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公公刚禀报了,皇后托亚氏便领着元亲王进来了,似乎根本不在意太后是否召见!
大臣们都往后退了一步,向皇后和元亲王行了礼。皇后近前一步,向太后行礼道:“夜深了,母后该歇息了!朝政之事,何须母后亲自操劳呢?”
太后见皇后无礼地闯进来,气得脸色有些发白,她哼了一声,将头偏向一边,不理会皇后。可皇后丝毫不觉得尴尬,依旧面带笑容地说道:“母后啊,您还是早些歇息吧!您瞧您这几日下来,都消瘦了不少,来,智儿——”皇后回头唤着元亲王的小名道,“把那燕菜粥送到你皇祖母跟前!”
“不必了!”太后冷冷地回拒了,“哀家饱得很,用不着你们的燕菜粥!皇后,你深夜闯宫,意在何为啊?”
皇后掩嘴笑了笑说:“母后真是说笑了!臣妾不过是关心母后的身体,怕诸位大人劳累了母后,母后怎么可以说是闯宫呢?”她说完转过身去,刚才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神情严肃地对几位大人说道:“诸位大人真是不体谅太后啊!太后娘娘都一把年纪了,近日来又十分操劳,身子已经很是疲惫了,你们还不让她老人家歇歇么?”
几位大人诚惶诚恐地连声请罪,太后见皇后在她寝殿内如此嚣张跋扈,气得连声咳嗽了起来。贾太傅忙说道:“太后千万要保重凤体,夜已深,臣等不如先行退下!”
没等太后说话,皇后就抬抬手不耐发道:“行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几位大人都离开了,皇后又对饶公公发号施令道:“你也出去!”
饶公公看着太后,没有动脚。太后冷眉瞪着皇后,厉声喝道:“哀家的奴才何时需你来使唤了?”
“母后啊!”皇后依旧笑容温和地说,“如今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了,您又何必显得如此生分呢?您将来还指望谁呢?不就指望我们智儿么?有了他,您还能做个舒舒服服的太皇太后!”
“哼!”太后嗤之以鼻道,“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坐上我的位置么?”
皇后仰头轻轻地笑开了,她笑得越厉害,头上的金凤簪就颤抖得越厉害!那支立在发簪上展翅于飞的金凤好像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挣月兑束缚,一飞冲天!
“够了!将这母子赶出殿去!”太后命令道。
皇后停止了笑容,往太后的宝座走近了几步,眼看就要逼到太后跟前了。饶公公忙前来挡住,却被皇后一手撩开,摔了个踉跄。太后立刻有些紧张了,看着眼前这个张狂的妇人,指着她厉声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母后啊!”皇后阴冷地笑道,“您就是看臣妾不顺眼,是吧?因为臣妾不是您心月复之人,所以您就要对臣妾步步相逼!先皇与臣妾那活波可爱的长子也您下毒手毒害的吧?”
“混账!”
“呵呵呵……混账?母后是说自己么?母后一心想要扶持您心月复之人取代臣妾,可惜她福缘太薄了,临盆之日竟撒手人寰,只诞下一个死胎!母后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了吧?”
那心酸的往事从皇后口中说出,就仿佛是一把把利剑刺进太后心里。太后的脸色由白专青,气息变得急促起来。饶公公跪在地上哀求道:“皇后娘娘,太后凤体不适,您请……”
“混账奴才!”皇后转身一脚踢在饶公公心口上,将饶公公踢翻在地。太后愤怒之极,想要站起来,却觉得双腿无力,软软地倒了下去。元亲王忙上前扶着太后说道:“皇祖母别生气了,母后她是气糊涂了!”
太后瞥了眼元亲王,冷笑道:“你,你就像极了你那母亲——倘若你有半点像你的父亲——便做不出这等忤逆之事!”
皇后哼哼笑了几声,迈出一只脚踏上了太后凤座前的脚踏上。太后顿时气得连声咳嗽,右手发抖地指着皇后说:“你……你竟然敢对哀家大……大不敬!”
“我是觉得母后年事已高,或许耳背了,所以才走近一点告诉您!您最好安心地养病,别再理会朝政之事,一切交给我们智儿便可。但母后若是执迷不悟,那我必定不会再次让步!母后好好修养吧!”皇后说完,领着元亲王拂袖而去。
饶公公忙爬过来扶着太后,太后掩面落泪道:“早知如此,我该随先皇去了!”饶公公劝慰道:“太后切勿过于伤心,皇后本就是来气您的。您越伤心,她就越开心!”太后愤然不已地说道:“那皇后以为自己的出头之日到了,哼!瞧着吧,哀家不会让她那么痛快的!”
皇后和元亲王从延寿殿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宫,而是绕路去了一条僻静的小道。贾太傅正在那儿恭敬地等着他们。