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越想心里越害怕,虽然那个所谓的鱼凫国圣母答应过她,会保她平安,可眼下圣母的影子都见不着,更别提保平安了!她的心忽然间狂跳了起来,仿佛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死死地拽着胸口的衣裳对自己说:“不行!我要离开这儿!我不能死在这儿呀!”
外面的三人开开心心地吃着粽子宴,新来的厨子费了些心思做了好几色新式的粽子,圣上好像十分喜欢,吩咐小岁打赏了那厨子。一个时辰后,圣上有些疲惫了,德金便与那琴师一道告退了。
锦儿见寝室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她便壮着胆儿偷偷地探出头往外瞟了一眼,只见圣上耷拉着脑袋靠在龙塌上,仿佛醉过去了一般。小岁在旁边忙着用热帕子给圣上擦汗,一边擦一边说:“陛下呀!御医嘱咐过的,您不能沾酒的呀!”
圣上半睁着眼,嘿嘿笑了两声,略带醉意地说道:“这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呀!小岁,你不会明白的,你没有过儿子,不会知道跟自己儿子喝酒是什么味道!”
小岁点头道:“那是自然!陛下今日见着德金王爷高兴着呢,可是高兴也得小心龙体才是!”
“别聒噪了,朕觉得口渴,忽然喝酸梅子汤!”
“奴才这就去取!”
小岁出去了,寝室内又只剩下了圣上和锦儿两人。没过多久,圣上便叫唤了起来:“锦儿!锦儿!拿水来!”
锦儿忙从屏风后出来,倒了一杯水递到圣上手里。谁知圣上像渴了很久似的,夺过水杯一饮儿尽。他模着自己的喉咙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如此干渴?难道是喝多了雄黄酒?锦儿,再取水来!”
一连四五杯茶水下肚,圣上仍觉不解渴,反而嘴皮越来越干,喉咙里似乎塞了什么东西,有些喘不过气来。锦儿见状也吓到了,可小岁还没回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水……水……”圣上掐着自己喉咙冲锦儿喊道。锦儿慌忙再去倒水,可水还没送到圣上手里,圣上便扑通一声从龙塌上滚了下来,张大嘴巴,瞪着双眼,脸色涨红,想喊又喊不出来的样子,十分痛苦。
“陛下,您怎么了?”锦儿试图靠近,却被圣上用力地推开了。她惊讶地看着痛苦万分的圣上,这个情形圣上好像是中毒了!
这时,寝室的房门忽然打开了。锦儿以为是小岁回来了,忙奔过去说道:“岁公公,不好了,陛下他……”话刚喊到一半,她便愣住了,因为进来的根本不是岁公公,而是另一个公公打扮的人。两人四目相对时,都忽然从对方眼神中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她月兑口而出:“莫佳桑!”
一只有力的手立刻伸了过来,掐住了锦儿女敕滑的脖颈,将她逼直墙角。她用力地掰着那只手,断断续续道:“你……你竟然……竟然来……这儿……”
“很久没见你了,你竟然变得这么漂亮,完全不像当初我所遇见的那个丑姑娘!”莫佳桑熟悉而又冰冷的嗓音在锦儿耳边响起了,“你若不喊出我的名字,我真的还认不出你就是我找了很久的‘幽姬夫人’!”他说罢转过头去看了看地上抽搐的圣上,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轻声对圣上说道:“陛下,您不是一直想见我的‘幽姬夫人’么?没想到她就是在您身边,时刻陪伴着您呢!”
圣上用尽最大力气,支撑起上身,伸出颤抖的左手对莫佳桑说道:“你……你……怎么会……”
“陛下是问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莫佳桑阴冷的笑容再次浮现,他低头俯视着圣上,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嚣张。他终于等到这一日,就如同从前这老皇帝傲视他一般,如今他也可以将这老皇帝踏在脚下了!
“你……你……”圣上还在挣扎,却始终无法从嗓子眼里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莫佳桑略微松了松手,转过脸来问锦儿:“你想死么?”
锦儿憎恶地盯着莫佳桑道:“倘若我想死,便不会再罗城答应你冒充你的幽姬夫人了!”
“正是呢!”莫佳桑一脸轻松的笑容,他回过头去对圣上笑道,“听见了么?我的幽姬夫人是冒充的!我入关的目的不是要给幽姬夫人看病,而是——而是——送你归西!”
这话强烈地刺激着圣上的每一根神经,他的抽搐变得越来越厉害了,几乎如同羊癫疯一般。锦儿忙说道:“他会死的!他会死的……”
“闭嘴!”莫佳桑轻声喝道,“倘若他不死,那将死之人便是你和我!”
锦儿冷笑道:“难道你会让我活命么?”
莫佳桑忽然松开了掐住锦儿脖子的手,换另一只手将锦儿揽腰搂了过来,两张脸的距离之差三根手指头那么宽。锦儿觉得有些窒息,却挣月兑不了莫佳桑那如螃蟹夹子一般的手。她不敢大喊,因为她也很为难,若是老皇帝得救了,她会死;若老皇帝被莫佳桑杀了,她也会死!如此情形,真叫她百般纠结!
“你到底想怎么样,莫佳桑?”锦儿愤怒地低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