跳,“要我——杀人?”
那女人很肯定地点点头:“没错!我可以为你消除脸上的疤痕,为你修整容颜,但你要为我杀一个人!你做得到么?”锦胭一下子愣了,她没想到那女人提出的条件竟是杀人!她连连摇头,往后退了几步道:“不!我不会杀人!我做不到!”
“那就随你吧!”那女人满不在乎地冷笑道,“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不过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要是错过了,可就别埋怨我了!”
一时间,锦胭陷入了万般为难之中。听那女人的口气似乎真的可以为自己修复容颜,但是杀人这样的事她是万万做不来的!她心里十分地煎熬,既不甘心又不情愿!
韩露生走到锦胭身边小声问道:“你考虑得如何了?”
“我……我不知该怎么办,她的要求实在是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范围!杀人的事我做不了,不!我绝对做不了!天哪,我该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